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抬举!在下定然竭力而为!”
这等机会放在面前,李可受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便应下来了。
刘若宰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只是接着观察外面的闯军。
“还有一件事情要劳烦李主薄。”董策道:“烦请李主薄于这些民夫中,遴选出四五百身强力壮,悍勇善斗之徒来,本官欲让他们协助守城。”
董策叹了口气:“朱东这一叛,城中守军立刻少了三四百人,本就不够用,现在就更是捉襟见肘,且不说援军什么时候能到了,现下关中大地狼烟四起,只怕等到死都等不来援军,咱们就只能自己想法子。”
“选出来的这些民夫,先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协助守城,等见了血,有了些经验,就能帮上忙了。”
“成,包在在下身上。”李可受道:“明日午时之前,定然准备妥当。”
董策拱拱手:“如此多谢。”
李可受一笑:“大人客气。”
正说话间,忽然有一骑兵打马过来,翻身下马,急急跑上来向刘若宰和董策禀告。
这是田实派来的信使,他带来了东门那边的消息。
白添福死了。
死在田实的眼前,\一\本\读\小说 是田实亲手给他阖上了眼睛。
白添福不像是董策这般小心谨慎,他并未觉察到调拨到他麾下的那五十名朱东的属下,已经包藏祸心,暗暗欲反。不过他安排值夜的人手比较多,每天都是四十人,二十个朱东的手下,十个田实的手下,还有十个则是他自己带来的家丁。
因此无论是在打驻地还是在城墙上,想要造反的人和不想造反的人的比例都是一比一,朱东的手下是不占据绝对优势的。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还是很难。
在东城门的于睢想了半响,也没想出个妥善的主意来,最后干脆一拍桌子:不想了,到时候暴起发难!咱们再怎么说,也占了以有心算无心的便利,还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了!
于是到了时辰之后,于睢带人忽然发难,驻地和城墙上,几乎同时,乱兵开始向着方才还称兄道弟的人下手。
猝不及防之下,官兵这边儿被杀了不少人,但白添福也不是吃素,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刻稳住了阵脚,带着人和于睢等乱军凶狠的厮杀在了一起。
于睢等人虽然占据上风,但想要把白添福等人彻底打杀了,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田实带人赶到了。于睢没想到,等来的竟然不是朱东,而是官兵。他们想跑,大如何跑得过骑兵?
驻地里的那些乱兵给杀的一干二净,城头上的那些,有不少慌不择路之下,直接跳了下去,有倒霉的摔断了腿,还有的伤势轻一些,互相搀扶着逃走了。生怕出什么岔子,田实也没敢追出去,只是让人在城头上放箭。目标又小,又是黑夜,也没射到人,只好作罢。
虽然东门的情况还算好,但白添福就不那么好了。
今夜于睢邀他去自己屋子里喝酒,白添福欣然前往,结果正喝的酣畅的时候,于睢忽然发难。白添福虽然在家丁的死命保护下逃得一命,但却受了重伤,肚子挨了一刀,左臂被齐肘砍断,血止都止不住。他紧接着又强撑着指挥战斗,既没休息也没来的及治疗,伤势急剧恶化。等到田实带着援兵赶到,白添福心里一松,立刻就不行了,话都没来的及多说便即死去。
稳住了那边的局面之后,田实就立刻派人来报信儿。
刘若宰和董策听完,都是一阵默然。良久之后,董策方才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唏嘘。
说起来,如果不是他当初为了掩盖自己灭了范家商队的罪行一次拉着白添福一起去了虎头山,白添福也不会被搅和进这件事来,这一次西去肃州卫,估计刘若宰也不会带着他。若是不来,也不会死。
只是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是无用,唯有一声长叹而已。
又在城墙上巡视一番,刘若宰便去了城门楼子里头休息,让董策有事儿的时候再叫他。这一晚上可是够折腾的,董策都有点儿疲惫,更别说这位上了岁数的老大人了,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儿睁不开眼了。
刘若宰去睡下了,董策回头往城墙下看去,只见李可受正自走来走去,在指挥民夫。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奕奕有神,眼中似乎都透着光,一点儿困倦的意思都没有。
董策走到他身边,笑吟吟道:“李兄当真是好精神啊!”
现下刘若宰不在,两人便不用顾忌太多了,若是刘若宰在此的话,董策定是称呼一声李主薄而非是更亲近的李兄。
“在下这些日子在一边瞧着,李兄白天黑夜的忙活,一日子只怕都睡不了几个时辰,竟每日还是精力充沛,毫无疲累之意,当真是令在下佩服。”见李可受转过头来,董策又是笑道。
“嗨,我也不知道自个儿是什么性子,越是手头上的事情多,就越是兴奋,哪怕是让我睡都是睡不着的。”李可受笑道:“不是说瞎话,便是连着几日不睡觉,于下官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过!”他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今日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董策笑着拱拱手:“方才说话不方便,现下得补上……恭喜恭喜,李兄一跃而过,日后便是天广地阔!”
“还未曾谢过董老弟你!”李可受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感激之色,郑重道:“董老弟,今日之事多亏你了,若不是在一边说项,只怕这个差事也落不到我头上来。”
他之前基本上都是称呼董策为董大人,虽然客气但未免显得有些疏离,而现下,却是改口叫了董老弟,显然两个人的关系又是更深了一层。
董策笑道:“若不是李兄你差事做得好,让大人满意,便是在下怎么说项都没用的。说到底,还是你有这个本事。”
这便是承认了,不过董策可没有趁机说那些邀功的话,此时说的话,徒然会惹人反感,反正大伙儿心里都明白,何须说的那么清楚?“这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可不少,在下前几十年一直倒霉,但似乎自从董老弟你来了这儿之后,就开始时来运转了。”李可受笑道:“董老弟真真是我的贵人!且不说方才只举荐,今日更早点儿,在下带着几个仆人仓皇逃跑的时候,若不是遇到了董老弟你,只怕也给闯军和乱兵给抓了。”他却是不想把这个话题给一语带过,而是一定要把董策对自己的恩情说清楚——你对我有大恩,我一定会报答你,咱俩在在一块儿说起你对我的恩情,我不会尴尬或者什么别的,我心里美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是报恩而已——由此也可窥见一点儿此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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