言笙笑嘻嘻地说:“你知道挨着杯口往下倒水,还知道通过听水声来确定水深,多聪明呀。”
傅盏端水的手一伸,“说了那么多话,渴了吗?”
言笙莞尔,接了过来,“渴了。”
刚抿了一口,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言笙放下水杯,起身去开门,“应该是爸妈来了,我去开门。”
傅盏嗯了声。
“爸,妈。”言笙开门后喊人。
她让开了门,傅妈妈和傅爸爸走了进来。
“言笙,傅盏呢?”傅妈妈伸头找着人。
“他在客厅上。”言笙关上门回答。
走到客厅,傅妈妈看到在沙发上的傅盏就快步走了过去,“傅盏,怎样了?”
傅盏的头向着声音方向偏了一下,“妈。”
傅爸爸就在傅妈妈后面,“你怎么样了?吃早餐了吗?”
傅妈妈:“妈怕你们还没吃早餐,来的时候特意买早餐上来。”
“爸。”傅盏说:“起来就吃了,笙笙都去买菜回来了。”
言笙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现在九点多,听到了他们的问话,她想在长辈眼里,或许年轻人都是不吃早餐睡到大中午的吧。
虽然她没嫁人之前就是这样的。
但作为父母,他们还是不太了解他们的儿子。傅盏每天三餐从不落下,饮食习惯好得很,每天七点后起床去买楼下买早餐上来,回来之后就会叫醒她,她想多赖会床都很难,周末亦是如此。
傅妈妈转头颇为满意和欣慰地看了一眼言笙,说:“言笙,妈以前总以为你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个娇生惯养的女人,想不到你如此贤惠,傅盏的目光真不错。”
言笙微微一笑,得体又大方。
她就当傅妈妈是在夸他,也顺便夸了下她的儿子。
傅爸爸岔开了话题,“言笙,医生有说傅盏什么不能吃吗?”
“我们带了些海鲜过来。”
“辛辣不要吃就好,海鲜能吃。”
言笙去洗了两个杯子出来,倒上水给傅妈妈和傅爸爸。
她拿过傅妈妈放在茶几上的海鲜还有其他的菜,“爸妈,你们下次来不用买菜了,楼下就有家超市,我们买菜很方便。”
傅妈妈:“好,我们没想到你那么早就去买了菜。”
傅爸爸手上拎着早餐,对两人说:“你们早餐吃饱了吗,没吃饱这里还有,要是还吃得下,就现在吃了,放久了不好吃。”
说完,就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开了袋子,里面有两杯豆浆,包子,甜糕,饼。
买了挺多的。
言笙看了眼,又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能装下多少,最后在心里摇头做哭脸。
猪都吃不了这么多。
她提高了手里的几个袋子说:“我先去把海鲜放水里,你们先吃。”
她果断地逃了。
傅妈妈看不出言笙内心的拒绝,等言笙离开,她把注意力放到她儿子身上,插了吸管递一杯豆浆给傅盏,“喝杯豆浆,还是热的。”
傅盏接过,他看不到他爸妈是买了多少的早餐,但以他对他们的了解,肯定是不少。
他平静地道:“爸,妈,你们也吃点,这么早过来,早餐应该也没吃多少。”
傅妈妈听到来自自家儿子的关心,笑得嘴角皱纹出来,拿起一个包子放在儿子的手上,“不用管我们,我们吃饱了。”
傅爸爸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默默地看了眼桌上的甜糕,伸手拿了一块,默默地吃了起来。
早上就喝了一碗稀粥就被忙着叫走,哪里吃饱了。
傅妈妈瞧见了,横了一眼他,不过也没说什么。
言笙把花甲倒出来泡在水里,撒了点盐进去,她开始挑虾线。
边挑着虾线她边想中午要做些什么菜,她早上买的是鸡肉和牛肉,好在她没买海鲜,不然中午就是海鲜大餐了。
因为挑虾线,她在里面呆了老久,傅盏问了一句,“笙笙还在厨房吗?”
傅爸爸正好吃饱了,回头望了眼厨房,厨房的门没关,他看见言笙站在灶台边,低头不知道在弄什么,他回自家儿子:“嗯,你妈买了虾,估计是在挑虾线吧。”
傅妈妈正收拾他们吃完早餐的垃圾,抬头说:“等会我进去帮她。”
傅盏抿着唇没有说话。
吃什么虾,以后不能买虾。
傅妈妈收拾完外面就进去了厨房。
“言笙,现在还早,不用着急准备午饭傅盏他在找你了,你出去陪陪他。”
她这个儿子,现在是越发离不开她儿媳妇了,才十几分钟不在身边,就开始招人了。
言笙看了眼水里还有的几只虾说:“还有几只虾,我挑完就出去。”
傅妈妈点了头,看了眼旁边放着的青菜,问:“你喜欢吃什么那种青菜?”
言笙偏头看了眼,说:“都可以。”
她不挑青菜,因为都不太喜欢吃。
傅妈妈留下了一把芥兰和秋葵,其他的她都塞到了冰箱。
言笙挑完虾线就出了厨房,傅盏听见走近的脚步声叫了一声,“笙笙。”
言笙应了一声。
“我想要起来走走。”
其实就是想要她牵牵他。
傅爸爸知道自己是颗电灯泡,他说:“在家里总是坐着也闷,言笙你带他去楼下逛逛。”
言笙点头,她走到傅盏的面前,傅盏已经自发抬起手等着她来牵了。
言笙的手一握住他的,他就站了起来。
牵着他离开了茶几,言笙回头跟傅爸爸说:“爸,我们下去逛两圈就回来。”
傅爸爸:“去吧。”
两人走后,傅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两人都不见了,问:“傅盏和言笙呢?”
傅爸爸:“我让他们去楼下逛了,儿子整天坐在家里,肯定闷得很,而且他肯定想和咱儿媳妇单独待在一起,我们在就是两枚发光的电灯泡。”
傅妈妈懂。
言笙没带傅盏去哪里,只在小区楼下逛。
“刚才我在厨房,妈说你找我,找我什么事?”言笙看着路,也抬头看人。
傅盏嗯了声,“你在厨房待太久了。”
他顿了下,又说:“以后如果自己做饭,不要买虾吃了。”
言笙疑惑地看他,“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吗?”
傅盏:“要吃出去外面吃就好,在家自己做麻烦。”
挑什么虾线,浪费时间。
言笙不知道他是嫌弃刚才自己挑虾线的时间久了,说道:“挑虾线是麻烦了点,但还可以接受。”
傅盏也没把他心里的直接想法说出来,只是霸气地说:“以后不要在家里做就对了。”
言笙有点不解,但又想他可能是心疼自己要挑虾线吧,于是也没再说什么,答了个“好”字。
小区的绿化很好,沿路是一整排的常青树,中间有个花圃,这时候花没开,少了几分色彩和盎然。
树叶常青,无论什么季节,地上总是有落叶,落叶飘落在木椅上,此时被一只手轻轻扫落了地上。
言笙扶着傅盏坐下,自己也坐下后拖着腮看他,看久了,突然就笑了起来,笑脸如三月的桃花,美丽既粉嫩。
傅盏头偏向她,眼眸浮上一丝疑惑,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笑什么?”
言笙仍然笑着,“没有,就是想到了昨晚,觉得你好幼稚。”
昨晚临睡前,傅盏抱着言笙撒娇,起先是威胁她,但现在他的威胁对言笙来说根本不是威胁,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昨晚傅盏比言笙先上床,傅盏在床上等了言笙好一会都不见她上床,于是喊了声她的名字,确定她在不在。
但喊了好几声,言笙都没有应他,在傅盏抬脚要下床的时候,言笙从门口进来,手上拿着上次她买的辣条。
上次傅盏只允许她买一包辣条,但回家后东西是傅盏放的,等言笙想起来要吃那包辣条,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她去问了傅盏,傅盏只轻飘飘地回了她一句“不知道”。
而她昨晚在收拾家里时,却意外找到了。
昨晚在她还未走近他,傅盏就问到了辣条的味道。
他蹙起眉头,问她:“怎么找到的?”
言笙嘴里吃得欢快,却很无辜地说:“我辛勤劳动,想要把家里多余的东西收起来,但无奈没用的东西太多,我找不到地方放,想要放在冰箱上,所以是在冰箱上找的。”
“傅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干嘛藏我辣条,还藏在那么高的地方,让我看不到也拿不到,要不是我搬了椅子站上去看到,这包辣条是不是得等到它过期了你才会拿下来扔掉啊。”
他们家等我冰箱很高,两米,言笙用手够也够不着的高度。
“晚上还吃辣条?”傅盏跟没听见似的没去理会言笙的抱怨,他现在只想到了晚上吃辣条会有什么样的危害。
言笙嘴唇上沾满了辣椒油,红润极了,她也就欺负傅盏看不到,要不然她也不敢嚣张到站在他面前吃。
“没事,这辣条不辣,上火长痘了也没关系,反正你现在看不到我的脸,也不会觉得我丑。”
她还在吃,还边吃边说。
傅盏脚落地,朝声音的方向走去,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什么磕到绊倒,走路速度和平时一般,大步,不慢不快。
咬着辣条的言笙立马慌了,想也没想就朝他快步走去,然后就悲剧了。
她走太快了,刹不住车,撞进傅盏的怀里了,不是把他撞倒了,而是把他的睡衣弄脏了,上衣上面蹭到了油腻腻的黄色污渍。
言笙睁圆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是要如实告知呢,还是骗他换身衣服?
很快,不用她做选择了。
“你是不是把辣条弄到我身上了?”虽然是问,但他无疑是确定了。
言笙哑口无言,条件反射点了点头。
但是傅盏看不到她的点头。
他拉开她,直接就脱掉了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言笙的眼睛睁得更圆。
傅盏可能是生气了吧,声音严肃并且不容拒绝,“言笙,你要是再不把你的辣条扔掉,你今晚就不要进这个屋,我也不用你管。”
这语气,显然是动气了。
“好好好,我不吃了,你别生气,我再给你拿件睡衣穿。”说完,她出去外面扔掉辣条,擦嘴洗手,然后进去房间翻了下衣柜给他找了件新的睡衣。
“喏,这个新的,你穿上。”言笙去扯他手上那件被沾了辣椒油的睡衣,傅盏感觉到,松了手给她。
言笙偷着笑了一下,然后立马跑出房间把脏的睡衣放进厕所的洗衣桶里。
等她再回房间时,傅盏已经穿上了新的睡衣,美色被挡住了。
某人的脸还是沉的,言笙慢慢地走过去,小声地说:“老公,你困了吗?我们睡觉吧。”
傅盏直接躺进被子里了,没说话。
言笙抿了抿唇,关了灯也上了床。
“老公,我把辣条弄你身上,是我的错,对不起。”
言笙伸手,扯了扯他的睡衣,扯了两下没动静,她直接就上手抱住他的腰。
“老公,我都这么主动了,你就说句原谅我嘛。”
傅盏平躺着,无动于衷,安静了好一会,言笙拿手在他要上挠了挠,他才开口:“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拿你没办法,所以就可以挑衅我?”
言笙心里叹了一口老长的气,早知道偷吃就好了,干嘛在他面前显摆着吃。
言笙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她说:“没有,是你先叫我的,我本来没想要在你面前吃的。”
“那你把东西蹭到我身上?”
言笙举起两根小指头,严肃正经地说:“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黑暗中的傅盏神色已经变得平静,不过他的语气还是严肃,“以后不许再吃辣条。”
“嗯,不吃了。”不吃是不可能的,不当着你的面吃就好,以后要吃去默莫雪的家里吃,也可以在公司吃。
傅盏轻嗯了声,说:“那就睡觉。”
言笙靠近他,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
突然,傅盏睁开了眼睛。
他推了推怀里的人,“你身上有辣条味,去洗个澡。”
言笙低头闻了闻,好像有一点点,估计是刚才抱了他那件沾了辣椒油睡衣的缘故。
但是她不想洗澡,所以她拒绝道:“不想洗,睡觉。”
“不行,要洗,不洗我闻了睡不着。”
言笙从他怀里退出来,“那我不靠近你你就闻不到了。”
她退到床的另一边,两人之间空出了很大的位置,都足够多睡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