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回到大观园,将龙傲的表现对宁涛详细说了一遍。
宁涛脸上露出了久违会心的笑容。
他了解龙傲,所以才会用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笔洗换取孽龙匕的。
“宁少,那把孽龙匕为何龙少如此喜欢?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乞丐虽然对古物有一定的了解,可却并不知道这孽龙匕。
宁涛抬眸淡淡的扫了乞丐一眼,旋即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见血封喉。”
短短四个字,便说明了这孽龙匕的可怕之处。
乞丐皱眉,仔细想了想,却也没想明白,不过还是笑了笑。
他了解宁涛的性格,若不想说,便绝不会开口。
便在此时,古博和洪七快步走了进来。
“宁少。”
古博恭敬的言道,脸上满是淡笑。
“有事?”
宁涛皱眉,看着古博他们,若是无事,他们绝不会如此急匆匆的,这不是古博的性格。
古博浅笑:“宁少果然聪慧,一眼便看出来我有事了。”
宁涛脸上挂着冷漠,并未言语,等着古博的下文。
“慕容小姐想见您。”
“慕容雪?”宁涛声音低沉:“找我何事?”
上一次,自己和慕容雪不欢而散,这次又要见自己,所谓何事?莫非找自己麻烦?
古博叹了口气,低声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据我推测,应该是慕容老爷子八十大寿的事儿。”
宁涛微怔,是啊,马上就到了慕容老爷子的寿辰了,莫非……
大观园中,看到宁涛走进来,慕容雪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含着唇,目光复杂。
看着慕容雪,宁涛缓步走到一旁坐下,目光随意看着一旁:“什么事儿?”
阴沉着脸,宁涛低声问道。
毕竟拍卖会呈了慕容雪的恩情,宁涛也无法对她太过于冷漠。
若非慕容雪给他送来请柬,恐怕他连拍卖会的门儿都进不去。
听到宁涛的询问,慕容雪微微转头,看着他,低声道:“后天是我爷爷八十大寿,我,我想请你过去。”
宁涛脸色阴冷:“慕容家老爷子八十大寿,邀请宁家的弃子,你就不怕给你们慕容家丢人?”
紧紧地凝着慕容雪,宁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寒若冰霜。
慕容雪赶紧起身解释道:“不,不会的,邀请你怎么会令慕容家丢人呢?你,你……。”
话到嘴边,慕容雪却止住了,脸上带着羞红,不敢再看宁涛,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
“我怎么样?”
宁涛淡笑着问道。
慕容雪支支吾吾,低着头,羞红的脸颊埋在胸口,竟不敢言语。
但宁涛却紧紧地盯着她,不依不饶。
无奈何,慕容雪只能地声言道:“你这么厉害,连杨天南都怕你,邀请你参加爷爷的寿宴,在核实不过了。”
声音很低,若非宁涛听力惊人,还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嘴角抽了抽,想笑却忍住了,脸上浮现出寒意:“邀请我是慕容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慕容雪微怔,看着宁涛满是不解。
宁涛的身份却是有些尴尬,但今天早上,父亲却找到自己,让自己邀请宁涛,就连慕容雪都搞不懂,父亲为何让自己邀请宁涛呢?
虽然慕容雪心中也想让宁涛去,但那是私心作祟。
“邀请我参加你爷爷的寿宴,你家人是什么态度?他们知道吗?”
宁涛沉着脸问道。
慕容雪赶紧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了,我父亲今早还找过我,让我邀请你呢。”
慕容启明?宁涛皱眉。
之前在龙庭曾见过慕容启明,自己前去搅乱慕容雪相亲,但当时慕容启明并没有对自己说什么。
故而,对慕容启明,宁涛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
但这一次,慕容启明想要干什么?
宁涛脸上满是寒意,眸中带着疑惑。
见宁涛半晌没有言语,慕容雪满是期盼的问道:“你,你会去吗?”
听到慕容雪的询问,宁涛转头看了他一眼,思衬片刻,淡淡的言道:“好吧,届时我会过去的。”
而后,宁涛便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
“到时候我会派人去接你。”
看着宁涛离开的背影,慕容雪鼓足勇气言道。
宁涛并未止步,快步离开了大观园。
大观园古玩街,宁涛目光不断地扫过两旁的地摊。
既然答应慕容雪要去参加慕容老爷子的寿宴,自然要准备礼物。
而宁涛之前并未想过这些,只能临时抱佛脚,掏弄点物件了。
若是能够捡个漏,那再好不过了,若不能,也要找个看得过去眼的赝品,来滥竽充数。
大观园古玩街规模宏大,摆地摊的到处都是,但想要在这里寻宝捡漏,着实困难。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各个地摊前经过,有什么好漏,早就被人捡走了。
没奈何,宁涛只能乱转悠,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叫骂声。
宁涛顿时皱眉,快步走了过去。
在大观园古玩街快到尽头,一处地摊前,围着数十人。
而叫骂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拨开人群,宁涛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便看到一个年轻人,嚣张跋扈的拽着一老者的衣领。
“老混蛋,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大观园,竟然敢忽悠我,你特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这年轻人身后,几个保镖脸上同时带着冷笑,显然,主子这般威风,他们也得意洋洋。
宁涛紧皱眉头,这年轻人他认识,杨家二少爷,杨天南的亲弟弟,杨宏南。
兄弟俩在燕京城,都是名声在外,不同的是,杨天南是美名,而杨宏南则是恶名。
不同于杨天南智谋超群,鉴定能力出众,这杨宏南根本就是一恶贯满盈的二世祖。
欺男霸女,欺软怕硬,坏事做尽。
仗着家族在背后撑腰,正可谓是祸害一方。
曾经,杨宏南也招惹过宁涛,但那时候的宁涛乃是宁家大少爷,身份与杨天南相当,结果被宁涛带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小子才老实了半年,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却依然这么嚣张。
那老者头发花白,嘴角有鲜血流出来,显然已经被杨宏南殴打了。
“杨少爷,这,这件瓷瓶真的是北宋定窑真品啊,小老儿交不起昂贵的拍卖会,所以才会拿到地摊上出售的。
还请杨少爷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那老头儿满脸哀求,眸中更是带着惊恐,生怕杨宏南会不依不饶。
果然,听到老头儿的话,杨宏南冷哼了一声,旋即不屑的呸了一声,下一刻,对着老头儿的脸颊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特么的说这是定窑瓷瓶,他就是定窑瓷瓶了?在大观园古玩街,竟然还敢声称是北宋定窑瓷器,你真是不知死活啊。”
一般而言,这样的珍宝早已经被各大坐商们收购走了,随便转手就能卖个高价。
而普通人的手中,绝不会有这等品质的物件。
更别说是摆地摊售卖了。
被杨宏南甩了一巴掌,老头儿嘴角的血迹更多了,可除了苦苦哀求,他还能做什么?
杨宏南和身后的保镖都是如狼似虎一般,这般可怕的阵容,谁也不管忤逆他们,生怕惹祸上身。
宁涛冷漠的看着地上一件瓷瓶。
只有巴掌大小,敞口,口沿外翻,短颈,斜肩,鼓腹,圈足。
形式很一般,但难得的是,这件瓷瓶窑变十分均匀,纵观整个瓶身,也未见任何积釉或者融釉的现象。
能够将窑变控制到这般精巧的地步,可见工艺该有多么精湛了。
而在瓶身上,则是描绘着将军出征图。
宏大的场面跃然于瓶身上,十分壮观。
而那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簇拥下,挥剑前行。
这一副将军出征图,异常精美,微妙没笑,甚至来连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精确。
宁涛沉着脸,细细的凝着这大瓶,片刻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谁说的这件瓷瓶是赝品的?”
原本正在教训老头儿酣畅淋漓的杨宏南,听到宁涛的声音,骤然怔住,旋即转过身,当看到宁涛的一刹那,心头猛然颤抖,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是你?宁涛?”
看到宁涛,杨宏南顿时脸上露出浓烈的怒意。
“我还以为你被赶出宁家后,会缩着尾巴藏起来呢,可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己却闯了进来。
今天,我就要让你付出代价,为你曾经对我的羞辱,付出沉重的代价。”
说道最后,杨宏南的脸上都带着狰狞。
杨家的二少爷,何曾被人修理过?
可以说,宁涛那一次的教训,牢牢地刻印在了杨宏南的心里。
若是此仇不报,恐怕他的内心这一生都解不开这个疙瘩。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似宁涛收拾了杨宏南,可就平杨宏南的所作所为,杀了他都不为过。
他做的事,不知道惹得多少人怨声载道的。
看着杨宏南那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宁涛非但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是冷哼了一声。
“想要让我付出代价?就凭你,也配?”
说着,根本不等杨宏南反应过来,宁涛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对着杨宏南狠狠一脚踹了出去。
杨宏南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被宁家抛弃的废物,竟然还敢真个对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