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生怕起得迟了,给陈氏借题发挥的机会,夜里不敢睡得太沉,不过五更便醒了,看叶启睡得香,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想要起来。
欢爱后,叶启抱着她睡,两人手脚缠绕,她这么一动,叶启已经醒了。
“还早呢。”屋角依然点那盏油灯儿,可见外面天还没亮,叶启紧了紧她,道:“再睡一会儿。”
小闲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还得去请安呢,起得迟了,婆婆又要生气。”
叶启蹙了蹙眉,道:“以后不用晨昏定省。”
“嗯?”小闲睁大眼睛,天下有这么好的事?
叶启叹气,道:“你去了,只会如肉送上案板,由她磋圆磋扁,还不如不去,倒可以省心些。反正你怎么做,她都看不顺眼。”
道理小闲自然是明白的,却没有勇气如此直白地说出来,更没有勇气果断把这位当家的婆婆无视。
叶启道:“若是有人籍这个找你麻烦,你就说是我说的。你身子弱,当不起早起折腾,身体养好才重要。”
这样真的好吗?小闲怯怯道:“若是婆婆生气,发作起来可怎么办?”
叶启便笑,道:“左右不过给你立规矩,你不接着就是了。你身边那个青柳,不是会武功吗?顺发试过,身手还不错。以后你去上房,带她去,让她一步不离你身边也就是了。”
这是要跟陈氏撕破脸吗?她才过门三天,传出去,一个不孝的名声是走不了的。
叶启看透了她的心思,淡淡道:“名声好坏有什么打紧,最要紧的是自己活得惬意。若是为了一个虚名,天天受罪,岂不愚蠢。”
小闲豁然开朗,心情跟着好起来,笑道:“以后你可别嫌弃我是恶妇。”
不孝是七出之一,叶启若是要休她,只这一条就够了。
叶启似笑非笑道:“怎么不嫌弃?哪天我看上丹阳了,就用这个休了你,再求娶丹阳就是。”
皇室只求利益最大化,只要有必要,用一个公主笼络臣子之心也是常事,可不会讲究要嫁的男子是不是初婚。要不然古今中外,哪来那么多妙龄公主和亲嫁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以叶启受宠的程度,指不定他若求娶,皇帝还真答应了。
小闲便半真半假地扭动身子做不依状。
她娇柔的身子在怀里拱来拱去的,叶启只觉身体里的血都沸腾了,一个翻身,把小闲压在身下。小闲欲待求饶,一张唇已被吻住,叶启的舌头不停吮吸着,手也不停,直往下。
两人好一番恩爱。
锦绣轩里,暖冬却缩在被里发抖。一声惊叫把院里巡夜的仆妇都招来了,叶标斥退仆妇,却认为暖冬给他没脸,那动作越发粗鲁起来。
暖冬哀哀求告,待禀过夫人再行此事,叶标哪里去理她。
叶标餍足,暖冬却害怕至极,若是夫人以为她勾引十郎君,可如何是何?身体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只是求叶标,去探探夫人的口风,求得一个通房丫鬟的地位。
要不然,照府里的规矩,她唯有一死了之了。
叶标初尝男女滋味,兴奋不已,复又想到小闲,或者正与三哥做着同样的事,心里莫名的便堵得慌。
同是丫鬟出身,郑国公的义女、给事中的亲女,与一直是丫鬟的暖冬,可谓天真地别。
对暖冬的哀求,他嗤之以鼻,只会哭哭啼啼,真的很烦人。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太阳喷薄而出,又慢慢升起,阳光洒满庭院。
陈氏气得一宿没睡,直到五更天才合了会儿眼。这时听到外头低低的说话声,一下子醒了过来,还以为是小闲过来请安。她有意晾小闲,复又翻个身继续睡。
“夫人,”江嬷嬷在帐外低声道:“时候不早了,若是国公爷进宫……”
言外之意不说自明。
陈氏霍地坐起来,道:“国公爷呢?在做什么?”
他的奏折不会写好了吧?还想今天递上去呢。
其实叶德还真写好了,就等着叶启和小闲回门后递上去,可是昨晚和陈氏大吵一架,屋子里的家具都打烂了,他倒犹豫起来,生怕陈氏不要命和他闹,他吃不消。
江嬷嬷道:“昨晚是在吴姨娘院子里歇的,今早在外院书房,一直没出来过。”
陈氏冷笑,被她猜对了,他怎么可能写得出折子呢。
“柳氏来了多久了?”她又问道,眼里闪过寒光,还想当世子夫人,真是不要脸至极。
江嬷嬷回道:“少夫人没来。”
陈氏再也躺不住了,掀开帐子,阳光从窗棂洒进来,照得屋角一片白花花的。
“这个时辰还没来?她真当自己是根葱啊。你去,就说我说的,唤她来。”陈氏气极反笑,刚进门,就敢不来请安,是想作死的节奏吗?
小闲被叶启再折腾一回,累得不行,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叶启起了身,洗了个澡,吩咐剪秋袖袖好生侍候,然后神清气爽去练箭,
剪秋和袖袖在门外小声说话,袖袖一向地位低下,猛然和剪秋平起平坐,总觉得不自在。
“郎君于吃食上头,一向精细,”剪秋告诉袖袖叶启的习惯,道:“色香味要俱全,若是食物可口,卖相却不好,那是无论如何不会入口的。”
说话间,江嬷嬷来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两位姑娘说些什么悄悄话呢?”
因小闲还在睡,丫鬟们被打发走了,只有剪秋和袖袖亲自守在这儿。一时间没人出声预警,让她走到门口才发现。
两人一齐行礼,剪秋不亢不卑道:“不敢。不知嬷嬷到来,有失远迎。嬷嬷这边请坐。”
她是陈氏身边得宠的人,剪秋对她分外客气。
江嬷嬷站着不动,道:“少夫人呢?夫人有请。”
剪秋脸现尴尬之色,道:“少夫人身体有些不适,郎君嘱咐她多歇会儿,这当口也该起来了。嬷嬷请到花厅用茶,奴婢进去看看。”
也就是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
“不用了。我这就去回夫人。”江嬷嬷甩袖就走,而且走得飞快,巴不得让陈氏拿这事作伐,好好处置小闲一番。
袖袖快急哭了,拉着剪秋的手眼泪洼洼道:“这可怎么好?”
外面这么一闹,小闲被吵醒了,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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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