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姚家庄的六人走到近前,花荣还没动作,跟来的卢俊义和武松先是下了马,对着其中一个老者躬身行礼。
他俩这一举动将两方人都给弄蒙了,只有花荣猜出了一个大概。野史传闻中,卢俊义,林冲,武松都跟大侠周侗学过武艺。现在看来对面那个老者可能就是周侗了。
果然,两人行过一礼后,武松起身笑道:“没想到师父也在此处,真是太好了。”
卢俊义也是道:“没想到还能见到周师傅,甚幸!”
两人的称呼是不同的,卢俊义只是武艺已成后,被周侗指导过几天,那时的周侗因为年纪的问题,应该已经打不过卢俊义了,只是凭着多年的经验指出了些他不少的错处。而武松却是真真正正的拜过师,学过武艺的。
周侗先是对着卢俊义道:“卢员外也是上了梁山啊,也好算是一条路,也算是给你这一身武艺发挥的机会,总好过在大名府蹉跎,浪费了一身本事。”
“唉!一言难尽啊,当初要不是元帅发兵来救,现在某怕是已经让小人害的成为枯骨一堆了。”卢俊义叹道。有的选择,谁不想过安稳的日子啊,这不是被逼到此处了么?虽说花荣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可是他卢俊义却是歌知恩图报的人,人家当时顶着巨大压力打破大名府救了自己,之后总要回报的,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只有一身武艺还过的去。
看卢俊义一副感慨的模样,周侗就知道有什么隐情,只是现在也不是详细询问的时候,等以后再说吧。
随后周侗又是对着武松道:“二郎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本分的,现在还那么喝酒么?”
“师父教的拳法就是醉拳,不喝酒怎么打?”武松笑道。
“你啊,醉拳是醉拳,不喝酒一样的打,我看你就是爱喝。猫改不了偷腥。”周侗笑骂道。
“可是我就是喝了酒,打起来才有威力,一个顶两个。我们山寨现在有一种烈酒,那滋味真是别提了,到时让师父尝尝,绝对会喜欢的。”武松遇到恩师也是打开了话匣子。
“先不说酒的事,我先给你介绍你师弟给你认识。”周侗说着唤过岳飞,对着他道:“鹏举过来见过你武松师兄,他的名头你应该听过吧,就是在景阳冈徒手打死大虫的好汉!”
岳飞原本还颇为镇定的,此时听说了打死徒手大虫的好汉是自己的师兄,顿时脸上再寻不到镇定自若了。他们小伙伴在一起时,也时常谈起江湖上的好汉,而武松就是他们谈论最多的额,也都曾幻想过自己单人遇到大虫,有没有武器在手的话,能否逃过性命,结论都是不太可能。此时岳飞一双眼睛看向眼前的武松,这便是自己的师兄。这武松真是威风凛凛,眼见便是一义气磊落的堂堂汉子。
岳飞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岳飞见过师兄!”
这一声师兄却是让武松有些举止失措,他跟着来此,也没想到会遇见自己的师父,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自己的师弟,他可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啊,这下就坐腊了。不过随后看到岳飞手里拿着一杆破枪就有了主意,学武的人就没有不喜爱兵器的。顿时就从自己乘坐马匹上拿下一杆长枪来。
递给岳飞道:“现在师兄也没有什么好礼物送你,这杆大枪看着还不错,权且做个礼物吧。”
而岳飞此时接过武松递给他的大枪,顿时喜出望外。此枪杆系徽州牛筋木,选材甚是关键,惟取坚实体直,无大枒枝节疤者为上。用上一年的时间泡到不再开裂变形方才成料,然后将长杆取出来,用几个月的时间风干,再反复上了数遍桐油后打磨光滑,水滴上都直接滑落不沾水,桐油还有防腐杀虫的作用,不担心霉烂虫蛀。
如此枪杆若再外层缠以麻绳,以上等胶漆胶合,待麻绳干透,再涂上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身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这就是做马槊的程序了。
那般的枪身虽是木制,却坚逾铁石,又有木质的柔韧性,可以说是同时兼有金木之长。枪身制成之后去掉其首尾,前装精钢头,后安红铜柄,可冲锋、可近战,妙用无穷。
选料太刁、造价太高、费时太久、制作太难,根本无法普及。
这杆也是在大名留守府里珍藏的,被武松顺手拿了,权且做个马上的长兵器。不想这时正好用上了。
握着这杆宝枪,顿时叫岳飞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师兄。岳家可不是大富大贵之族,就是一小地主,叫岳飞吃喝不愁,还有些闲钱弄些肉食来贴补岳飞的身子。可是一杆好枪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运气也是重要的成分。
“多谢师兄。”岳飞道。
这时卢俊义也是拿出一张弓来,道:“小兄弟会用弓不?”
“学过!”岳飞答道。
“如此这张弓就送给你吧,只是这却是一把三石的鹊画弓,能拉开么?”卢俊义听后道。
岳飞听了,看了看周侗,他和卢俊义的关系可没有和武松近,也不知道该不该拿。
周侗点头道:“拿着吧!卢员外也算是你的师兄了。”
岳飞这才接过来,而后直接拉了个满弓。
花荣见了,心中想到,看来后世有说岳飞十六岁便能开三石硬弓,真正的是双臂有千斤力,看来不是虚言啊。很多人以为岳飞是统帅之才,武力就低,那就大错特错了。岳飞可是真正的猛将,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小兵杀出来了。
有了武松这层关系,加上花荣也是知道岳飞以后的本事,想着干脆送一套算了。摆手让吕方牵出一匹红马来。将缰绳递给了岳飞,道:“这匹枣红马虽然不是什么汗血宝马,可也是大名府里,难得的了,日行八百不成问题,就送给鹏举吧。”
“这.......”
看到岳飞不知道该不该接,花荣又道:“就当某替林教头送的了。”
周侗这才点头让岳飞收了。
只是梁山这边接二连三的送装备,可是羡慕坏了跟同着一起出来的小伙伴了。本来大家都是一杆破枪闯天下,你这出来认个师兄,还没怎么地呢,就一身神装了,你这是作弊啊,以后还怎么一起玩耍?只是他们可没有拜师周侗,只是跟着陈广学艺,周侗也是偶尔教导一下他们。
和周侗岳飞认识了,花荣这才看着另一个老者,也就是姚家庄的庄主姚达道:“姚太公,现在局势不好,天下纷乱,你们待在这相州也是不安全,不如随我们一起到京东落户吧!”
“这......”姚太公也是拿不定主意,他现在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威胁,不想轻易的就搬家。只是看着先前这个架势,自己的外孙怕是就要随着他们去了。到时自己的女婿女儿必定也会跟着去。
“这个还要问一下家人才行,元帅先进庄休息一下吧!”姚达道。
“也好!”花荣点头。随后又看着其他人道:“这几位是?”
姚达听了先是指着陈广道:“这位是我庄中教师,姓陈名广,有万夫不挡之勇,这几个小子都是跟着陈教师学艺的,分别是姚政,王贵,徐庆和烫怀。”
花荣听了眼睛都是亮了,这几个小的都是跟随岳飞一起从军的,也都是以后岳家军中的中流砥柱,都是不可多得的将领。现在才十七八岁还年轻,最大的姚政也就是二十。等稍加培训后,扔到军营里混个几年,也都是能独挡一面的人才。而陈广能作为他们的授业师父,武艺花荣是不担心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带兵的经验。
“陈教师对于带兵有没有心得?”花荣问道。
“某早年也在禁军中待过一段时间,对于带兵还是有点心得的。”陈广自信的道。
“既然这样,陈教师不如随我们梁山吧,现在正是我们取河北之时,正缺带兵镇守之人。”花荣道。当然说是这么说,肯定还是要到梁山学习一些新事物和规则的。
“嗨,到了我这般年纪,也没有了什么心气了,现在只是想着找一个徒弟将本事传下去。要是元帅能说服姚太公,某就是跟着去了又何防!”陈广道。其实这就是变相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了。姚达也不是老糊涂自然能听的出来。
本来姚政就是有意投靠梁山的,现在周侗和岳飞又能和梁山扯上关系,陈广也是不排斥。而且去了还能做个官儿,其实陈广也才四十多岁,镇守一地完全不成问题,自己还能拦着么,那不就是阻人前程了么。就是现在不说,以后难免也会生出嫌隙的。唉!看来自己一家是脱不了了啊。只等女婿和女儿来了,在商议一下吧。毕竟这也不是小事。
一行人向着庄内行去,梁山来的士兵自然也是跟上。看着整整齐齐,浩浩荡荡,各个披甲的近四千马军,感受着那百战之余积累出来的杀气威风,不说五个年轻人,就是周侗、陈广、姚达三人也是感慨不已。
这水泊梁山怪不得能横行齐鲁河北之地,叫官军莫能抵抗,叫朝廷一次次征讨都不能成功,并且妥协了。如此之兵马,威武雄健,士气轩昂,一举一动似乎都有股凛然杀气在闪烁,只把他们见过的相州禁军比到了泥地里,把他们自家拉起的军伍比的更是渺小不堪。没法比啊,没法比。这要是和他们庄子开战,自己这方怕是一次攻击都顶不住吧。这才是百胜之师应有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