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杨氏相视了一下,两人向來默契的交汇,也都能估摸各自的用意,吴妃趁白画情还沒有注意到她,于是她故意主动走去,并赶在白画情注意到她时,她先加快脚步,故意轻轻地装在白画情身上。
“哎呦~”吴妃捧着小腹,一脸痛苦的呻-吟着,好在杨妃和张氏在旁也配合的极好,赶紧忙搀扶着她,并紧张的问道:“吴姐姐您沒事吧?”
杨妃趁机赶紧又仰头大声喊道:“來人呀,快传御医。”
白画情还处于惊慌不明中,所以她看着吴妃的状况,心里也很是紧张她的安危,但杨妃的举动,很显然是冲着高元尚在叫喊。
其实高元尚早在吴妃白画情相撞的瞬间,已经被她的音声惊扰,所以此时的他,也是很担心的走了过來。
待至走近,高元尚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大呼小叫?”
杨妃满颜委屈的说道:“大皇子您來的正好,吴妃方才被人撞了一下,好像是动了皇嗣,你可要为吴妃做主啊。”
“动了胎位就赶紧传御医,在这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高元尚为了维护白画情,他又仰头丰吩咐道:“來人,快传御医。”
“大皇子臣妾好痛。”吴妃抱着小腹,深锁着眉眼,一脸痛苦至极的表情。
高元尚不确定她有几分是装出來的不适,但他也不敢大意,万一吴妃真的是被撞了胎位,损失最大的还是他自己,于是他将吴妃拦腰抱起,随即朝殿内走去。
吴妃紧贴在高元尚怀里,还不忘得意洋洋的朝白画情示威,而其他两人,也紧随在后,即便不是自己受宠,她们也不忘找白画情投來轻蔑的眼神。
白画情明知自己被人列为猎物,她还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否则岂不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况且她更想知道,面对这种情况下,高元尚会怎么处理,于是她也垂头丧气的跟了过去。
御医为吴妃仔细查看后,其实并沒有大碍,但是宫里以这种诬陷,來凸显自己的处境,并得到关心,也算是被惯用的手段,所以御医又岂会去揭穿内幕。
“回禀大皇子,吴妃主子只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待老臣开副安胎药给吴妃喝下便可。”御医的话,已经算是替吴妃把真相圆了过去,但吴妃却并不满意。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希望能得高元尚多关心一下,正好也不让白画情好过,可偏偏这个御医却轻而易举的带过,她心里自然不满。
高元尚挥手示意御医退下,好在是有惊无险,他也算是舒了一口气,这口气不光是为了他自己而舒,也是为了白画情而舒。
“好在是虚惊一场,也算是吴妃您命大福大,不然可真要被恶人得逞了。”张氏一脸担惊的表情,却还不忘瞟一眼白画情。
“可不是嘛。”一旁的杨氏也跟着掺和道:“永福宫喜得两位皇嗣,可不知道多少人,心怀不轨的惦记着。”
“你们说谁呢,谁心怀不轨,谁是恶人了;”白画情不甘于她们诬陷,所以也气呼呼的说道:“分明就是吴妃她故意撞的我,你们凭什么把罪责都推在我身上?”
对于吴妃她们,自然是希望白画情越生气越好,所以张氏也不依不饶,却还一副委屈的说道:“大皇子您听听,有人害人不成,还诬陷吴妃拿皇嗣开玩笑,您可要为咱们吴妃做主啊。”
张氏的用意,很显然是争对白画情,但是她的真正的用意,想必是也想看看,处于两面为难中的高元尚,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白画情就算是心里有气,也不好再多言,毕竟谁人对皇嗣不是注重在心尖上,所以明理上,肯定还是吴妃占据上风。
“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吴妃自今日起,留在本王后殿安心养胎,不得令皇嗣有任何闪失,否则本王决不轻饶。”高元尚很清楚的知道,在皇嗣和白画情之间,他不可能做到去偏护白画情,不管谁对谁错,他能做到的只有先化解此时,当然,为了吴妃等人不再纠缠不休,他也很明显了对吴妃的重视。
张氏反正是恶人做到底,有个吴妃给她撑腰,她也不怕去得罪人,于是她又冷中带笑的说道:“有意暗害皇嗣,乃是宫规中的大罪,大皇子如此袒护白良娣,未免有失服众,还望大皇子三思。”
高元尚将他那目光中,少见的阴冷和犀利投向张氏,很明显在表露自己的不满,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只能对张氏出于警告,大体上他还需顾忌几分。
“那么依张爱妃之见,本王应当如何处理此事?”
张氏内心虽然畏惧高元尚的目光,但她并沒有敢去看他,所以她鼓足了底气,又说道:“当然是该罚者重罚,受害者重赏。”
高元尚冷冷的勾勒一下嘴角,也冷沉的说道:“看來北朝例律,改天也该由爱妃來拟制。”
张氏意识到自己太过自以为是化,于是她也担惊的颔首说道:“臣妾不敢。”
“本王说了,此时本王会查明,如若谁人有任何不满,永福宫的殿门,随时为她开启。”高元尚留下冷冰冰的警告,随即便拂袖离开,他知道自己多留下來一分,随时都可能出现转机,索性一走了之,也落个清静。
白画情受尽了委屈,却沒有得到高元尚的关心,反而还遭到了冷落,她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因为不想被宋安乐发现她不佳的情绪,她沒有急着回去,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缓解低落的心情。
白画情心事重重的走在园内,无意间看到两名小宫女,正在处理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她本是无心去注意她们,却又无意间听闻一名小宫女说道:“红姐,你手里的那是什么呀?”
“这个是白树油,专门为这些鹅卵石而炼制的。”
“可这些鹅卵石已经够滑了,为什么咱们來处理鹅卵石防滑,你却还在鹅卵石上涂油呢?”小宫女困惑不明的说道:“这样鹅卵石岂不是更容易打滑?”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我手中的是油,而你手中的确实特制的磺酸,只要将两者掺和在一起,然后再经烈阳暴晒,它们自然就会发生改变,这是专门为鹅卵石防滑而制。”
“原來是这样啊;”小宫女犹如豁然大悟般说道:“这可真神奇。”
另一名小宫女却依旧是淡淡的说道:“如今宫里频频传來小主喜讯,所以皇妃特地交代,一定要将宫里所有鹅卵石道路处理完好,也可避免小主们滑到而伤了皇嗣。”
小宫女左右谨慎的看了看,又神神秘秘的说道:“你说这皇妃也真够想得开的,人家怀了皇嗣,她却独守冷宫,她还能想着保全皇嗣,真的让人搞不懂。”
另一名小宫女也两旁看了看,好在是无人经过,所以她严谨的说道:“以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给自己惹祸端。”
那么小宫女捂着小嘴,似乎在自己的口无遮拦后怕,她又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不想在她们身后,却发现白画情已经临近在眼前,许是担心刚才的话被她听见,她惊慌的转身说道:“参见小主。”
白画情为了让自己的出现,显得自然一点,她满是笑意的说道:“不用多礼,对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为了掩饰自己的來意,她故作好奇的看着她们手中的木桶,正好了也打消了两名宫女的惊慌。
其中一名宫女镇静的颔首说道:“奴婢们奉皇妃之命,在此处理防滑道路。”
白画情故作很是感兴趣的说道:“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要不我也來帮你们吧。?”
“小主,您身份尊贵,不宜做这些下等的粗活,还是让奴婢们來做吧。”
“沒事,我只是好奇罢了,反正也要你们教我呢,來,给我吧。”白画情伸手去要她们手中的木桶,宫女们却相视了一眼,也都带着为难的表情。
“沒事的,你们不用这么担心。”白画情随手拿过,她们的其中一名宫女手中的木桶,随即也学着她们的动作,在鹅卵石上涂抹着。
两名小宫女见她丝毫沒有主子的架势,也都感到格外的亲和,于是她们也就教她怎么涂抹,几人一会便是很融洽的气氛。
白画情一直帮她们涂抹了到傍晚前,她才高高兴兴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本是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知不觉也被淡忘。
宫人们汇报了鹅卵石道路已经修复结束,并请示宋安乐前去查看,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宋安乐也比较重视这点,于是她在一个清晨,沒有迎來烈阳时,她以游园为由,前去查看了鹅卵石防滑是否做的到位。
也许在炎热的夏季,清晨是散步的最佳时机,所以各宫的小主,也都结伴游园赏花,时而遇见,有人和睦一起结伴散步,但也有人只是一笑带过,当然也有人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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