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感受,思考,擦亮你的眼睛,不要被表象迷惑,你是……’
冰冷空旷的囚室之内,一双蓝绿色的眼睛猛然睁开,躺在硬板床上的男人直挺挺的坐起,大口的喘息着。
“吓死了,最近怎么总做这个梦……我是什么你特么倒是说清楚啊!
奇怪,我明明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为什么要说总是……”
说话的男人顶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上身穿着白色的背心,下身则是白色带蓝条纹的病号服,容貌并不是十分出众,但一双深邃的蓝绿色眼眸却给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男人皱着眉头,身上脸上全都是汗珠,材质不是很好的背心被汗水浸的透明,隐隐可以看见里面流畅的肌肉线条。
“我感觉脑子有些乱,还有很严重的不协调感,我之前应该在处理一件……不对,我的名字是岳传真,之前我在写小说。”
他想要擦拭身上的汗水,却蓦然发现他的手腕脚腕上面,全都被镣铐束缚住,镣铐上面的锁链很长,所以他可以进行有限的行动,但是最大的行动范围也就是在这个房间之内。
“这是一间囚室,除了门口的一扇小窗户之外,其余的墙壁是用钢板拼接的,这些钢板和锁链上面的花纹或者说符号都十分精致,要制造这些东西价格可不低,所以这并不是普通的绑架……”
岳传真并没有很慌乱,而是十分镇定的观查起房间之中情况。
“房间是密闭的,就算呼救声音也传递不出去,只是浪费力气,天花板上有两个摄像头,我的行动应该都会被注意到……这用来绑架我这个废宅是大材小用了吧。”
岳传真小声嘀咕说,忽然瞥见自己的手臂,隐隐浮现的肌肉线条绝对不是他这个宅男能够拥有的。
“这身体绝对不是我的,所以如果不是我在梦中像个秃毛猩猩一样锻炼了十年,那么我应该就是穿越了。
如果是穿越,那么说不定这具肉身是一个很危险的罪犯,而这里是政府的监牢,还有,要是这里真是另一个世界,那就有存在超自然力量的可能,所以锁链上这些符号应该有其意义存在。”
他盘膝坐在硬板床上,冷静的分析着,嘴角翘起一丝弧度,显得有几分兴奋。
“之前我一个人在家里写文,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来就到了这里,身体不是我的所以应该是魂穿,戒备这么严密我是无法逃走的。
所以一会儿我应该装作失忆,这样可以不让我穿越者的身份暴露,说不定还能因为精神问题而获得减刑……嗯,看这个囚室的模样不像是古代世界,应该有减刑的吧……
该死,要是像别的穿越者一样,有身体主人的记忆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想办法从牢房里逃脱出去,作为一个穿越者来说,这算是超高难度开局了吧。”
岳传真碎碎叨叨的念叨了半个小时,为自己以后的穿越人生做好了准备,得知自己穿越以后,他接受的非常快,快的有些不可思议。
在穿越之前,岳传真并不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他没有女友,没有朋友,一个人独自在外居住,家里还有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弟弟,就连他本身最看重的写作,小说停更之后最多也就是被读者骂两句罢了,不会有人真的在乎他。
一切悲惨的人生,屌丝的命运,都可以通过穿越来改变,所以穿越对于岳传真来说,反而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思考完该怎么应对当前的情况,岳传真自嘲的笑了笑:“天知道我一个废宅为什么能在穿越后,在牢狱之中这么冷静的思考情况,应该是穿越带来的金手指吧,这样也好,就原来那秃毛猩猩一样的智商面对这种情况可能活不过两章。”
咦?我为什么要说秃毛猩猩?
岳传真摇了摇头,只当是随口言语,没有细想。
半个小时过后,牢房的大门被打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紧张的走进屋内,粗暴的把岳传真按在地面上,让他感觉到一阵疼痛。
“哎我说,我什么也没干,不用这么大的阵仗,罪犯也是有人权的。”岳传真不满的叫嚷说,可是那些黑衣人没有理他,只是把他牢牢的按住,而他也无力挣扎。
不过岳传真虽然被控制住,却也在偷偷的观察着这些男人,每一个男人的腋下或腰间都别着手枪,但多是左轮之类的古董货。
这种手枪在二十一世纪很少有人使用,再加上他们的穿衣风格有些复古,所以这里应该不是二十一世纪,是类似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
正观察着,岳传真就看见一个带着牛仔帽穿着皮靴的男人走了过来,将手按在他的头上,困意无由的袭来,岳传真只能沉沉睡去。
……
在岳传真的囚室附近,有着一个放置着数个黑白显示器的监控室,那些显示器在同步播放监控室内岳传真的各种行为,但是这里面的画面却和岳传真所经历过的有所不同。
最初,岳传真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然后就紧盯着摄像头,露出了相当诡异的笑容。
“新历1990年2月1日,14:17分,受荒诞物品影响的目标醒来,目前没有狂躁迹象。”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金发女士坐在显示器前,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紧盯着监控的画面,牢房之中岳传真的一切异常行动她都要进行记录。
半个小时之后,岳传真的表情不再平静,变的十分狰狞,从床上走下来,开始在囚室之中大吼大叫,多是一些威胁恐吓的话语。
“14:47分,目标开始行动,出现狂躁迹象,并尝试对拘束器材进行破坏。”女士在一张记录单上写到。
叫喊了十来分钟之中,岳传真不再喊叫,而是开始不停的击打自己的身体,用身体撞击墙壁,或使力想要挣脱铁链,明明身体已经出现破损,却浑然不在意。
“14:59分,目标进行自残,预计十分钟内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建议立刻开始行动。”看到这情况,女士连忙打开对讲机,进行汇报。
“知道了,孟彦已经在门外了,希望可以成功吧。”对讲机对面,一个中年男人用有些猥琐的声音惆怅说。
在监控器的画面上,几个黑衣人冲进房间,将正在自残的岳传真牢牢的控制住,但是岳传真还在不停的激烈的挣扎,头不停的撞向地面,撞到头破血流还不停下。
这个时候,一个带着牛仔帽的男人出现了,骚包的走到岳传真身旁蹲了下来,手掌按在岳传真布满各种青紫痕迹的头上,对他轻吐了一个烟圈,岳传真终于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