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还在小本本上写道:公子对我们而言,如同再生父母。
柳絮对这三人的话不置可否,却也没多说什么。在公子的眼皮子底下,谅他们也耍不出什么幺蛾子。再者,柳絮心里轻嗤,这是皇帝陛下赐给公子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皇帝陛下面子上一定抹不开吧?
柳絮从来不担心白彩的智商,虽然他家公子有时候很不靠谱,但是能从他家公子手上沾的了便宜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
烧瓷窑就建在姬满给的田庄边上,从城里到庄上坐马车也只要半个时辰,很是便利。
白彩干脆收拾了一下田庄,让几个人在里面住下。
杜泽米还是跟在白彩身边,专心当个全职管家。
卫凉跟丁月章在杜泽米买下的那所宅子里,安心的做研究。
白彩给了他们制作三轮车的图纸,俩人很是兴奋却也有些小小的失落。
卫凉正在安心打磨一个小小的零件,表面磨的光滑,他略是失望的跟丁月章说:“阿章啊,我们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做自己设计的东西啊。”
丁月章斜了他一眼,敲了他脑门一下,“就你这心性,还想自己设计东西,再磨砺几年吧。再说了,多学些东西,对您老也有好处!”
“还!您!老!”卫凉撇撇嘴,“你这是在埋汰我吧。”
不过,这自己设计东西的心急想法却也被卫凉抛之脑后,现在是在公子面前刷存在感的时候,嗯,多从公子给的图纸中找些灵感。到时候,他设计的东西,恐怕就连暗自都得甘拜下风!
这么一想,卫凉觉得自己通体都很是酸爽。
王粲跟罗隽星跟着白彩到帝都来,白彩也没有给他们安排什么事做。
也就是说,白彩一直在晾着他们。
罗隽星对此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只要给他一口饭吃就好,每天都是在院子里伸伸胳膊抻抻腿儿。
但是,王粲忍不住了啊。
尼玛,你不给活做了就是,你还不让人出去逛逛!王粲觉得这简直是不能忍受的啊。
白彩不让他出去,他怎么去跟自己人联络啊。再说了,他也知道他那群手下是什么鸟性,蠢死笨死,各种作死!除了会坑自己人之外,还会做些什么啊啊啊啊啊!
白彩对此是一无所知,当然,她即使是知道,也不会在意的。
白彩这几天都是在田庄里监督现场。
玻璃还是柳絮烧制的最好,白大跟白二还有白三也不错,可能是因为接触时间才没几天吧,还差点火候,不过,在白彩看来这也是很厉害了。
白大、白二还有白三对玻璃再一次大大的惊艳了一下。
白三抚摸着玻璃光滑晶莹的表面,忍不住的叹道:“这就是老天爷给的恩赐啊。天啊!它是如此的透明,比之琉璃瓦更为夺目。”
白大也赞叹道:“公子真是博学多才啊!”都道理藩院尚书白彩尽是跟一些番人蛮子打交道,结果,人家懂的可比那些整天叫嚣着的书生要多的多了。
白二也是不住的赞美。
白彩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还不是顶级的玻璃好不好,在她看来,至多的勉强及格而已。
话说,这三人是怎么了啊,相处了不过几天,就跟认识了好几十年一样,一点都不认生。当然,对白彩这个老板来说,这是好事。
“好了,吃饭了。”白彩敲敲桌子,这饭当然不是她做的,是姬满送的厨子做的。
“王大厨,你也一块吃吧。”白彩冲着不远处的那老头喊道。
王大厨,不是姬满家的仆从。是他军营里的一个断了腿的兵士,曾在姬满身边当过几年的护卫。为人木讷,但是心眼实诚,会做的一手好菜。在战场上得了一身伤。缺了一只耳朵。家里老父母都没了,媳妇儿也跟人跑了。没地儿去,就被姬满给送到了白彩庄子里来了。
王大厨耳朵不怎么好用,只要声音略大一些,他就能听清楚。所以。白彩用喊的招呼人家。
这王大厨跟丁月章还是同袍,杜泽米来庄子时,当即一愣,俩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通。
白彩感动俩人的同袍之情,遂问道:“王大厨要不要去看看丁月章啊?”
王大厨狠狠的点了点头,白彩带着他去看丁月章时,于是就看到了一副让人感觉很雷的画面。
丁月章握着王大厨的手,将哭不哭的模样,比俩人抱在一起还要让人雷啊!
更别说,丁月章瘦削清俊。虽然,很养眼。
但是,王大厨可不是啊。王大厨脸上疤痕纵横,古铜色的肤色,掉梢眼,闭嘴不说话都是一副很恐怖的样子。
王大厨不是没去别的地儿找过工作,鉴于外貌太过惊人,也没有人家愿意用他。这可是能吓哭小孩子的样子啊。
白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外貌协会的啊(你才发现啊)!
自此,白彩轻易的不敢让杜泽米还有丁月章跟王大厨见面,淡淡的无语o__o“…
不过,王大厨手艺也真是好。轻易的俘获了柳絮跟刘虎白大跟他们的味蕾。
……吗,这也算是手段能力之一了吧。
“你们吃吧,我回去一趟。”白彩好歹是想起了被她给扔在一边的王粲还有罗隽星。
这俩人也算是个免费劳动力啊,不用白不用啊。
白芳蔼在家里绣制抱枕。低眉认真的绣着,旁边还对着五六个形状不一的抱枕。有原形的,也有方形的,心形的。上面都绣着精美的刺绣图案。
白彩敲敲门,走了进来,“不需要这么卖力啊,等过几天,再招几个绣娘过来。”
白芳蔼咬断一根丝线,道:“把刘姐姐跟张婆婆留在西前村太可惜了。”
白彩笑笑:“帝都太麻烦,哟,好漂亮的啊。”白彩随手拿起一个抱枕叹道。上面绣着小巧可爱的梅花鹿,浅浅的溪流划过,小鹿在溪边喝水,不远处还有几只飞舞的喜鹊。感觉世界都瞬间活了起来。
白芳蔼的刺绣手艺是没的说。
“公子要的抱枕,芳娘都给秀好了。”白芳蔼指着放在一边的各色抱枕道。
白彩点点头,问道:“王粲跟罗隽星那俩人呢?”
白芳蔼笑了笑,说:“俩人应该是在屋里吧。也不见他们俩出去逛逛。”更不见他们出来帮公子做些事情。公子到底为何带着他们啊。
在屋里抱窝儿的王粲听闻白彩回来了,气冲冲的从屋里窜出来。
白彩正抱着抱枕坐在厦前儿吃水果,晒晒太阳。在她不足两米外,白芳蔼正坐在圆凳上缝制下一个抱枕。
“白!彩!”王粲一溜烟似的冲到白彩跟前,深吸了口气,语调尽量放的轻柔:“公子,好久不见?”
白彩被暖暖的太阳给晒的跟没了骨头一样,懒懒的说道:“貌似是啊。我这几天好像都没有见到你。”
王粲双手交握置在胸前,肩头垂落几缕鸦青发丝。身着湖蓝棉裙,一头青丝只用一根木簪子松松垮垮的挽住。
看着眼前的王粲,白彩突然想起了一句酸倒牙的话:荆钗布裙难掩其倾国之色。
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男子假扮的,怎么想,都有几分可笑。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白彩柔声问道。美人吗,总是要让人怜惜的。
王粲垂头头,柔柔的问道:“奴婢见这些天公子好忙的啊,也整天整天价都见不着公子哒啊。奴婢真的真的很想公子的啊。现在一瞧,公子好生憔悴的呢。粲儿甚是自责,粲儿尽是给公子添乱了。也没有什么能帮上公子的忙。心里真的是很难受很难受啊。”
白芳蔼正在绣花的手一顿,细细的绣花针登时就刺在了手指上,不顾手指头上沁出的血珠。白芳蔼狠狠的瞪向王粲,这贱人!居然敢在她面前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公子!当她是死的吗!当然,这并不是说白芳蔼对白彩有意思,事实恰好相反。白芳蔼自觉虚长白彩两岁,一直把白彩当做是弟弟来疼。
白彩听到王粲这凄婉的一通表白之后,只觉得自己浑身寒毛都要竖了起来。尼玛啊,这算是什么情况啊!一个大男人,你偏要装什么娇软萌妹啊!
白彩真想扶额叹息啊,她也很想提醒王粲,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就不要再装嗲了,好吗?这真的是真的很不适合你啊。
“我这不是打心里怜惜你吗?”白彩起身,扶住王粲的肩头。心里点头,这骨骼,一摸就知道是个大男人好的吗!亲!“你一个女孩儿,本该千宠万娇的,就不要再自责了。”
额……白彩快要被自己给恶心死啦啊。
王粲嘴角狠狠一抽,这死小子!最好是别落在老子手里。
“可是……公子……”王粲绞着手指头,嘟着小嘴,“嗯。难道粲儿就不能帮您做些什么的吗?粲儿好自责的啊。”
白彩心里默默的流泪,拜托你你别再粲儿粲儿的叫了好吗?
这一天,白彩觉得自己简直心累啊。
“粲儿,知道公子想念墨轩公子……”王粲柔柔的说道。
这一句话,可真是点了火药桶了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