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花荣等人在雄州城内休息了一晚。次日留下彭玘带着一千五百屠龙营的士兵驻守着雄州,整点了其余人马,通知了水军船只,水陆并行,杀投檀州来。
且说檀州城内,守把城池番官,就是辽国洞仙侍郎和他手下四员猛将:一个唤做阿里奇,一个唤做咬儿惟康,一个唤做楚明玉,一个唤做曹明济。此四员战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闻知梁山不知死活的敢来犯境,一面写表申奏狼主,一面关报邻近蓟州,霸州,涿州救应,一面调兵出城迎敌。便差了刚才败阵而回的阿里奇和请战的楚明玉两个,引兵出战。
且说豹子头林冲,作为前部先锋,一路引军先行五里杀近檀州所属密云县来。
县官闻的,飞报与阿里奇和楚明玉两个番将说道:“梁山军马,大张旗号,杀过来了。”
阿里奇听了怒道:“又是这伙草寇,前次不备,被其胜了一阵,这次准备充分,一伙草贼,何足道哉!看我出去先胜他一阵。”随即传令教番兵准备妥当了,来日好出密云县,与梁山交锋。
次日,梁山大军到来。密云县中的阿里奇和楚明玉也是带兵出城迎敌。花荣在阵前,远远望见辽兵盖地而来,黑洞洞遮天蔽日,都是雕旗。待到距离,两下齐把弓弩射住阵脚。
刚停下部队,辽军正中间捧出一员番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弯环踢跳。花荣看那番将时,怎生打扮,但见:戴一顶三叉紫金冠,冠口内拴两根雉尾。穿一领衬甲白罗袍,袍背上绣三个凤凰。披一副连环镔铁铠,系一条嵌宝狮蛮带,着一对云根鹰爪靴,挂一条护项销金帕,带一张鹊画铁胎弓,悬一壶翎批子箭。手持梨花点钢枪,坐骑银色拳花马。
再看其身后大旗,那番官旗号上写的分明:“大辽上将阿里奇。”
花荣看了,知道这人不俗,与诸将道:“我听过此人,传说此番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可轻敌!”
徐宁前些时日追击之时,跟着阿里奇交战过一次,虽是几招,也能看出此人武艺在他之上,当下也是赞同道:“不错,某与其交过手,这番将不是好相与的。出战都要小心!”
话音刚落,张清横着虎头金枪,猛骤坐下战马,直临阵前。
番将阿里奇见了大骂道:“尔等合败,区区草寇何以为将,敢来侵犯大国,尚不知死乎!”
张清听了喝道:“辱我小将,敢出秽言!也不知是谁前日如丧家之犬般的逃了。”
阿里奇听了大怒,被一群草寇杀败,让他视为平生之耻,这时听闻对面又提,顿时恼怒道:“休逞口舌之利,小小贼将,拿命来!”两将交战,两军纳喊。
张清与阿里奇抢到场中心交战,两马相逢,兵器并举。二将战不过二十余合,张清敌不住番将,望本阵便走。
阿里奇见敌人要逃,哪里肯舍,急追过去,就要结果了他。张清见番将追来,暗想:正和我意。按住鞍桥探手去锦袋内取个石子,回头看着番将较亲,照面门上只一石子,正中阿里奇左眉,顿时血流如注。阿里奇吃痛,翻筋斗落于马下。
梁山阵里潘迅,李逵,潘忠,潘浚四骑齐出,抢了那匹好马,活捉了阿里奇归阵。
要说这阿里奇也是点背,一身武艺颇高,按花荣看来能有五虎的水准,正面作战,张清不是对手。可是张清的飞石绝技那也是开了挂的,指哪打哪,威力还不小,就没几人能躲过的,就算是梁山上熟悉他这招的,在有防备的情况下都不好躲,别说阿里奇这个头一次见到这绝活的番将了,不备之下登时吃了大亏。
副将楚明玉见折了阿里奇,急就要带兵向前去救时,就见对面三千铁甲骑兵缓缓加速冲了过来,他听阿里奇说过上次败阵经过,知道力拼不过对方重骑兵,当即下令往两侧退去,改为迂回远程射击。只是梁山这边又不只是重骑兵。
花荣当即下令林冲秦明带人截住东面五千辽骑,杨志史文恭截住右面五千骑,林冲杨志的特性骑神骑将都是有速度加成的,不是长途奔袭,很容易就能追上去,缠住对方,随后各营骑兵,前後掩杀将来。楚明玉见不是个头,自家优势完全没有发挥出来,也顾不得被擒下的阿里奇了,就弃了密云县,大败亏输,奔檀州去了。花荣等人追了一阵,收兵回来看时,密云县已经被步军众将拿下了,当日就在密云县屯扎下营。
待下再看那阿里奇时,只见其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那破裂的眉角,已经被随军的军医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了,不在流血了。这时的阿里奇也不再大放厥词了,老实的待着,他又不傻,知道这时候再说那些妄言,没他的好果子吃。只是看他那脸上的表情,却是显得颇为不服气。
花荣知道,但凡被张清石子击败的,第一感觉都是不服气,就是梁山上的将领,原先在他手上吃过亏的,在张清上山之后,还专门找过他切磋,只是结果么,除了了了几个人,都是再一次的吃了一石子,不过这次张清没往脸上打。这才知道人家是真本事,就是有了防备,没速度也没用。
对于阿里奇这个番将,花荣也不会惯着,管你服不服气呢,当即让人带了下去。
随后标记张清讨辽第一功。是日且就密云县中,众皆作贺,设宴饮酒,不在话下。
次日,花荣升帐,传令水陆两军都起,都离了密云县,直抵檀州来。至于密云县,现在却是没空理会。只是通知了在雄州的李若启,他要怎么弄,花荣就不管了。
却说檀州洞仙侍郎听得报来折了一员正将阿里奇,顿时大惊。随后坚闭城门,不出迎敌。
又听的报有水军战船,在于城下,遂乃引众番将,上城观看。只见梁山阵中猛将,摇旗呐喊,耀武扬威,愵战厮杀。洞仙侍郎见了后,说道:“似此强人,怎会不输了小将军阿里奇?”
当下逃回城中得副将楚明玉听后,答应道:“阿里奇小将军那里是输与那厮们?蛮兵先输了,俺小将军赶将过去,被那里一个穿绿色铠甲的蛮子,一石子打下马去。那厮们队里四个蛮子,四条枪,便来捉住了。俺这里赶上去救时,又被他们提前商量好的马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以此输与他了。”
洞仙侍郎道:“那个打石子的蛮子,怎地模样?”
左右有认得的,指着说道:“城下兀那个带青包巾,手拿一杆金枪,现今骑着小将军的宝马的,那个便是。”
洞仙侍郎攀着女墙边看时,只见张清已自先见了,驱马向前,只一石子飞来。左右齐叫一声躲时,那石子早从洞仙侍郎耳根边擦过,把耳输擦了一片皮。
洞仙侍郎负疼道:“这个蛮子,直这般利害!”下城来,一面写表,申奏大辽郎主,一面行报外境各州提备。
且说花荣带着骑兵到了檀州城外,无有步军和攻城器械,打不得城。只是在城外屯下兵马,伐木建造营寨,等待步军的到来,一等两天的时间,步军押送着火炮投石机攻城车等到了,水军三营也自都驾着战船到了环绕檀州城外的潞水来。
花荣接着众军都到寨中营帐来,计议破城之策。
都坐下了,花荣问道:“诸位可有减少损失的破城之策?”
鲁智深作为梁山步军的扛把子,当先开口道:“这檀州城,也不是坚城,前次在雄州灭了其一万余骑兵,这次在密云县又打残了其一万骑兵,就算有溃散回来的,城中现在还能有多少兵马?根据那阿里奇的说法,檀州城本来只有两万多骑兵,现在起码被灭了六成还多,城中的骑兵还能有万人就顶天了。再就是还有战力不堪的京州军一万。构不成什么威胁。咱们只需用火炮炸开城门就可,剩下的事情就让我们步兵来做就好。”
听了鲁智深的话后,大多数将领都是点头赞同。他们不认为那些只相当于大宋厢军的京州军能有什么战力,而且这些京州军大多都是汉民组成的,对于身处大宋的梁山兵马,应该是天然的不排斥才对,能再城池没破之前,尽心就不错了,别指望着他们会再城破之后还奋力抵抗。
这时朱武开口道:“鲁提辖主意虽然可以攻破城池,只是损失必然不小。单说这檀州城外有潞水作为天然的护城河就不好过了。”
“那怎么弄?打城哪里会没有损失啊。朱军师难道有什么好主意?”鲁智深道。
“是有个主意!咱们水军不是也到了么,这檀州城也有水门,咱们可以引诱他们开启水门,到时出奇不意的占据了水门,定能让其惊骇混乱,士气大减,到时在从陆上进军就容易许多了。”朱武笑着到。
“军师就说说想法吧!”花荣道。
朱武听了也不绕弯,当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出来。
随后又对着阮小七,成贵,李宝,谢福,曹尘,耿华六个水军将军道:“今次厮杀,不比在梁山水泊时,切记要先探明水势深浅,方可进兵。我看这条潞水,水势甚急,倘或一失,难以救应。尔等宜仔细,不可托大!将船只盖伏的好了,只派稍小船只,扮作运粮船相似。你等将军,各带火器,潜伏于船内。只着五七人做那撑驾摇橹,岸上着几人牵拽,一步步挨到城下,把船泊停在两岸,待我这里进兵。城中知道,必开水门来抢粮船。尔等伏兵却起,夺他水门,可成大功。”阮小七等人听令去了。
过不多时,有探马小校极速过来报道:“西北上有一彪军马,卷杀而来,都打着雕旗,约有一万余人,直往檀州来了。”
朱武听后道:“必是辽国调来救兵。咱们先差几将拦截厮杀,杀散了他们,免得令城中得了他们后壮胆,再生变数!”
花荣听后觉得有理,当即便差林冲,唐斌,张清,带本部人马飞奔前去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