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笠不愿意多说,但是他觉得,若是有人有能力影响到生灵的动向的,显然这人绝非是普通人。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暂时是想不通了,对于未来的路,他多了些许的憧憬。这几天算是旅游了吧,和关在屋子里的生活显然是不同的。
太过安逸的时候思念那种些许劳累,苦中带甜的生活,而不安逸的时候,忙碌到根本歇息不下来脚的时候,思念起来在家里玩到天昏地暗的生活了。
遥远的亲人啊,你们还好么?
他看着一轮皎洁的明月,自古以来,月亮都是有特殊的象征意义的,他以前是觉得有些扯淡,但他茕茕独立,在这只有猎猎风声相伴的凄冷夜晚的时候,看着明月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亲人。
他笑了,思念也是枉然,相见未必是能够,只希望,在遥远的地方,他们始终安好。有我的时候是安好的,没有的时候也是。
萧笠不知道那个世界现在的状况,而他,就是担心也没有用。
所以,他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必要一直想太多,没有结果的事情想多了无非是给自己找麻烦。
想着想着,慢慢地也就放平了心态。既来之则安之,他素来是乐观的,以后的日子,未必就有多么艰难,就是艰难了,再艰难中求解难道就一定没有解脱之法?
最大的困难,往往就是自己的想象。
他躺到了睡袋之中,脑袋是有些凉意的,他看了看明月,最后忘了一眼那清冷的皎洁,才闭上了眼睛。
若是说服了自己,那么睡起来似乎就没有那么不安了。宝臧入睡很快,意识陷入黑暗,身体被包裹在温暖之中,他没有多余的烦恼,睡梦中也是徜徉在的暖柔之中的。
……
天,似乎亮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似乎还在做梦呢,怎么下一瞬间就醒了。
“不用奇怪,是我施展了术法,把你从那个……那个叫什么,哦,那个叫周兄弟那里叫回来了!”
一早上就听到某人的声音,还真是有些不爽。关键是这寄居在他身上的人,似乎一点也不顾及宿主的感受,整天任性地要命,这是全然把自己当成大爷了啊。
他不悦是真的,但一想到回到田家村之时,就是与他萧某人分道扬镳之日,怎么说呢,他心里就多了隐隐的兴奋。总之,若只是不到一天的时间了,那么,他忍忍也就忍忍吧。毕竟他宰相肚里能撑船,毕竟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就是了。
他打了个哈欠,感觉还没有睡饱,但也知道这大爷要是把他叫醒了就断然不可能放他回去抱窝了,于是从温暖的睡袋之中转身下来,虽然留恋,也只能是心里留恋了。
“这么早叫我做什么?”
他看了看雾蒙蒙的天色,还有未曾退却开来的青黛色。光线显然并不明朗,但他已经被叫起来了,显然是有原因的。
“怎么,萧大人你现在想通了要告诉我我的身份了,还是说,你有让我回去我那个世界的方法了?”
萧笠一直不愿多说宝臧的身份,而对于宝臧提出来的回去的请求,他只是道,可能有方法,他先想想。虽然想想和想出来就告诉他是两码事,可有方法总比没有好啊,有希望也总比没有好啊。
他眼眸瞬间一亮,这想法太让人兴奋,他想要收回来他打游戏打腻味了的想法,这手啊,才几天没有摸到电脑和鼠标,竟然已经痒痒成了这个样子!
“唔,这两个嘛……都没有。
别做梦了,醒醒吧。”
天堂和地狱的距离,又时候仅仅只是在一瞬间。宝臧心里不可谓不失望。
“那你这么早叫我干什么啊,还没有睡醒呢。”
他素来起床气重,可对于这尊大佛,他还真不敢发脾气,于是只能是嘟囔两声,稍微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罢了。
“睡什么睡,昨天没有人守夜你忘了么?”
“诶,好像是的。”他挠了挠头,一回忆,果然是的。
似乎……在他之后,还有旁人接替守夜的,可后来,似乎是萧大爷说让自己去睡了的说?
“别想埋怨到我身上。你先收拾收拾,等下他们醒了,你就装作守了一夜的样子。”
“诶,这样不好吧?”
“那就是你没有叫醒他们接替守夜了,你却睡了,错误就在你。
而你若是精神状态好,自愿守夜,没有叫醒旁人,于情于理,你没有任何错误。”
他简简单单做了一番分析,提醒他道:
“你知道这一路上没有野兽了,可他们并不知道,而且,你也不能拿出来证据。
唔,科学,你信科学的是吧,总之科学现在也帮不了你。”
隐隐约约的自得,从这老顽童的声音里传递出来。
宝臧心里只是感叹道,若是赛先生能够现在帮得了自己,还会有你不在我跟前,也能作威作福么?
想到这里,他不免是对自己的境遇读了几分感叹,他的出现,不应该就是全然是绝对主角的设置么?
现在有人骑在自己脑袋上,作者大大还不管管?
“……行吧,就照你说的办。”
他简简单单立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就踱步到昨晚守夜的地方,在自己原来压出来的屁股土印上又坐了上去,好似和昨晚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昨晚叼过的狗尾草已经蔫了,在地上蜷缩着身子。
他想了想,还是从边上摘了一根过来,和昨晚一样的姿态。
一想到他们今天就要分别了,他心里就多了几分抑制不住的雀跃,就算是不说话,眼角眉梢的喜悦也是藏不住的。
萧笠本来就是人精,看在眼里,只是什么都不说,这小子的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不过啊,暂时是没有必要说了。他闭着眼睛阴险地笑了笑,忽然对到田家村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他倒是想知道到时候宝臧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想想都觉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