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沒见过徐子桢动手.也不知道兰州战神这称号.她只以为徐子桢是不会功夫的.但苏三是个直性子.认死理.说好了从此以后给徐子桢当护卫的.怎能说话不算.当下拔腿就要往里闯.嘴里叫着:“不行不行.让我进去.”
“哎哎.你真不能进去.帝姬还有话跟徐子桢说呢……哎哟你敢踹我.”白眉太监死活不给她进.两人就在门口拉扯着.一时间闹腾了起來.
而楼里却是一片宁静.徐子桢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进來的.他的眼睛里只有容惜.看着她进楼.看着她坐下.看着她对自己微微一笑.
容惜被他看得有点无奈.不知怎么脸颊微微红了起來.她强自定了定神.轻声道:“怎么.不认识我了么.”
徐子桢兀自一片茫然.喃喃道:“你是公主.你居然是赵佶的女儿.”
容惜瞪了他一眼.轻喝道:“住口.圣上的名讳岂是你能随口称呼的.”
她说是这么说.但似乎只是在警世而已.并沒有一点责怪的口气.徐子桢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回过了神.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一转念哼的一声扭过头去.气呼呼地说道:“骗子.”
容惜一怔.随即莞尔:“我何时骗你了.”
徐子桢象个孩子似的满脸负气之色.抱怨道:“你是沒骗我.可你什么都沒告诉我.瞒我瞒了这么久.枉我这么想你.”
容惜不禁又是脸颊一红.她沒料到徐子桢竟会说出这么直白的情话.顿时羞得低下了头.原本要说的话却是一字也吐不出來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很久.徐子桢忽然长吁了一口气:“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我说要在江南当个富家翁你会这么生气.”
一开了话头.容惜也终于定住了心神.抬头看了一眼徐子桢:“我还记得你曾劝过我莫要往北來.只是为何今日你也來汴京了.还有之前兰州之战.你不是说不愿为国效力的么.”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不满和怨气.徐子桢自然听得出來.他盯着容惜的眼睛慢慢说道:“我本來就是个懒人.而且又沒什么本事.遇上这等乱世自然是能躲则躲.只是自从那次你跟我翻脸……”
“翻脸.”容惜一时沒会过意.
徐子桢吭吭哧哧地道:“就是……就是那回你看见我那本久阳真经后跟我说的那些话.”
容惜这才想起來.当时自己好意要传徐子桢一部师门绝学.可他却不愿学.转头去学那本淫功邪法.想起这一幕來她的脸顿时又一红.沒好气地说道:“谁让你去学那种……那种功夫的.”
徐子桢嘿嘿一笑:“先不说这个.你不知道.那回你跟我说了那些话让我郁闷了好久.真以为你就此不理我了.然后在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容惜大奇:“梦.”
“对.就是一个梦.”徐子桢把那天晚上的梦境说了一遍.“本來我是沒打算干什么正事.只是那个梦还有你那些话把我吓醒了.我怕你真的从此不理我.”
容惜的脸又红了.只是这次她沒低下头.而是认真地看着徐子桢.
徐子桢和她对视着.但是发现容惜的眼神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你想问我什么就直接问吧.”
容惜还是看着他.良久后一字一顿地道:“徐子桢.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将來之事的.”
怎么还是纠结这问題.徐子桢一阵头疼.不过他在经过多次询问后心里已经准备了完美的答复:“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位老道士.他一眼看到我时就说我有慧根.然后在我脑门上拍了三下.从此后我就跟开了天眼似的.能预知一些事情.不过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这种回答放在这年头是绝对沒问題的.经过几次试验后已经证明了这个事实.容惜虽然眼中满是狐疑之色.但还是认可了这个答案:“如此说來你果真是天生灵通.”
“对.”
“你真能知我大宋将來之事.”
徐子桢一咬牙:“能.”
容惜忽然象是松了口气:“今日朝上.我七哥主动提及出使金营.让我吓了一跳.事后我听七哥说这是你的意思.当时我恨不得将你痛骂一顿……不过现在我能明白了.你这么做必定有你的道理.”
徐子桢一点也不意外:“已经定下了.嗯.还真挺快.”
容惜迟疑了一下问道:“金人狼子野心.此去金营必定凶多吉少.你能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做么.”
徐子桢笑笑:“你信我么.”
容惜点点头:“信.”
“那就好.我也信你.不过你得答应我.接下來我所说的一切你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七哥.包括你师父.”
“好.”
徐子桢看着容惜.目光炯炯:“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要扶持七爷当一位受百姓敬仰爱戴的有道明君.”
容惜的脸色顿时大变.甚至惊得站了起來:“你……你.”
徐子桢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按住她肩膀:“我并不是要让七爷篡位.因为他命里注定会当皇帝.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帮他一把.让他这个皇帝当得更好些而已.”
容惜兀自不能从惊骇中解脱出來:“那太子……”
徐子桢摇摇头:“太子还是太子.也还是会当皇帝的.”
容惜一下就反应过來.惊道:“莫非太子会有意外.”
可不就是意外么.都被金人抓去当俘虏了.不过这事徐子桢不打算说.要不然真的太过惊骇绝伦了.他想了想还是婉转地说道:“太子会沒事的.不过他这皇位坐不久而已.具体的你别细问了.明年自然见分晓.”
容惜张了张嘴想要再问下去.却还是忍住了沒再开口.她很清楚.这些事一旦有只言片语传到外边.徐子桢就是灭九族的大罪.但是她一点都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徐子桢这么信任.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徐子桢忽然转移话題:“你还沒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容惜顿了顿:“赵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