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妹妹倒是丰腴了不少。”
安然见我避而不答,颇有点恼怒,她似乎对我漫不经心的态度很是不满,她几乎是在怒吼:“姐姐,倒是很会说笑!不过我差点丢掉性命,姐姐自然得意的很!只是姐姐可否料到,我会因此得到皇帝哥哥的圣宠?”
我勾唇冷冷一笑:“碾死一只蚂蚁,你会因此而得意张狂吗?”
安然神色一怔,我宛然一笑道:“你于我而言,不过蝼蚁,你死活不死,我不在乎,何来得意之说?”
安然气得脸色白一块青一块。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帕,道:“你今日瞧我不起,他日我定让你高攀不起!”
“好大的口气,倒是有你哥哥几分模样!好啊,你既然非要与我为敌,我又何必心慈手软?安然,你真的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安然果真神色有异,口舌略有些打结道:“你,你什么意思?”
看着她装出的一派“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纯良模样,我不过宛然一笑。
“这刺客来得如此巧合,而你又出现的如此恰到好处,你获得了圣宠,而我却为这莫名其妙地刺杀背上了黑锅。你受了伤,却不是致命之伤,还因此获得了无比荣耀的圣宠,而我,背了黑锅,受尽天下人唾沫,迫使你的皇帝哥哥不得不对我冷淡倍至。这场变故,谁是受害者,谁又是受益者?安然,这不过是你自编自导的苦肉计吧了。旁人看不穿,那是他们蠢。只是,你真的觉得你深爱的皇帝哥哥真的看不出来吗?哈哈哈哈……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我将一切娓娓道出,安然的神色越变越难看。
恐怕最后的“将计就计”,伤她不轻。
我却不介意再往那刚刚撕裂的伤口,再撒上一把盐。“安然,墨轩为了保护我,才疏远我,为了虚情假意,稳住yu论,才借你一用。你不过是墨轩拿来保护我的盾牌罢了。哈哈哈哈……”我大笑着离去,像极了以前夏国后宫中,那些令我痛恨的得宠嫔妃们。
时间真的是把杀猪刀,转眼间,将我变成了曾经的自己所痛恨的人的模样。
不用回头,我也可以想象,此时此刻,安然痛不欲生的模样。
我本不想伤她,奈何她太过嚣张,一朝得势,便原形毕露。
这算不算安家人的劣根性?为什么我不能早点将司命看穿?那样的话,就不会被司命骗得那般苦,伤得那般深。
还是说,正因为有了司命带给我的伤害,才让我有了如今这番识人的本领。
太过聪明地活着,究竟是好,还是一种悲哀。将人心看的太透,似乎很难再被温情所包裹。
自己的房门半开着,似乎有人。
透过门缝,我看到一截明晃晃的衣袖。
是他,他终于来了。
我的唇角勾出一抹微笑,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调整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姿态,迈步走了进去。
“外面露重,你穿得太单薄了。”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便垂下头去,自顾自地喝茶。
我回道:“皇帝,不去围着您那救命恩人转,今儿怎么关心起我这个罪人来了?”
他抬眸盯住我满是挑衅的眼睛,猛地起身,攥住了我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