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她,可她不愿,她不愿!
这些年来,那些人,那些事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困扰着她不能呼吸,又岂是这么容易就消解的?
或许,她对洛锦州也没有那么喜欢吧,她退缩了。
即使他要娶别人为妻,那她还留在这安王府做什么呢?终究不过笑话一场。
爱情在她眼中,并不是必需品,没有就活不下去的那种,可若是她放弃那一切,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给过他很多时间,不是吗,三天又三天,他有时间解释的,可是他并没有。
她走了,没有留下一封信,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走的静悄悄的,屋内就和她当初两个月前来的时候一样,保持着最初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来过。
这月华城真美,即使夜色当空,依旧挡不住它的绚丽浮华。
一辆马车横在她的面前,她想绕过去,可根本无从走起。
“谢姑娘,你输了。”林素君走下马车,平视着她,眼中没有炫耀,没有得意,没有不屑,有的只不过是平淡无波。
“恭喜林姑娘,不,应该是安王妃,终于如愿以偿。”她朝林素君福了个身子,算是承认她输了。
再站起身子时险些一个踉跄,云胡走过来搀扶着她,阴鸷的看着林素君:“滚开!”
她眉头微皱,斥责了云胡一句:“云胡,不得放肆!”转而又看向林素君,笑着说道:“安王妃,还请麻烦您让个道?”
林素君侧了个身子,二人打算离开,身后传来她的声音:“谢姑娘想不想知道安王为什么会同意这门婚事?”
谢长寻摇了摇头,脚步未停:“不想。”
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再知道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
可林素君依然我行我素,不管不顾说了出来:“因为我说,我有解开乾坤咒的法子。”
身后的人影渐行渐远,待走开许久之后,她扶着一棵树咳了起来,指甲扣着树,蹭出了些许血珠。
满地的鲜血,格外骇人。
云胡拍着她的背,似乎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儿。
一张洁白的手帕伸了过来,递到她的眼前,“擦擦吧。”
“多谢。”她接过手帕,在嘴上擦拭了一番,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回头我洗了以后,让云胡交给你。”
齐怀道:“也好。”
“你怎么在这?莫非是跟着来的?”云胡看着一旁的齐怀,眼中不解。
齐怀笑了笑,“我就知道那个消息一出来,你们不会再住在安王府,便一直待在那附近,尾随而来。”
谢长寻也回应了一个笑容:“让你见笑了。”
齐怀问道:“那林素君说的法子,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齐怀,说来你可能不信,那个法子,我已经知道了很多年了,是他太过执着罢了。”她摆弄了一下衣裙,不让它蹭到地上的血渍。
乾坤咒,从来都只有一个解法,若她想解,早就解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日日受它的折磨。
齐怀了然:“原来如此,我就说这林素君定是在说谎,她又怎么会知晓连云胡都不知道的法子。”
外边的天已经黑透了,三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身后跟着齐怀。
云胡懊恼极了,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齐怀笑了笑,说道:“同路而已。”
他并未理会云胡,对着谢长寻说道:“谢小姐若是没有去处,可以考虑一下去我的府邸,安王的王府去不了,阮家也去不了,思前想后还是去我的府邸更为实在。”
云胡道:“你还真是不会说话呢。”
“多谢夸奖。”
“……”
谢长寻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忽然想起来许久之前刚见到云胡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有什么说什么,根本就不避讳,当初还以为是她久久没有和人说话,才不知道怎么回话。
现下看来,倒是极有可能是和齐怀学的,两人有一说一的样子真是相像。
“那就……去你的府邸吧。”正如他所说,现在他的府邸最为合适,不然她在这陌生的地方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齐怀的嘴角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逐渐上扬,心情很是愉悦,他说:“为保险起见,谢小姐的面容还是要改变一下为好。”
谢长寻点了点头,道:“有劳神官大人了,不对,是齐怀。”在一番改头换面之后,她看了看身旁的云胡,“安王见过云胡的模样。”
“好。”齐怀了然,将两人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模样,丢到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
一直在门外侯着的小时眉头紧锁,一连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任何动静,便快步走到门前,却发现并没有任何动静。
推门而入,不见任何人影。
她暗自道:“遭了!”
不做多想,飞快的给王爷传信,谢小姐竟然从她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王爷定会震怒的,只希望能够对她从轻处理。
得了小时消息之后,洛锦州急忙来到了这院子,却早已人走茶凉,空气中察觉不到任何有关她的气息。
“小时,是谁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他捏着桌子上盈白的玉佩,险些将它捏碎,明明将事情瞒的极好,却还是走漏了风声。
“是前院里一个叫阿英的打扫丫鬟,谢小姐抓着她质问,她别无他法,不管怎样,是小时照看不周,还望王爷降罪。”她急忙跪下来,祈求他的宽恕。
“领二十棍。”他闭上了眼睛,声音沉闷,小时是他府上灵力最为高强的人之一,若她都不知晓,那还有谁会知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时恭敬地道:“是,王爷。”
这二十棍,也算是少的了。只是没过几天,那个几天前被谢长寻抓到询问的阿英,便传来身染恶疾,暴尸荒野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只觉得这个叫阿英的丫鬟也太倒霉了些。
……
让谢长寻惊讶的是,齐怀的府上的下人并不多,说是不多,其实也不少。
只不过是和安王府相比没那么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