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让人哭笑不得的计划!
可是,它执行的度却是完全出乎了苏荃的意料。 w≤w≤w﹤.﹤8≤1≦z≤w≤.≦c≦o≤m
在宝船抵达北原之时,她远远地便在甲板上看到了一所气势辉宏的宫殿。在这所宫殿周围散落着的是不再是她之前安排好的那些圆形村庄,而是一行行一列列,阡陌有序的农田。这些农田被先前桓澈说过,可吸收地表火气的迷踪树分离开来。树下还挖出了一条条宽细合一的沟渠。这样有树有水设置,极大的便利了农耕。虽别离此地不过一年的时光,可当他们到时,田中的麦苗蔬果已然长势喜人了。
而且这些农田又以九块为一单位。每八块的中间一块是农人的居所。房屋一概整齐划一,远远的看过去整齐干净。
若这样的九块算一个村落,那么,在那所华丽宫殿的四周便是一个巨大的城池。城池之内横八竖九排列着不同的店铺屋舍。而在城池之外,是这样的村庄,将近千所。
“还真是一个盛大的王朝啊?护国大将军。”苏荃嘴角抽搐的同时,也不忘拉上别人一起起鸡皮疙瘩。
斩月朝天翻白眼,说实在的,这样的称呼实在不为他所喜:“能打个商量不?换个丞相当当,也许更符合我的形象。”
丞相?苏荃楞了一下:“你对这个位子没有心结么?”
斩月讶异:“你怎么会知道?”然后,马上明白了:“师兄告诉你的。”
“没错。或许,我该封你做个爱妃。”那样就更能考验此人的心性了。可惜,斩月笃定:“你不会!”
“为什么?”
“在你没有下定决心之前,你不会再和我们中间的哪一个有别样的关系。”之前的事,她或许混乱。但如今的她……不会再那样了。而斩月,扶着船舷,眺望着那所越来越近的城池,目光灼然而坚定:“这是一场耗日时长的磨励。凤翎,你可曾想过,也许我们修仙修了多年,修到的结果却在尘世纠葛中不值一提?”
“你是说……诱惑?”
“不。我是说选择!”斩月的手指在船舷上轻轻地点动:“在修真界,我们在选择的不过是机遇与忍耐。****欲念虽然也有,但只要一闭关,便能将这些凡杂之事全部抛在脑后。可是在凡间,不能。”
苏荃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觉:“难不成,师叔要我们三个一直在这个城池中呆着,每日与凡人为伍。真正象一个帝王一样管理着这个世界?”
“没错!”
“只有我们三个?剩下的全是凡人?”苏荃不敢置信,可斩月投过来的眼光却已然全是怜悯:“不错。就是只有我们三个。临风一真落雨和逐风身上全有重伤,必须在门中好好休养。暂时不能出来历练身心。”
“可你和曜日身上也有伤。”
“但我们有你,不是吗?”想起师叔当初说的话,斩月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师叔当初让我与师兄做你的后宫。为的也便是方便你给我们二人疗伤。但是,你没有那么选。”
斩月的话里带着笑意,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温柔:“凤翎,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欢喜。”
苏荃不适地别开了脸:“可曜日大概不开心。”他最近甚至很少与她说话。原因苏荃自己最清楚。她退出了与他相处的距离。虽然当初二人双修的时候说好了是为了疗伤,后来也根本没有办什么双修大典。可是,他那么自信傲然的人……一定以为她默许了事情的进展,便是默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可是,她后退了!
她在摇摆吗?苏荃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再生斩月的气了,可要说与斩月还有当初的感觉,好象也没有了。她与他们两个都很亲,象亲人那样的亲法。虽然在这中间,她做错了一个决定,导致现在的相处变得尴尬。
可是:“你错看师兄了。”
啊?苏荃心头喜,扭脸看斩月。
却见他眼光莫名地看着远方,嘴角却擒着一抹笑:“师兄,他没生你的气。是的,作为一个男人,他已经和你那样过了,自然会以为你已经是他的人。我想师兄大概也没想到,你会退出。但师兄的性情我最清楚。与其生这些闲气,他更会花时间来重新征服。”
征服?苏荃不喜欢这个词:“我不是城池。”
“可征服一个女人,远比征服一所城池更费事。”斩月就在这点上,吃过大亏:“凤翎,我们都是已经修到元婴的人了。你有太阴心经,我们两个可以从你这里得到先天灵气。虽然这个世界的灵气已然稀薄到几近断绝,但我们三个人的仙途却是无碍的。可是,师叔却不这么想。”
守一师叔吗?
苏荃想了想,大概猜到了:“师叔怕我们心性跟不上,空有灵气修为,却如同他们一样,固守在元婴大圆满,无法再进一步。”托了灵气漩涡屋的福,玄天宗原来的元婴前辈一个接一个的进入了元婴大圆满。可是,从守一真君开始,他们一个个固守在原地百年了,却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如果说,在中元大6从来没有,或者近千年来没有出窍这种事的话,或许还能用一句地域局限来解释。可是,至阳真尊在那里,他们玄天宗那位成功飞升的真尊也在那里。在这种情况下,境界不能提升,就只能说心性不够了。
“师叔们的寿元不多了。所以他们不想眼看着咱们也走上他们的老路。所以设下这样几乎荒唐的棋局,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让玄天宗的弟子一拨接着一拨来这里磨练心志。凤翎,这其中,其实也有你的一份。”
“你还是想说,我的心志有问题,对吗?”
斩月坦然看她:“有问题的,不只是你。阿荃,我们都是生人。虽脱离了凡人的身体,可凡人的心性真的改变了吗?连神祉尚有缺失,何况你我。而看透这一点,其实也是一种磨砺。”
————
宝船落地的第二天,登基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这个国家被命名为北原,而她,凤翎则是北原国的第一任女王。
偌大的宫殿中,有整整一千名仆役服侍。而治下,是二十三万的臣民!在这里,她学到的仙术几乎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守质真君带来了守一师叔的亲笔信。在信里,守一真君给她和曜日斩月订下了三准三不准。
“准修行,准博学,准婚嫁。”
“不准回山,不准读心,不准离位。”
“师叔说了,十年之后,他会亲自下山来检验你们三人的成果。若北原的人口提高到三成以上,师叔就会允许你们回山,派别人来换位磨励。可若是做不到这一点……”
守质真君拖长了语调,眼光落到这三个明显有些紧张的人身上,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快慰:“若是十年之内,做不到这一点。你们的刑期就会顺延到五十年!而五十年时,北原的人口不能翻上一翻,那么,刑期便会拖到一百年。”
好样的!
守一真君在做了多少年的甩手掌柜后,终于爆出了他的终极人品大作战!居然回娘家探亲,还要考察绩效奖吗?有创意。
十年就十年!三成就三成!
不就是治理一个国家吗?有毛了不起?
—————
曜日、斩月与苏荃三人,为了不被人彻底看扁,卯足了全力。苏荃是现代社会来的,于新型法制社会的了解体悟不是一星半点。她负责提出设想,斩月组织计划,曜日则将这些计划削削砍砍后,付诸实施。
名份上,她是女王。曜日是负责国土安全的大将军,斩月是负责内政的丞相。
可事实上,她是设计师,斩月是执行总监,曜日是总裁。
要想国土安定,士农工商便要各司其职。而想要各司其职,政法律令便不能疏忽。政令清明,令行禁止这个国家就不会乱。然,若要让一个国家强盛,只有这一点却是不行的。
赋税抽上后,北原国开始设立了学校,医院。只要是北原境内的居民,年满七岁便可进学。不收任何束侑,但三年一考,考中者才可继续升学。考不中便回家务农或行商。而这些学习优异的学子,会在九年的学会之后,被录入在不同的政府部门之中。
曾经的王公贵族很不服气是不是?
直接没收所有的家产,配到边境去。要不,你就老老实实务农。要不,你就等着触怒大将军的法令,被扔到那些妖兽横行的场所,去喂狗。
政令从上到下难以疏通的最大障碍,不过是:“君主的私心!”
“我没有私心。”
“对!你没有纳上许许多多的侧妃,便没有给那些大臣们谄媚倚仗的特权。人人平等,靠的便是自己的实力与才华。而公平的竞争,便是整个国家向上的真正动力。”
“可是只靠公平二字,却不一定能成。”曜日做过国君,虽是傀儡帝,可对于宫廷政务,他看得要比这二个人更清。“国主之力不可上下畅行,便要受制于下臣。权衡利弊之下,一切幻想便成了空谈。十之成三,便已是大幸。而三成的政令之下,又能施惠多少百姓?”
“所以呢?二位的感想是……”苏记者坐在棋盘之边,采访着十年期到,准备向老师交毕业论文的曜日童鞋和斩月童鞋,结果,得到了此二人的一致鄙视:“你不适合做一国之君。”
“那你们二人也不适合做凡间的主宰。”
“对,我们的世界在灵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