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雨早就停了,楼顶上静得没有一丝声息,程培轩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难道说,老爸老妈真的就这么……程培轩不敢往下想。
他喊得嗓子都快哑了,脚步沉重的走到楼顶的边沿。
他开始怀疑老爸老妈被人推下去了。
如果那样的话,他甚至也想从这里跳下去。
等走到楼顶的边缘时,他突然发现下面竟然还有一条一米多宽的平台。
程培轩弯着腰,向平台两侧望去,终于看到东边的尽头影影绰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赶紧向那里跑去。
那里真的躺着两个人,都绑得像粽子似的,嘴上还粘着胶布,正是老爸老妈。
程培轩兴奋不已,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刚要下去解救,老爸老妈却使劲的摇头,弄得程培轩莫名其妙。
再仔细一看,原来那上面拉着两条细细的线,显然这里有什么猫腻。
程培轩走到旁边,翻身下了平台,又双手掉在平台上,向细线延伸的地方望去。
在平台的下面,吊着两个黑色的东西,有女士坤包那么大。
看来那群人还真的很谨慎,会玩套路,把所有该用的都用上了。
只可惜再谨慎又有什么用,不都是命归奈何桥了吗?
那冲击力把程培轩震得左手抓不住平台,猛的飞了出去,幸亏他身负神功,在空中翻转着落在了楼顶上。
前面烟尘模糊了视线,根本看不到老爸老妈怎么样了。
程培轩赶紧跑过去,来到楼顶边缘向下一望,当时就傻眼了。
此时的平台已经被炸塌了半边,老爸老妈都被裸露的钢筋挂在塌陷的边沿,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坠落楼下了。
程培轩不敢耽搁,马上伏下身子,伸出一只手臂,先去拽离他最近的老爸。
当拽住老爸身上的绳子时,刚一用力,却发现根本拽不动。
老爸的身体也扭曲了,表情痛苦的挣扎着。
这是怎么回事?程培轩又一次翻下楼顶,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鹞子翻身。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钢筋插进了老爸的后背,刚才不仅没拽动,还在加巨老爸身上的痛苦。
这怎么办?程培轩武功再高,也不会悬浮术。
就像现在这样飞在半空,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难不成就先让老爸老妈先在这儿挂着,他去找救援人员?
恐怕这也不行吧,看着老爸背后滴滴答答的淌着血,谁知道他能挺多久?
程培轩又一次飞到了楼顶,正不知所措,突然看到不远处那个塔吊,他马上有了主意。
飞身来到了塔吊的操作间,看着里面那没有头颅的两具尸体,和满地的鲜血,程培轩就算学的是医术,对这种东西司空见惯,也不禁有些犯恶心。
他试着把吊臂转移方位,让吊勾延伸到平台的下面,然后又爬出操作间,顺着吊臂爬到了吊勾上,再从下往上托举着老爸的身体,把他从那根钢筋上摘下来,再托到了搂顶上。
老妈也是这番操作,终于算是把二老从生死边缘解救了出来。
解开了老爸老妈身上的绳子,又轻轻撕下了二人嘴上粘的胶布,老妈先是控制不住,抱着程培轩一通嚎啕大哭:“小宝,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这时远处响起了警笛声,显然刚才那两声,惊动了警方,程培轩连忙拍着老妈的后背说:“好了妈,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一会儿警察来,咱们可就麻烦了。”
老妈赶紧抹了眼泪,勉强站起身,去扶一直躺在地上的老爸程东风。
而这时的程东风已经痛得昏了过去,程培轩把老爸背在的背上,一只手搀扶着老妈,三个人跌跌撞撞地往下走,没等走到一半,突然出现的特警就把他们包围了。
……
在警察局里,程培轩没把兰凤凰和付青水兜出来,一切都由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现在事实很清楚,死者全都是境外的杀手组织成员,那些人双手都沾满鲜血,枪毙一百回都不为过。
再加上有看门的大叔给程培轩作证,程培轩的确是出于自卫,才开枪杀人的。
至于那几个掉了脑袋的,程培轩倒也会自圆其说,说是那些人火拼,才出现了这种状况。
当然警察叔叔又不是吃素的,在现场发现了许多可疑痕迹,但因为死者的情况特殊,市局不敢太深入调查,也不敢自专,连忙向上面汇报。
上面把“圣手魔”这个杀手组织全面调查了一遍,发现有很多国外的要人名人都死在他们手上,这个组织可谓是劣迹斑斑,罪孽深重。
而且再深入调查,上面还发现了许多不便对外公开的秘密,所以便指示市局,尽量封锁消息,尽快结案。
程培轩在市局里待了快三天了,本以为自己就这么撂在这儿了,不判个无期,也得在牢里待个十年八年。
谁让自己手欠了,不听师训,随便杀人。
就算杀的是坏人,可那也是活蹦乱跳的人呐,不让他偿命呗,好歹也得付出点代价吧?
没想到,等警察叔叔再度走进来时,得到的结果竟然是,他没事了,可以走了。
只是叔叔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要注意了,这件事关系到很多机密,千万不能外传,最好是烂在你的肚子里。”
程培轩当然听懂了这其中的话外音,“圣手魔”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结果只能是这样,连死都不能公开。
“我懂了,我一定把它烂在肚子。”
程培轩知道,吹牛也是要上税的,真要是嘴上没把门的,恐怕还得这一趟,那下回可就没这么容易出去了。
等出了市局,门外面竟然停了一大排豪车,开关车门的声音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程培轩搞不懂状况,看着打头走过来的枯茶子和桂黎晨,身后便是三星观的徒众,百十号人见了程培轩作势要跪,吓得他赶紧说:
“别别别,别来这套成吗?这可是市局门口,你们这么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道上的小弟拜大哥呢!回头我还得再进去。”
枯茶子和桂黎晨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再跪了只是一齐躬身,像开追悼会似的,向程培轩行了礼。
这一出儿也弄得程培轩浑身不得劲,他看这些人胳膊上都带着黑布条,一个个表情肃穆,就猜肯定有什么事儿,忙问道:“姚观主,他还好吧?”
枯茶子听了这话,眼泪就滴滴答答的落下了来:“师父他老人家……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