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儿在老夫人说是为了保护自己,就猜到了一二,这件事儿莫不是与她的娘被大夫人所害有关?纵使心中有疑问也得先藏在心里,等到合适的时机再问老夫人也不迟,老夫人现在不愿意说出具体的原因,自然也是有她的理由的。
因着老夫人这几句话,苏浅儿的心也放下了不少,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担心的问题终于解决了。还好结果不算太坏。现在她终于可以自己动手解决自己身上的毒了。
“浅儿谢过祖母,浅儿相信祖母这样做定然是有祖母自己的道理,这事儿不怪祖母,浅儿相信祖母。”
老夫人看着这样乖巧懂事的苏浅儿心里喜欢得紧,若是早发现这苏浅儿有这般聪慧,她哪里需要耗那么大的心血瞒过所有人对她下毒。
“好了,你先回到自己的座位去吧,祖母先把手上的事处理好。”老夫人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因着激动眼角的鱼尾纹也显得更加明显,但眼神已经没了刚刚看苏浅儿的那般温柔,而是如临大敌的冷静。
“是,祖母。”这一举一动都落在苏浅儿的眼里,不得不为老夫人这样收缩自如的情绪感到折服,她真的是越来越佩服老夫人了。
“今日一天之内就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是侧王妃的闺房着了火,险些让人丧命,房屋燃起形成了剧烈的浓烟,这件事想要瞒过去想是不可能了。就对外宣称是伙房丫头在给侧王妃熬补品时,不小心睡着了引起的火灾,徐管家你去随便找个丫鬟承担吧,但一定要给足她银两,把她和她的家人都安顿好,这样我们苏家才不会落人口实。第二件事,在座的所有人都应该是知道了的了。”老夫人说到这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苏玲儿,苏玲儿一直低着头眼神呆滞,似乎真的是被给吓傻了,姑娘的清白是最珍贵的东西,只有一次,就像那江水,付诸东流了就是付诸东流了。老夫人看见这样的苏玲儿不禁摇了摇头。
“家丑不可外扬,第一件事我们可以报备官府,明目张胆的查,但这第二件事,为了小丫头的名声我们只能暗地里查。而且这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是同一时间段发生的,二者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也是不得而知的。”老夫人简简单单的两段话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的清晰透彻,孰轻孰重就算不是明眼人,也是能听明白的。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大夫人一只知道老夫人不下还她,却不敢动老夫人的原因,她根本就不是老夫人的对手,这姜啊,还是老的辣。
“具体的解决办法以及细节由丞相去做吧,就当作老身这是倚老卖老,佯装是用着’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的这种方法给丞相指明一条明亮的道路,这件事一定要彻查,老身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的胆子有这么大,尽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干处这样大阵仗的戏来。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苏府的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一直这样下去信息不对等,吃亏的肯定是我们苏府。”说于此,老夫人握住拐杖的手上都冒出了青脉了,本就因着年老和瘦弱显得整只手瘦骨嶙峋,如此用力使得青筋更显得阴森可怕。出了这样大的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这一份气。
“老夫人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都按照老夫人说的去办!”一直没说话的苏相也立马站起来,娘就是这样临危不乱,越是到大事面前越是冷静的出奇,他今日能够稳坐丞相的位置,这个老母亲还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好了,折腾了一天老身也累了,浅儿留下来陪我用晚膳,其他的人都退下吧。”老夫人站起来想要向后室走去,烧脑的事儿还真是不适合她这种老人见干,可是这苏府的三个夫人没有一个是可以顶起大梁的。
“娘,可是……”苏相心里事不愿意苏浅儿与老夫人有过多的接触的,这孩子近些日来变化太大了些,他得先问问这孩子一些事。
“怎么?苏丞相,你现在做了丞相了,连我这个老人家想要和自己的亲孙女一起吃个饭都要经过丞相大人的允许了!咳咳咳咳……”因着情绪太过于激动,老夫人开始咳嗽了起来。
苏相看见老夫人这般心中有些内疚,自己不应该这样心急的。“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所有人退下就行了,我这小院子里向来容不下这么多人。”
看见老夫人激动的情绪,苏相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只好携着众人一同离开。众人的心里是个有九个都或多或少又着自己的小心思,今天一天下来让人吃惊的事着实是太多了,一下子接受不了。回去得自己好好理理。这样想法的人不乏大夫人、苏馨儿、三夫人、上官寅等等,刚刚他们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原因只是因为他们还没太理得清这其中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这里面究竟什么可以为自己所用,什么又是对自己不利的。路得一步一步走,还是小心谨慎的为好。
本是所有人都退下后,苏浅儿就去了老夫人的主房间,却被人拦住了,说老夫人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苏浅儿心中充满了疑惑,这老夫人刚刚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难舍难分,这刚刚说要提携自己的孙女,依照常人此刻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苏浅儿再一起坐下来,谈一谈,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苏浅儿才这样急切的找老夫人。
苏浅儿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守门的老嬷嬷,说:“可是祖母刚刚嘱咐过让我留下来。”
“是的,二小姐,老夫人休息前向奴婢交代过,老夫人是想和小姐一起用晚膳,现在是老夫人的休息时间,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老夫人特别强强调,就算是二小姐也不行。若是二小姐来找她,让奴婢告知二小姐,等到用晚膳的时刻,老夫人自然会叫人通知二小姐取钱厅用膳的。”老嬷嬷一字一句,话语温柔但同时透露着坚定,话句句简朴,却没有留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苏浅儿自知老嬷嬷既然已经这样说了,自己也不能自讨没趣了,“劳驾嬷嬷了,小女先去歇息片刻,有什么事还烦请嬷嬷知会一是。”
对于苏浅儿的谈吐,老嬷嬷十分满意,虽然样貌还是那种肥肥胖胖,脸上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小姐言重了,这是我们座奴才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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