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声的,暗影幽女一抬手,一道曲折蜿蜒的粗大闪电链就贯穿了场地。八√一★w w√wく.★8く1★zくwく.√c o m★这道陡然出的连锁闪电像是一条恐怖的炙白锁链,在各个木偶之间来回穿梭轰击,径直把近半的战偶打成了碎片。
“你会术法?这……这怎么可能?”站在场边目睹此景的大女巫诱饵惊骇的尖叫出来。
只是这一瞬间的精神波动,就让幽女锁定了那股神秘波动的源头。
下一刻,幽女的本体就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木偶身后浮现,手中月轮快如闪电般闪烁了几下,这个木偶顷刻间就分崩离析了。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让木偶陡然活化,身躯破口处显露出的并不是之前的木头碎屑,而是真实不虚的热血。
“咦!怎么还有点不对?”幽女站在显露了本来模样的大女巫尸体旁低头细查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疑惑的原因。
这个活化的木偶是那个大女巫本体不假,可里面并没有大女巫的灵魂,倒像是在死亡之前已经灵魂离体了一般。
幽女苦恼的跺了跺脚。
这些该死的女巫,果然分外的难杀。一个个战斗的本事不怎么样,可保命的手段却一个比一个奇诡,稍不留神就会留下难以预估的手尾。
不过现在不是继续追杀的良机,因为她留在塔外的暗影之眼已经现了大批女巫的回归。其中为的那个,怎么看都是一个接近2o级的恐怖存在!
该是到了离开的时候!
……
半刻钟后,已经半截倾颓的巫师塔内部又陡然爆了强烈的震荡。恐怖的元素浪潮从塔身各处的破口喷薄而出,在夜幕掩映下,绚烂夺目的仿佛是一束壮丽的烟花。
可惜配上巫师塔周边哈兰小镇那满目疮痍的末日景象,份外给人一种凄惨荒凉的感觉。
刚刚回归的女巫长盘腿坐在高高飞翔的魔毯上,脸色铁青的俯视着身下缓缓倾覆的巫师塔,心中仿佛塞进了一个正在仰天咆哮的愤怒巨兽,百爪挠心却又无可泄。
哈兰巫师塔已经毁灭了!
刚才那阵元素殉爆明显是最核心区域里的自我毁灭巫阵,能够有权限激活那个巫阵的只有两位留守的大女巫。不到万不得已的最极端情况,这些世代以巫师塔为家的哈兰女巫们是不会做出如此决绝事情的。如果她们选择做了,就必然有着绝对的理由!
感知着在自己灵魂感应中黯淡下去的灵魂气息,两位大女巫一个已经确认死亡,而另一个也已经奄奄一息。不过从感应到的位置来判断,那个未死的姐妹依然处于倒塌巫师塔的废墟最深处。
松开手中的水晶球,女巫长迅快的布了一条又一条命令,跟随在她身后的众多女巫立刻行动了起来。救援的救援,报讯的报讯,还有一部分女巫骑着飞天扫帚直接冲到了倾覆大半的哈兰小镇,准备去那里召集剩余的人口立刻开挖巫师塔,尽早的把依然存活的那名大女巫拯救出来。
至于救助那些还在小镇废墟下面掩埋的可怜凡人,只能暂时向后放一放了!
……
生在北地女巫领地里的这场巨大灾难传出后,举世哗然。
不过还没等着人们对它的关注达到顶峰之时,另一场爆在巫师大6中部铁林城附近的旷世大战却又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让巫师世界的统治者们从另一个侧面感受到了入侵者的可怕。
这是一场生在瘟疫生物和东地塔林议会之间的疯狂杀戮。
其实在开始之初,所有中部巫师都低估了这场突如其来瘟疫的恐怖,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掌握疫区里的详细情报。由于瘟疫可怕的灭绝性,能从疫区安全的逃出并描述内里详情的家伙少之又少。
东地塔林协会也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封堵瘟疫的扩散路径和提炼染病菌株上,对于那些隐藏在疫区里面的众多瘟疫生物根本没有在意。
在他们看来,那不过是一群生命力顽强的家伙在感染瘟疫后短暂的疯狂和强化,不用组织人手清剿,可怕的瘟疫菌株自己就会耗尽它们的生命力,让其自然毁灭。因此前期范思恩家族巫师们用生命传递出来的警讯被他们合理的轻视和忽略了,反而倒过来谴责范思恩家族过于懒散堕落,竟然没在瘟疫蔓延之初就控制住家族领地里的局势。
由于初期的动作迟缓,当瘟疫被逃难的民众携带着向四面八方扩散蔓延,并沿着商道向铁林城席卷而来时,整个克思林堡周边都已成灭绝之地。而铁林城则是东地塔林协会的重要分部之一,那些坐镇此地的协会巫师们无论如何不能坐视瘟疫蔓延到这个东安郡的核心城市。
对于别家苦痛没有切身体会的铁林城权贵们,对于自家的安危却是看得很重。
于是,原本在市政厅里吵成一团的贵族、巫师们立刻停止了无谓的争执,立场一致的通过了一次大型行动计划。一支支精锐能干的贵族私军被临时征召过来,还在铁林城中大肆招募那些富有“冒险精神”的冒险者、佣兵,并广泛动在公立巫师塔里学习的见习巫师、巫师学徒,组成了一支数量达到17oo人的庞大队伍,马不停蹄的赶往沃舒古山道隘口。
那里距离铁林城不到百里,在前夜刚刚传出有大规模疫情爆,这一点尤其让铁林城管理层忧心忡忡。沃舒古山道隘口可是进出铁林城北部的咽喉要道,所有北上的、南下的商队、行人都要途经这里,如果任由其长时间混乱下去,恐怕铁林城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这支召集起来的队伍是在3月7日下午从铁林城出的,经过了漫长的一夜跋涉,终于在8日的黎明时分赶到了沃舒古山道。
沃舒古山道是从连绵高大的格雷山脉中开辟出的一条人工通道,据说是某个上古时期的可怕巫师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巫术缔造的这一切。每一个从这条全长5里的狭长山道穿行通过的行人,都会对那位可怕的上古巫师感到由衷的敬畏。
这根本就不该是一位凡人所能完成的伟大壮举、奇迹!
这条山道隘口附近也驻扎的有一支队伍,平时维持一下山道里的秩序,并对途径此地的商旅征收适当的关税。这也是铁林城一个不小的财富来源之地。
由于商旅的来来往往和驻扎队伍的补给需要,这里也渐渐聚拢人气,形成了一个类似于驿站式的外来者小镇。每日里因为各种理由在这里停驻歇脚、寻欢作乐的家伙少说也有六七百人,如果再加上小镇的一些固定居民,恐怕小镇人数最多时会达到让人咋舌的2ooo名。
自从前夜这个驿站小镇向着铁林城传递了一次瘟疫爆的警讯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讯息传出,因此拖着疲惫沉重的脚步赶来的支援队伍只能小心翼翼的接近这座小镇。
这时正是一日里天地刚刚苏醒的时刻。
临近山道的密林里浓重湿气不断透出,把周边的一切搅浑成模糊一片。苍白的雾霭像是厚重的面纱,蒙在脸上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被强制征召来的贵族私兵个个满面疲惫的勾着头,在蹒跚湿滑的商道上拖拉成漫长而松散的行军队伍缓慢的向前行进着。而几十名穿着连帽斗篷的骑士握着缰绳的手也是松松垮垮的,佩剑在肋下有气无力的敲击着胯骨。浓重的雾气在他们身上汇聚成水珠,顺着兜帽和斗篷的边角不断的向下滴落,一个个湿漉漉的。
更远的地方则全部被雾霭挡住,没有办法看清楚,只有阵阵马蹄声和行军队伍里不断传出的咒骂声。
拉米埃尔苦恼的揩了一把脸庞,从上面甩下来大把的水珠。一夜没睡的后遗症此时也有所显现,让他在起伏不定的马背上摇晃了起来。
“拉米埃尔,小心点吧。别一个不留神把你的脖子摔断了!那你可就要成为巫师学徒里最倒霉的一个了!”与他同排骑行的兰德尔转头打趣道。
拉米埃尔回头偷瞟了一眼远远跟在身后的那一排排马车,恨恨的说道:“我真的好想早日成为巫师,那样就能和他们一样舒舒服服躺在马车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抱着暖炉,不用像我们一样在雾气里受这样的罪了!”
兰德尔从小家境优裕,显然比他更适应马背上的生活。彻夜行军,虽然有仆从牵马而行,对于巫师学徒来说依然是一项苦差事。可他依然显得精神烁烁,意态悠闲。
“不要抱怨这些了,你还是想想一会儿遇到那些感染了瘟疫的平民时,你能做些什么吧!”
同伴的话显然也提醒了拉米埃尔,让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散着古怪荧光的药剂小瓶。
“兰德尔,你的消息比我灵通,你说这种药剂真的有用吗?可别……”
“放心吧!这可是斯兰迪尔大巫师亲手调配的巫药,抵抗那些普通瘟疫绝没有问题!”兰德尔从马背上探过身子伏在拉米埃尔耳边小声说道:“不过下面那些人的药剂你可就要小心一点了,听说都是被稀释过的。天知道遇到瘟疫时能够抵抗多长时间!”
“难怪他们征召的都是那些小贵族们的私兵,大贵族的一个都没动,就连城市卫队也没来。他们这是拿我们做实验品?”
“嘘……你小声一点!如果传到带队巫师那里,小心他以搅乱军心的名义惩罚你。”
拉米埃尔匆忙的捂住了嘴,第一次对自己主动报名参加这次清除瘟疫行动感到了后悔。不过当他紧握的右手感触到药剂小瓶的冰凉和光洁,还是从深心里泛起一抹怡然自得的骄傲。
和那个正在给他牵马的矮个士兵比起来,和那些满面疲惫行走在队列中的冒险者比起来,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只要战场不出现一面倒的溃败,他的生命依然优先得到保障。
这就是一名尊贵的巫师学徒所应享受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