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凝眸,一眼过后,干脆连口都懒得动,刚刚年轻人的表现至少让她多了两分欣赏,此时登徒子行为印象又差到了极点。8 Ω1中Δ文 网wwんw.『灵大火气,若他以前还知道遮遮掩掩,现在是明目张胆在撬他墙角了,而且是如此理直气壮,是个男人都忍不下,朝前走了两步,正好挡在了两人中间。
“呵,还当我是之前随意被你搓揉的病猫啊”!景曜一生,行得正,坐得直,但有亏欠,两个女人,一是她师傅沉落仙子,她却不在了,另一个便是沧月,从地球的相识、相知、相爱,到漫天星辰的彼此凝望,沧月一生坎坷,是他没有起到一个丈夫的职责。
如果沧月记起了,恢复了,亲自对他说一声不,景曜即使满心不肯也不会多说一句,现在,他们还是领过证的合法夫妻,就算在漫天星辰又如何,他霸道的不容许任何人染指,谁动谁死,不死不休。
他是闪过杀机的,伸手间刚刚还老僧入定的老头后来先到,风驰电掣十余招,景曜退,十余步,福伯也没好了哪里去,七八步后站定,脸上惊骇。他确实被吓到了,之前还是一头画了王的病猫,短短时间竟变成了同祖宗的猛虎,如果不是他有意隐瞒,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想自己辛辛苦苦修炼数千年,方有了今日这微末成就,这一下子出了个怪胎,就算吃了那传说中瞬间让凡人成仙的九转升仙丹也不过如此了。
景曜瞳孔收缩,古铜色皮肤上的玄鸟又艳了一分,他今天打定了主意,撞到南墙撞北墙,一定要将沧月带走,去过属于他们两人的生活,这是一个男儿的决定,也是一个男儿的承诺。
究竟是道高一尺或是魔高一丈,景曜行了这辈子最龌龊也是最有效的一个办法,挟天子以令诸侯,正是之前子桑心右想做而没有做到的,在冲向沧月前,急转直下,揪过了一旁摩拳擦掌的灵。
“我现在只想任性一回,别逼我扭了他的脖子,十息之间我要个答复”。声音不冷不淡,镇定的让人动容。
“我最讨厌废话的男人,有本事就动手”。一个高傲的男人,一个在女人面前的男人,自尊心总是来得多了些。
老者敢赌吗?
救了灵公子,失了幽月,不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没任何区别。
“我跟你走”!像是答应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要求,她的神色从没有变过。不说对灵师兄是个什么态度,就说落入无情峰的岁月,灵对她的百般照顾,她也不能视若无睹。
“不行”!这与卖国求荣有何意,灵怎能眼睁睁看着师妹羊入虎口,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生在他眼前。“恬躁”。两字落下,手起刀落,刀自然是手刀,世界终于禁止了,他相信沧月就算自己一样,既然她给下了承诺,景曜一推,灵已到了老头手上,福伯并不光滑的脸上,额前深深皱下三道,紧了紧拳,终究是没有趁人之危。
景曜抱起地上的小女孩,后面跟着蠢狗摇旗摆尾,幽月目无表情,如风中的云朵闲暇般飘动,所过之处,两边谦恭,千米道路,竟弯了腰。
云层浮空,看戏的两人暗暗咋舌,不愧是被白衣选中的人,一遭云起,化龙遨游。
“不得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日,我也得像下面的人一样,对他躬身弯腰了”。老鬼捏着胡子,不知是落寞还是欣喜。看着自己一手培养的杰作,总有几分得意在其中。
“你高兴的太早了,今天的主角再轮也轮不上他”。雨婆婆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老鬼也不怒,笑呵呵道:“看出来了”?
“早看出来了,不然还不下去帮忙,你以为我是你这铁石心肠”。雨婆婆翻了翻白眼道。“你说那老头哪边来的人,我对上他毫无胜算,今天他这出戏演的,云里雾里,看不太懂”。
老鬼收住笑脸,严肃回道:“千万别去惹他,白衣看到他身后的人都得行晚辈之礼,是个大人物,我想他甘心将那小女娃交到臭小子手中,不论结局如何,是想了了当初的一段因果,这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他要斤斤计较,那臭小子就算有千百条命,也不够他动一动手指头的。也算间接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从实力,从心性上,臭小子进步了不止一星半点,可这脾气嘛……也跟着长了,居然撂担子学个浪荡子弟过二人世界去了,我这暴脾气啊……算了,看在他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给他放几个月的假期……东方圣域中的欲族,最近太嚣张了,是该****,别等臭小子回来,家都被人占了”。
“他如果还算浪荡子弟,你怎么说”?雨婆婆气呼呼的说,这又算不算护短呢?
“今天天气不错”。老鬼淡淡一笑,转身离去。后面还传来雨婆婆的嘲讽声:“果然是白衣座下不世高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无人能及”。天还没亮呢,而且还下着沥沥小雨,恐怕也只有老鬼这天马行空的作态能说出天气不错。
天一点一点的亮了,雨像细弱的泪,飘起来没完没了,那哀婉之情便始终不曾倾尽,伤人的寒风越足了。天总是灰着脸,云在天边垒城墙,却不涂上鲜艳的颜料,灰蒙蒙、云淡淡。
一行人在雨中走着,漫无目的。胖叔儿齐玉成这个向导似乎方向感并不强,抓着头,神情紧张,做狗要有做狗的觉悟,如果狗失去了作用,离上桌也就不远了。
回头看了看那平淡的面容,他之前可以经历过他的霸气,所以胖叔儿心甘情愿当一条狗,一条忠于主人的狗,没经历过他生活的人没资格对他评判,一个小人物在无序之城能苟且活着,是一件难以想象的困难事,他之前之所以冒险搏命,孤注一掷,就为了放手一搏,求个一偶安地,很幸运,正是因为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成为了一条好狗。
“主子,你和主母是想找个什么样的地方浪漫旅途”?
“闭嘴,若再让我听到口无遮拦,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她的神情像是冬日寒谭里的冰水,冷的让人窒息。齐胖子吓到了,不敢多言。片刻后却响起了一道温和声音,驱散了不少雨天的严寒。“就叫主母”。这是何等的霸气。
不顾幽月冰冷的眼神,景曜岔开了话题:“带我们找个安静些的地方,我想和你主母再谈一场恋爱”。
追求过、得到过、失去过,就算不能记起昨天,大不了重新追求。昨天已逝,珍惜今天,把握明天。
“你想让我留多久”?幽月不想扯那些有的没的,反而越撕扯理还乱。景曜不答反问:“你认为灵的命能值多久”?
“打个赌吧,总耗着不过是浪费彼此光阴,三个月,你有本事让我爱上你”。幽月的声音不温不火,又像是一潭幽水拒人于千里之外。
“为世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还没走出无序之城呢,你就开始反悔了”。幽月斜了他一眼,景曜笑了笑接着说道:“谁让你不是带把的呢,女人天生有被宠的权利,这个赌约我接了,三个月后,你若不想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放你离开”。
“君子一言”!
“切,小人反复你当了,还是个女人,我才不乐意和你立誓言,不过我没骗女人的习惯”。
无序之城多少年的规矩了,只许进不许出,严氏八罗镇守东南西北四大门已记不起有多少岁月,再凶悍的人在他们面前一样服服帖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曾经不是没有大凶之人试图冲破桎梏,欲天高任鸟飞,可结果还不是落在他们手中,做了剑下亡魂。
无规矩不成方圆,无律法何以安国?
不过其中多少带了点童话世界中唯美色彩在其内,规矩、律法由人而定,就注定了有人开始推翻,有人高高在上,视规矩于无物,所以无序之城这座恒封的大门,已经困不住遨游九州的腾龙了,否则将是一场没完没了,不死不休的无止境战争。
出了城,景曜揶揄的问茫然无措的向导,他们接下来的路,胖子支吾了半天说吃早餐。
清水域的四周比以前萧条了不少,举家的举家,逃跑的逃跑,空阔的街道,枯黄的落叶纷飞,萧条、孤寂,油然而生的是一种伤悲。
“说好的给自己放三个月假”。他喃喃自语,眼中划过一道不忍。从知道身上压着的重担起,他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挣扎了生与死的边缘,景曜不是没想过远离这场是非,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度余生。
他不是英雄,更不想当枭雄,只是一个凡人,想过平平凡凡的生活,树欲静风不止,这个不想不想当大人物的小人物有一点道德心,有一点同情人,也有一点臭愤青,嫉恶如仇,让他有了现在矛盾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