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真想用被子捂住脸,活活儿闷死自己。
好吧,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因为,曲南一退下了她的亵裤,钻进了她的裙摆,且还嘟囔了一句:“好多毛……”
好多毛?!好多毛?!!!
胡颜瞬间暴怒了!不,她是恼羞成怒了!
她现在全身覆黑毛,能不是好多毛吗?!你说,你非得说出来做什么?!
胡颜气得一脚将曲南一踹了出去,抓起枕头就去砸他。
曲南一接住枕头,陪着笑,安抚道:“休要动气、休要动气,我也有毛,真的有,不信给你看看……”说着,竟要去扯自己的亵-裤。
胡颜蹭地坐起身,指着曲南一骂道:“姓曲的,我告诉你,你若是趁机占了我身子,奶奶我弄死你!”
曲南一微愣,随即却舔着脸,笑眯眯地问:“怎么弄?”
胡颜哑口无言。
曲南一不再脱自己的亵-裤,反而伸手去摸她的腿,道:“你若陷入混沌,强行要了我,我又能找谁说理去?”
胡颜狠狠地瞪了曲南一一眼,道:“你不会夹紧双腿?!”
曲南一一哽,道:“你要得又不是菊花,我加紧双腿有用吗?”
胡颜捡起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木棍,咬牙道:“还是趁着我心中清明,以绝后患吧。”说着,将木棍一把折断。
曲南一吓了一跳,立刻用手捂住双腿间,道:“你放心,我管得住自己。”
胡颜幽幽道:“我怕,我管不住自己啊。”
曲南一打个激灵,却是当机立断,直接推倒胡颜,道:“先帮你卸了火再说!”掀开胡颜的裙子,再次钻了进去。
裙内,曲南一再次开口道:“第一次做这事儿,做的不好,阿颜多担待。”
胡颜真想一脚踹死曲南一!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哪里叽叽歪歪,难道非要让她翻身跃起,直接上了他,才能闭嘴吗?!
胡颜不搭理曲南一,再次扯过被子,蒙在脸上,就当自己死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狱卒的呼喝声:“大人,不好了,走水了!”
有大量的烟由木门的缝隙里涌入。
狱卒们直接破门而入,口中大声喊道:“大人!快走!”
与此同时,胡颜突然一阵抽搐,身体在紧绷过后,瘫软在褥子上,放开了曲南一。
曲南一从胡颜的裙摆下钻出来,面对狱卒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他难得地脸上一红,轻咳一声,道:“组织人救火。”
狱卒们得令,转身向外跑去,脑中皆冒出一个齐刷刷的念头:曲大人钻进那怪物的裙子里,在做什么?
不是狱卒们见识浅薄,实在是想不到啊!
曲南一转身,跪在地上,为胡颜提上亵裤,整理好裙摆,这才扯开棉被,将她拉了起来,道:“走火了,我们出去避一避。”
胡颜点了点头,随同曲南一站起身。
曲南一问:“能走吗?”
胡颜又点了点头。
曲南一拉着胡颜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胡颜的眼睛,道:“答应我,别跑。”
曲南一的嘴唇上亮晶晶的,那上面沾染了胡颜的气息。他的一双眼里跳动着两簇火苗,点燃了胡颜的心。
胡颜的眸子闪了闪,伸出手,从曲南一的唇瓣上取下一根黑毛,攥进手心里,沙哑道:“我若清醒,定不会跑。”
曲南一直接接下腰带,将二人的手缠在一起,系住:“若跑,就带上我。”攥紧胡颜的手指,“走,我们出去。无论外面是熟人还是敌人,我们一起面对。”
胡颜想要回握住曲南一的手,然右手却用不上力气。心中的忐忑如影随形,仿佛离开这间小牢房,外面会有一场翻天覆地在等着她。实则,这是一场局。混合了敌人要得效果和她要得结局。每个人都自以为的下着棋,到底鹿死谁手,还要有一番较量才可知。只是……如此做法,终究对不起曲南一等人。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这些情,不小;人,不小;心,也不小。面对曲南一的深情厚爱,她有些不忍做戏。
曲南一正色道:“阿颜,我们相处不长,却好似相交百年。你知我为人,我知你性子。日后……也许风波不断。然,你务必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彼此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你都不许动我的记忆。否则……我会恨你一辈。而我,最不想的,就是恨你一辈子。纠结到最后,唯一的结果就是,我死。”
胡颜心下一痛,想要用力攥紧曲南一的手,却因自己的右手臂不好使,手指也没什么力道,只能虚握着。这种感觉,就像控制不了的未来,令人惶恐。
曲南一浅浅地勾唇一笑,用手弹了一下胡颜的脑蹦,直接换了个话题,道:“我怀疑白草就是幕后黑手,却并无证据。若有机会,直接杀了她。”
胡颜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那上面已经长满了黑毛。但是,她却清楚的记得,白子戚曾用手指尖,在她的脸上,滑下两个字——白草。
白草,那个一直被她忽略的奴婢,竟是幕后黑手?
按理说,胡颜是不信的。
但是,白子戚的提示与曲南一的猜测,她却是信的。
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独行者,却不知,还有几名男子在默默地为她筹备、为她谋划、为她费尽心机。
胡颜觉得,自己亏欠的情,就像一场冬雪,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直到将她包裹其中,滚成一个球,然后那几个男人,就可以你一脚我一脚地踢着玩了。她似乎已经遇见了那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