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艾伦的要求最终得到了有限度的满足,很显然马尔南德斯急于拿到本·艾伦掌握的东西,当然,这种满足是有限度的,马尔南德斯给他们安排了新的房间,用冷水给他们冲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提供了较为“舒适”的硬板床,给伤员进行了包扎,同时给他们提供了能维持生命的食物——每人一倍热牛奶和两片薄面包,显然他只想保证这些人不被活活饿死。小说网w≤w﹤w≦.≦8≤1zw.
床铺是固定在地上和墙壁里的,看来马尔南德斯早就考虑好了该如何对付他们,一切器具都是安全的,没有任何威胁的,加固的手铐、杯具、薄纸包裹的面包片。
对此本·艾伦已经很知足了,至少和之前相比他们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善。
重拳三口两口吞下了面包,由于吃得太急差点噎得背过气去,他一口喝光了牛奶意犹未尽的丢下杯子:“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现在顶多从十八层地狱搬到了十七层,没有什么大的改善。”山狼靠在硬板床上拉了拉手铐,“现在我们的体力可没力气逃跑。”
“这个马尔南德斯怎么突然开窍了?队长,看来你掌握的东西对他的诱惑可不小。”军医一口一口地喝着牛奶,他是所有人中喝的最慢的一个。
“军医,有些话我是该说的时候了。”本·艾伦转回身看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什么?”军医差点把奶喷出来,他愣愣地看着本·艾伦,“队长,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不想拆穿你。”本·艾伦摇了摇头,“但这个时候没必要再帮你隐瞒下去了。”
“队长,你在说什么?”重拳看着本·艾伦,搞不清楚他要说什么,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其实……”本·艾伦没有理会重拳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早在伊拉克的时候我就现你有点不对劲,只是一时还没往那方面想,不过从后来我调查的蛛丝马迹中现你一直在监视我的行动,当初我身上取出来的定位器是你安装的对吧,在阿塞拜疆任务中是你给我处理的伤口,也只有你有这个机会。”
军医抖了一下没说话,本·艾伦看着他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愿意相信你就是我们中间的那个泄漏消息的人,但后来我才现我太一厢情愿了。”
这番话说出来连傻子都能听懂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在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军医,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个人就是一直隐藏在他们内部的那个让他们无比痛恨的内奸。
“啪……”重拳第一个反应过来,手里的杯子直接飞过去砸在军医的头上然后又弹飞出去,杯子是铝合金的,所以没有碎掉,血一下就涌出来了,重拳几乎是用全力摔出的杯子,力道之大军医的头直接被砸得重重撞在墙上。
“操***,a¥#%……&。”重拳破口大骂,声震屋顶,狂怒怒之下他彻底失去理智。
“啪啪啪……”又有几个杯子飞过去砸在军医身上。
“我他*妈看错了你……”疯狗用力拉扯着床铺就像扑过去,手铐将手腕上的皮肉磨破,鲜血淋漓。
只有狮鹫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本·艾伦看着众人疯,看着军医被砸得满脸痛苦,众人无法扑上去殴打军医,最后只是在原地大骂不止。
“你应得的。”本·艾伦看着军医,“只是还不够,你该下地狱,”
军医还是不说话,只是缩在床上。
“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本·艾伦问,“你的行为已经默认了我说的话。”
“我没什么可说的。”军医简单的回答。
“不辩解一下吗?”本·艾伦问。
“你们的末日到了,我不可能陪着你们一起去死,所以无所谓了,反正我在这里的作用有限。”军医很平静。
“很坦诚,的确,继续在这里受苦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本·艾伦点了点头。
“抱歉,这是我的工作。”军医说,声音中居然带着些许的歉疚,或许在这支队伍中他已经建立了牢固的感情基础,毕竟多年来一起出生入死,毕竟朝夕相处,能够托付生死的兄弟。
“其实……”本·艾伦说,“我一直都只是对你怀疑,但一直没有直接的证据,甚至今天只是向看看你的反应,没想到你如此配合。”
军医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最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队长,你太狡猾了,你是在试探我。”
本·艾伦笑了笑:“我一直都想搞清楚你们的联络方式和最终目的,但很显然你做得很到位,我没能查出来,而且也没有很直接的证据。”
“抱歉,有些事情我还不能说,我是个爱国者,也是个有组织有原则的人,虽然我把你们当兄弟,但我背负着不同的使命,有些事情不能说。”
“信不信我把你拆散了喂狗。”重拳指着军医大骂。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职责,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军医低着头,“其实……队长,我们,不你们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你不如此执著的追寻这个秘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没什么好讨论的,你是外人,没必要和你说我的想法,今天算你运气好,或许你是我们中唯一能活下去的人,如果可以请告诉外面的人我们是战士。”本·艾伦看着军医。
“我会一句事实说话,不会偏袒谁,让世人知道你们是一群怎样的人。”军医的话说的很坚定。
“我还把你当朋友,当兄弟,你他娘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无耻的,让人痛恨的王八蛋。”疯狗用力挣了几下之后怒吼道,“我们对你不够好吗?你居然出卖我们,你个该死的东西,我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
“抱歉,我该走了。”军医抬起头看着大家,“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tm再也不想见到你。”重拳怒吼,“不,地狱见,我再杀你一次。”
“带我出去。”军医对着四周的空气说,“显然这里也是收到监视的。”
另一个房间里马尔南德斯和绷带男正盯着监视开启,刚才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到了。
“真是个白痴!”绷带男摇了摇头。
“他的工作很出色,能够准确的将情报传递出来,所以才能掌握本·艾伦他们的行动诡计。”马尔南德斯说。
“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前面干的再好也没用,没能从内部帮我们拿到线索这就是他的失职。”绷带男冷笑,“这种人难当大任,本·艾伦不可能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内奸,只是怀疑罢了,他却沉不住气自己承认。”
“可能是这些天他也想通了,在里面他起不到做大的作用,没必要在里面受苦。”马尔南德斯拿起对讲机,“把他带过来。”
绷带男拔出自己的手枪放在桌上,马尔南德斯看到就问:“你想杀了他。”
“还不到时候。”绷带男淡淡地说道。
很快军医被带了进来,依然带着手铐,他看到桌上的手枪看着绷带男没说话。
“你自己认为选择是正确的?”绷带男看着他,“你是找了个借口脱离这支队伍对吗?”
“是的,我的存在改变不了什么,现在一切都已经在你的控制之下,我是归队的时候了。”军医理直气壮地说,“这么多年我已经对他们有了好感,我不希望在最后时刻因为这个影响我的判断和行为,我不知道最终自己会做出什么,很多时候我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个雇佣兵还是个潜伏者。”
“你只要牢记自己的职责。”绷带男声音威严,如同在训斥一个晚辈,“你知道我为了让你融入这支队伍我飞了多大的力气。”
“我知道,但我是人,不可能不对朝夕相处的兄弟冷漠不堪,他们是帮我当过子弹的人,几次救过我的人,我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们把我当兄弟,当伙伴,我却一直在出卖他们……”军医越说越激动最后他几乎是在咆哮,“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想在他们中间呆下去,我不想在承受这种折磨,现在我退出没有问题,是时候了,我需要解脱。”
“你已经不受控制了。”绷带男失望的摇了摇头拿起一边的手枪,“士兵,你该明白,你的身份只有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让你回到原来的生活,作为特训士兵你该感觉幸运,因为我给了一次任何人都无法获得的机会。”
“机会……机会……哈哈……”军医疯狂的大笑,“什么狗娘养的机会,这是一种折磨,我出卖了我的兄弟,我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我每天都会梦到每个因为我而死去的兄弟来找我,他们不停的问我为什么,我却无法和他们解释,而这一切都是你让我做的,我痛恨你……”
军医近乎疯狂,如果不是两个士兵全力按住他恐怕早就扑上去了,他面目狰看着绷带男,“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遭受良心的谴责。”
“干我们这行的就不该有良心。”绷带男冷笑,“把他关起来,让他冷静冷静。”
两个士兵立即拖着军医往外走,他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是个混蛋……你就不该选我……”
“现在里面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下一步该怎么办?”马尔南德斯问。
“按照计划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玩儿出什么花样。”绷带男冷笑,“现在他要求的条件已经满足了,该是谈正事儿的时候了。”
“好,我现在就去。”马尔南德斯点了点头起身就要走。
“等等。”绷带男拦住他,转头看着监视画面,“看看他们都聊些什么。”
这时有人送来一份情报,马尔南德斯看了看之后皱起眉对面具男说:“事情变复杂了,政府军正在向这个方向推进,如果他们进度够快估计三天后这里就是占领区。”
“没关系,我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绷带男继续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地说。
军医走后山狼才开口:“真没想到会是他。”
“任何人是我们都不大可能接受。”狮鹫说,“在这里的都是过命的兄弟,没人愿意看到身边的人背叛自己。”
本·艾伦看着大家说:“现在这里剩下的不一定都是自己人。”
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意外,重拳就问:“队长,你什么意思?我们不太懂。”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本·艾伦的话说的有点高深莫测。
“现在我们还是被监视的,有些话还不能随便说。”山狼看着四周,“队长,你为我们争取了这些那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反正是没法活着离开了,除了让大家过的舒服点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抱歉,这次是我把你们带到这个绝境中来的。”本·艾伦说。
“既然来了就没什么可抱怨的,反正干这行能得善终的不多。”响雷挠了挠头,“这才是个战士该有的结局。”
“有些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这么多年过来我给自己附加了太多的东西,一直想解开这个秘密,到现在才现,其实事情好像并不复杂。”本·艾伦感叹到。
“看来你已经把事情的调查的差不多了。”山狼说,“那么我们到底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
“一个强大的我们无法撼动的对手。”本·艾伦说。
“‘断手’有这么牛逼?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灭了?干嘛要和我们一直斗到现在?”疯狗很不理解地问。
“他们有自己的目的,我们只是他们的棋子,时不时的走几步,推动我们想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前进。”本·艾伦冷笑,“其实他们不神秘,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