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和多宝都存了争强好胜的心思。
司韶干脆收了银鞭,用拳脚与多宝对战。一时间,二人打得难舍难分。
对于这个结果,胡颜七分满意,三分不爽。满意的是,百里山庄对百里非羽是用了心的,这份情,她领;不爽的是,司韶竟打不过百里山庄的人,这可够给自己丢脸的。
院子打斗的声音,唤醒了昏迷的人们。
王厨娘和东珍珠从下人房里醒来,迷迷糊糊地撞到了一块。
白草和竹沥在花如颜的房中醒来,忙拉开房门,大声喊着:“小姐!”
花如颜在曲南一的房间醒来,微愣过后,套上衣裳,面覆面纱,走出了房门。
一时间,整个县衙大院热闹非凡。
王厨娘围着曲南一转悠,直喊着老天保佑。
东珍珠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生怕曲南一找她麻烦。
白草和竹沥围在花如颜的身边,询问她是否安好。
花如颜脸覆面纱,双眼含泪望着曲南一,一副被无情丢弃的伤心模样。
司韶终于一掌劈倒了多宝。
百里非羽见到花如颜,目露惊艳之色,竟提溜着袍子,一溜烟地跑到花如颜的面前,唰地一声展开扇子,做出自命不凡的样子,扇了两下扇子。他见花如颜不搭理自己,便啪地一声合上扇子,用扇子探向花如颜的下巴,做出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这位小姐……”
白草和竹沥同时大喝:“大胆!”
花如颜大怒,拍开扇子,一巴掌甩向百里非羽的脸。
胡颜看似没注意百里非羽,但却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调戏花如颜,她没有动作,但见花如颜要掴百里非羽,当即身形一闪,挡在百里非羽的面前,隔开花如颜的手,反手掴向花如颜的左脸,但在靠近她的脸颊时,突然收了手。
花如颜目露嗤笑之意,只是那笑意尚未绽开,她的右脸便挨了胡颜一巴掌。
胡颜轻挑地问:“你笑什么?以为我不敢打你?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那烂皮脏了我的手。”
花如颜目眦欲裂,低声嘶吼道:“胡颜,你不要欺人太甚!”
百里非羽从胡颜的身后探出头,看向花如颜,用手捅了捅胡颜的后腰,道:“是啊,你不要太欺负美人了。你看,美人都被你惹哭了。”
胡颜一只手推着百里非羽的脑瓜,将他又塞回到后背去。
封云起等人见此,皆眯了眯眼睛,暗道:胡颜曾几何时如此放心地将后背交给别人?这个百里非羽,必是燕归无疑!
胡颜看向花如颜,慢慢道:“人,自取其辱却非要怨恨别人目光轻挑,最为可恶。现在,你立刻滚出县衙,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何谓真正的恶毒。”勾唇一笑,目光阴狠,“真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竹沥怒道:“你这人好生不讲理,难道不知我们家姑娘,为了曲大人,不但毁容受辱,还身受重伤?昨晚……昨晚……”双颊微红,有些话不是她一个姑娘家好意思说出口的,但不说清楚,怕是曲南一不会负责,于是一狠心,接着道,“昨晚,我家姑娘与曲大人宿在一起,曲大人就必须给我家姑娘一个说法!你这人,为何不能明辨是非?!非要胡搅蛮缠,做个恶人?!”
胡颜微扬起下巴,幽幽道:“做个恶人啊?因为,我还没活够,想做个千年祸害呐。”扭头看向曲南一。不知道是否还有人想和她一起做个祸害。
曲南一立刻表态道:“幸好阿颜来得及时,我绝没犯下大错。”
花如颜受到打击,身子猛地倒退一步,望着曲南一,含泪道:“南一,你我之间,难道是错?!”
曲南一的眸子颤了颤,终是艰难道:“如颜,错得从来只是我,不是你。然,你要的,南一却给不起。若能补偿,你尽管说。”
花如颜闭上眼睛,努力平复激烈的情绪,突然睁开眼睛,发狠道:“好!既然你要补偿我,那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娶我。二,给我一块她的皮!”说着,手狠狠指向胡颜。
曲南一目露惊愕。实则,这却是他已经猜到的结果。花如颜所求,早已明显得如同一与二。
花如颜看向如颜,狰狞地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为了得到南一想要赶走我吗?好,给我一块皮,我便走。否则,我便死在这儿,站在他心中愧疚的一角,一辈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曲南一的身上,而曲南一则是看着胡颜。
百里非羽再次探出头,捅了捅胡颜的后腰,问:“她要啥皮?我有上好的火狐狸皮,行不?”
胡颜垂眸看向百里非羽,淡淡道:“她要剥我的一块皮。”
百里非羽的猫眼突然睁大,随即狠狠地瞪了花如颜一眼,骂道:“恶婆娘!”
花如颜眯起眼睛,恶狠狠地瞪向百里非羽。
百里非羽却扬起笑脸,道:“你瞪人的样子倒是挺好看的,不如,你跟了我吧,我抬你为贵妾。”
白草喝道:“大胆!我家小姐岂是你肖想的?”
胡颜缓缓笑道:“有什么是他不能肖想的?只要他想,此事便能成。”
花如颜目光狠厉地瞪向胡颜,咬牙道:“你以为自己是谁?!”
胡颜一把扯下花如颜的面纱。
花如颜尖叫一声,忙用手捂脸。
百里非羽吓了一跳,竟在胡颜的身后蹦了高,喊道:“鬼呀!”
胡颜问百里非羽,语气平和:“还想抬她为贵妾吗?”
百里非羽探头看向花如颜,目光闪烁,隐有惧意,问胡颜:“她……她那脸,还能治好吗?”
胡颜回道:“给她我的皮,许能治好。”
百里非羽纠结道:“给她你的皮,你岂不是要变成她那副鬼样子?两个大美人,爷好生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