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勇哥这一声令下,跟随着他一同出现在凌氏中草‘药’堂的另外三位杀马特‘混’‘混’登时脸‘色’一变,各自出击,大步向着刘静和姜瑶所站的柜台走去,二话不说,举起了柜台上的捣‘药’棍就是不撒手。
狠狠的往面前的柜台上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
玻璃碎裂的声响顿时间在凌氏中草‘药’堂内四分五裂的传来,排着大长队伍的病患们心急如焚的看着这一幕,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却无可奈何。
面对这种纨绔不堪的恶势力,谁都不愿意低头,然而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却也是没有任何人敢再多管闲事,为凌薇说一句话,因为对面那勇哥几人的凶残程度已然从一名小‘混’‘混’升级成为了无恶不作的大‘混’‘混’。
也正是在这一声玻璃柜碎裂之下,无数人目光焦急的看向店‘门’外,眼神儿在外边儿穿梭着试图找到一队类似于保安巡逻的人马出现,可是这一看,没有看到保安巡逻,反倒是看到了八辆流线完美造价不菲的豪车停在了‘门’口处。
“好多豪车啊!”
“看,他们在往凌氏中草‘药’堂走来,该不会是这群‘混’‘混’的老大来了吧?”
“天啊,这群人这么凶残的对待凌医生,我们要不要报警?”
“你们看,这群人都跟在一个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女’人身后,气势汹汹的往凌氏中草‘药’堂走来了!”
而凌薇,在听到自己的柜台碎裂声响的那一刻起,她细长的丹凤眼尾处便勾起了一抹冰霜般的冷意,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庞上覆满了冷凝之‘色’,灯光投注在她脸颊上的‘阴’影展现出一片‘阴’冷。
站在一旁满脸得意的勇哥这个时候笑的无比猥琐,凑到凌薇的面前,他‘唇’角处带着几分冷笑并且伸出手做了一个八的姿势。
“现在知道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了吧?我们出现在你店内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砸店,而是为了收取这一年来的保护费,其实很划算不是?你只需要在今天给我‘交’了八万块钱的保护费,那么接下来的一年里,都将会在这一代受到我勇哥的保护,未来只要有人前来找事儿,你只需要提及我勇哥的名讳,谁不得给我几分薄面?”
这番话从不要脸的勇哥嘴里面说出来竟然该死的和谐。
凌薇听着他狮子大开口的话‘唇’角处勾起了一抹冷意,放在身侧的手就要往他脑袋上砸去,然而她的动作却被接下来的一个熟悉声音打断。
只听那人道:
“勇哥?勇哥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大言不惭的在这一代明目张胆的敲诈?还美其名曰收取保护费?现今黑道上的小‘混’‘混’都如此不堪了吗?勇哥是跟谁‘混’的?”
席容娟刚刚踏入凌氏中草‘药’堂就发现了这中草‘药’堂店内的不同之处。
站在‘门’口处,她顿住了前进的脚步,并且伸出了一只手来,示意身后跟随着的黑道兄弟们默默站着别动,然后缓缓开口,问出了这一席话。
她风韵犹存美丽脸庞上带着的不再是对凌薇这家店开张的恭贺之意,当她进入凌氏中草‘药’堂店内看到了一群‘混’‘混’正在敲诈收取保护费的那一瞬间,她那双眼底便‘露’出了几分令人乍然生冷的萧杀。
可是那勇哥此时正在得意的关头,哪里听得出来这声音的不同之处?他只当这句话乃是在凌氏中草‘药’堂店‘门’外排着队伍等待看诊的一群病人中的一人说的话。
头都没转过来,声音却是已经先发了出来:“草,老子收取保护费关你他妈的什么事儿?识趣的赶紧滚过来跪下给爷爷道歉,否则的话老子管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干嘛的,不把你打残了你也别想好好回去!想知道勇哥我跟谁‘混’的?你他妈还没那么大的福气!”
话落,这勇哥一脸得意的转过头来,却蓦然间对上了凌氏中草‘药’堂店‘门’外站着的席容娟以及她身后身穿黑‘色’西装一身黑道气势的八位兄弟。
这一时间多出来的几人令勇哥脸上的神‘色’蓦然转变。
他的眼睛在看到席容娟一席人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不停的转换着眼‘色’,然后最终瞪大了眼嘴巴微张,而他的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苍白。
眸‘色’凌厉的瞪视着这大言不惭的狗‘腿’子勇哥,席容娟被他那出言不逊的话语给逗笑了!
不等席容娟开口对这勇哥说什么,她身后跟随着的那八位身穿黑‘色’西装的魁梧兄弟们便顿时间各自走上前一步,来到了靠近席容娟身后越近的位置,一个个脸‘色’陡然间沉了下来。
而为首的那位兄弟却是冷笑了一声:“好大的狗胆!连我们席家的黑道教母都敢侮辱?跪下给你道歉?嗯?不跪下道歉就要打残我们?想知道你勇哥哪里‘混’的,我们还没有这个福气?很好!”
这位身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眸光中狠狠‘露’出了厉‘色’,在对着这勇哥一顿大骂之后,竟然很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席容娟的面前,微垂着脑袋询问:“太太,这个废物你看怎么处理?”
他这句话一出,顿时间身后的其他七位黑道兄弟们皆是手指微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准备对眼前的这个不长眼的勇哥动手。
席太太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然而在所有人注视着的目光下,她缓缓的走向凌薇,一张布满了冷意的脸庞上脸‘色’顿时间改变了过来,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那个黑‘色’浮木木质令牌取了出来。
然后在身后那八位兄弟都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把那木质令牌直接递到了对面的凌薇手中,握住凌薇的白皙娇软小手儿,席容娟的脸上依旧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犀利,只是言语中多出了几分感‘激’的温软:“薇薇,这是我对你凌氏中草‘药’堂开张迟来的贺礼,希望这个贺礼来的不会太迟。另外,我也要在这里再次对你说一声谢谢。因为没有你,我的身体就不可能治愈,希望以后我们凌氏中草‘药’堂可以走得越来越远。”
旁若无人的对凌薇说着这样一番话,席容娟这句话中的意思,却只有她身后紧跟着的那八名席家兄弟才懂得,当那八位席家黑道兄弟们看到了凌薇手中的那枚黑‘色’浮木木质令牌时,他们的脸‘色’几乎都是一瞬间一正。
席家的规矩是,无论在何处,无论在何时,见到这枚黑‘色’浮木木牌,就如同见到了席家的老大。
所以这一刻,他们站在原地的身影,无处不散发着一抹令人难以理解的庄重与尊重。
“席太太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只是没想到如此凑巧,今天遇到了一群口口声声说要收取保护费的小‘混’‘混’,真是让你见笑了。”要不是唐子骞留下来的两位黑衣大汉在吃过饭以后前去送两位病人回家了,这会儿凌薇也用不着让别人看到凌氏中草‘药’堂的笑话。
她虽然学过近身格斗,可是双拳难敌四‘腿’,更何况面前有四个‘混’‘混’八条‘腿’呢?
看样子,等到唐子骞再回到华夏的时候,她要更加努力的练习格斗技巧了,否则的话,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连自保的能力都是负数。
“是少城通知我的。如果不是少城通知我,我竟是都不知道你的凌氏中草‘药’堂开张这回事儿,这件事情我们一会儿再谈,现在先处理了眼前的这几个不长眼的‘混’‘混’再说。”
轻轻拍了拍凌薇的手背,席容娟安抚着凌薇,然后转过眼对着身后的那为首黑道兄弟点了点下颚。
很快,这位某区域的二把手老大便懂得了教母这一举动的意思,点了点头,他快步走上前去,来到了这位自称是勇哥的人的面前,一双眼中带着几分冷冽,他伸出手就是狠狠的掐住了这勇哥的脖子。
手劲儿比起一般练家子的力气还要大上几分。
他这一动作出现,顿时间那勇哥的脸‘色’便以着一种极速发红发紫。
“让谁给你下跪?做人先长眼,好好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我们席家的教母是你可以侮辱的吗?赶紧的把你的老大名字爆出来,嫌命长了是吧?找死!”
这位黑道大哥一开腔,就是慢慢的江湖味道。
他是真正‘混’迹黑道的人,在这种小‘混’‘混’的面前,哪怕是收敛了自己浑身带着的凌冽之气,却也还是给人以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这些年来刀上‘舔’血的日子,他没少过。
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勇哥的小‘混’‘混’,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阿猫阿狗一样。
“对对对对不起。老大,求放过,我我我是跟着赵布祝‘混’的。”
被面前这一群黑道气势十足的男人们给吓坏了,勇哥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是蹦出了三个字,死定了!
然而在面对他的质问时,他却不得不迅速的说出了自己的老大的名字。
赵布祝?
掐着这勇哥的手一松,这位席家兄弟立刻放开了他,然而就在勇哥以为自己屁股猛地坐地终于可以解脱的时候,教训这才刚刚降临。
抡起拳头就是狠狠的往勇哥的脸庞上一砸,顿时间,他那半张脸以着可见的速度直接红肿了起来,嘴角处好像感觉到了几分咸咸的腥味儿,但是勇哥这个时候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说什么都是死!
其实,从刚才他回头看到这一行人的时候,就知道完蛋了!
因为黑道中人的身上,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杀气。
这是现代社会中,正常职业者所没有的萧杀之气。
这群人的出现也直接令勇哥那几个手下小‘混’‘混’顿住了手中的活儿,一个个的站在原地,脸‘色’发青,却是动都不敢动,双‘腿’颤抖着也得站在原地。
他们明显的察觉到了坏事儿了!
而就在勇哥这脸上挨了一拳以后,那位动手的黑道中人立刻掏出手机来拨出了一个电话。
“查,赵布祝是谁名下‘混’的,赶紧叫他滚到蓉城医学院孺子路来跪地道歉。”
他的这一通电话挂断,那勇哥以及跟随着勇哥一并前来的三个小‘混’‘混’皆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种感觉太不好受儿了,被这群真正的黑道中人盯一眼,他们都如遭芒刺般的心下难安。
再不明白面前的这一行人是谁,他们就是瞎了!
在听到席家教母这四个字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面前出现的这一行人乃是蓉城市最大黑道家族席家中人,而这位雍容华贵的美丽贵‘妇’则是席家老大的母亲,人称黑道教母的席容娟席太太。
这几年来,勇哥跟着赵布祝也不是白‘混’的。
对于黑道中的所有不可以招惹的人物,他都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他就是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不过是前来收一个保护费,也能招惹上这席家太太的恩人。低垂着头,勇哥哭丧着脸,再也顾不上脸庞上的疼痛和嘴巴里的血腥味,一心只想着如何推脱这件事儿。
跟着勇哥前来的那三个小‘混’‘混’更是吓得几乎‘尿’失禁,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跟在勇哥的身后在这孺子路一代附近‘混’迹的他们什么时候见识过如此大的黑道阵仗?见到了这群人,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干脆改凌薇会说他们是废物了!
原来真正的黑道竟是如此之可怕!
这时候肠子都悔青了的几个小‘混’‘混’,一个个的皆是低垂着脑袋,生怕面前的几位黑道大佬会记得他们的脸庞,想到今天这件事儿,他们就觉得晦气。
要不是勇哥说赵布祝赵公子罩得住,他们能来吗?
这会儿可好了,就连赵布祝也得滚过来道歉了!
“薇薇,这件事情还要等那赵布祝前来了再处理,你现在忙不忙?忙的话你先去忙,这里有我,等会儿赵布祝来了,你有什么不满的尽管朝着他发泄。”
席容娟是不会想到这一次的收取保护费事件,实际上乃是一次串通事件。她身居黑道中高位多年,自然是见到过很多收取保护费事件的例子。
只不过她对于这些爱敲诈平民百姓的‘混’‘混’们也十分不耻罢了。
但是凌薇的心中,却仍然觉得他们的出现有些空‘穴’来风。
“好,席太太您先坐一会儿,我今儿个还是忙,也没时间招待你,不过一会儿那赵布祝要是来了的话,我还是想亲自来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行,没问题!”
一听凌薇说要自己亲自处理这件事情,席容娟就是十二个点头答应。这件事情本就是凌薇自己的事儿,这会儿她要求要自行处理,也没有什么不妥,坐在一旁看着凌薇为病人继续看诊的认真模样,席容娟的眼底却是缓缓的流‘露’出了几分庆幸。
说来也巧,如若今日她不曾出现在凌氏中草‘药’堂,真不知道接下来的凌氏会被这群小‘混’‘混’砸成什么样子!
想到那赵布祝,席容娟就觉得可恶无比。
而继续在为病人们看诊的凌薇这个时候心中却是有些答案在慢慢的浮现心头。开张以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也不得不好好思虑一番了。
那群原本就在凌氏中草‘药’堂中排着队等着凌薇看诊的众人这个时候面上无不流‘露’出愧疚之‘色’。就在刚才,面对那群黑道中人,他们这群人中竟是无一人走出来帮助凌医生。
对于这群病患的心思,凌薇是无法察觉了,毕竟在她看来,店内出了问题,这群病人并没有义务‘药’帮助她不是?再说这勇哥几人又是黑道‘混’‘混’来的,若是大家出手帮忙,伤着了磕着了岂不是更亏?
店内的设施被砸碎都无所谓,那都只是小钱。
若是人被砸到了就得不偿失了。
被这几个小‘混’‘混’砸坏的柜台凌薇并不心疼,此时此刻,她只想等到那所谓的赵布祝出现,然后再问出这群‘混’‘混’今儿个上‘门’前来找事儿的真正原因。
半个小时后。
赵布祝开着车急急的来到了凌氏中草‘药’堂店内。
因为给他打电话通知此事的人,乃是他的顶头老大,所以这一次他也明白了过来,自己到底招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心情无比的灰败,赵布祝满脸苦涩的来到了凌氏中草‘药’堂店内,一双眼在人群中搜寻者席太太的身影,竟然丝毫不顾自己的男子气概,当看到席容娟老太太在对面坐定的时候,他猛地跪了下来,几乎是扑似的趴在了地上。
“对不起席太太,这件事情是我的错,说起来都是我没有‘弄’清楚这凌氏中草‘药’堂的背景,这才造成了打错,对不起席太太,我愿意接受席家的责罚,但是请席太太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离开席家黑道的天下。求求您了席太太。”
赵布祝冲进店内就直接跪在了席容娟的面前,一番话说得声‘色’俱备,他猛地朝地上磕头的动作,直接令勇哥那双轻垂着的脑袋上一双眼也不由得瞪大了。
本以为老大赵布祝可以罩着自己的,结果到现在才知道,他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轻轻垂下眸子,席容娟目光清淡的瞥了他那脑袋一眼,然后转首看向凌薇:“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这事儿你想揭过,那还得问问坐在就诊桌内的那位同不同意。”
说着风凉的话,席太太却是直接把凌薇给推了出来。
赵布祝倒也懂眼。在席容娟这句话之后,他立刻又给席太太磕了三下头,然后快速爬到了凌薇的脚边,再次狠狠的磕着头,嘴里头还不忘碎碎念:“求求您放过我一条生路吧,至少让我在席家黑道的天下中还有一席‘混’迹的空间,求求您了。”
赵布祝年轻时出道到现在,一直活在席家的权势与庇护下。
要说个中滋味儿,虽然当初刚‘混’起来的时候也苦过,但现在他的人生的确十分滋润。走出去谁不知道他赵布祝乃是席家的黑道中人?因为席家这个保护伞,他只要出去无论是做什么,别人多少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这也正是他会和张志明那副院长有一层关系的真正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他乃是席家黑道上的兄弟,那张志明能搭理他给他入院住院的各种特权么?
这不,也正是因为跟张志明有的那一点关系,才导致了今天这一出事情的后果!
他真的没有想到,后果会是如此的不堪设想!
“你起来说话。”凌薇任由这赵布祝在地上跪着,直到她处理完手中的这位病患,这才开口让他起来。
将心比心,这个世界上谁都是父母生养的,谁都没有断然被欺负受罪的理由。
听到凌薇这一恩准,那赵布祝顿时间欣喜若狂,但是他却不敢直接起来,反倒是微微侧首,往席容娟的方向看了一眼。
发觉席容娟的眼压根儿就没有看他,而是直直的看向凌氏中草‘药’堂的店外,赵布祝这才心下松了一口气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叫他们出现在我店内,并且让他们对我这店内收取保护费?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人,再向我这群吓坏了的病人道个歉,你就可以滚了,至于在道上你这种为自己谋‘私’利的行为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就让席太太去做决定吧。”
脸‘色’冷静,凌薇已经不再动怒。
但是她的冷静之下去掩藏着一片狂风暴雨,不是对眼前这赵布祝和那勇哥几个‘混’‘混’的,而是对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听到凌薇这番话,赵布祝当下心头就明白了过来,今天他是逃不掉被席家处置的结果了,但是比起被直接从席家黑道上除名,他更愿意接受处置,毕竟这些年来他一直都跟着席家在‘混’。
如果今日被除名,那么明日可能是他的死期。
这几年来跟着席家‘混’,他也因为自己这不收敛的‘性’子得罪了很多人,一天失去席家的保护‘色’,他就一天生命垂危!
而坐在一旁旁听的席容娟在听到凌薇的这番话后,也是心下一片叫好,凌薇,真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子,抬首看去,席容娟目光所到之处,全是凌薇那张‘精’致面容变得冷若冰霜的样子。
再想到前两天晚上,她曾在夜里听到儿子醉酒后喊过的凌薇死丫头这五个字,顿时间,又是一片哀愁盛满心头!
放在身侧座位扶手上的手微微动,席容娟脸上‘蒙’上了一个作为母亲才会有的担忧之‘色’。
凌薇固然优秀,但是自己的儿子却。
想到这里,席容娟再看向凌薇的眼神里,不由得染上了几分失落之‘色’。
姜瑶和刘静简直是被这几个‘混’‘混’的嚣张姿态给吓坏了,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柜台被他们给砸碎,玻璃飞溅,但是她们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凌薇早就给她们打过黑道找事儿的预防针。
曾经还未开张的时候,凌薇就给她们解说过无数种有人前来店内找茬的情况,但是凌薇告知她们的却都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无论什么人前来找茬,她们俩能不吭声就不吭声。
选择沉默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有任何事情,凌薇会一手承担!
听到凌薇的那番话,赵布祝心下憋屈万分,却又不得不对她低头,想他堂堂一届席家黑道手下,今天居然在张志明的手里‘阴’沟翻船!
要不是张志明,他能让小弟前来找这凌薇的麻烦吗?
要不是因为前来找这凌薇多麻烦,自己又用得着如此跪伏在地求饶吗?
多少年了?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再做过今日这般的苦‘逼’下跪了?
在心口处深深的叹息一声,赵布祝慢慢开口:
“是蓉城市第一军区医院中的张志明副院长,因为我曾经欠了他不少人情,所以当他给我打电话叫我帮忙恐吓震慑这家店的时候我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但是我并没有想要害人的想法,我顶多也就是想要一点钱而已。”
“可是你不觉得你要的八万块钱保护费太贵了吗?”
冷笑一声,凌薇反问道,目光却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同时扫向了对面那垂头做鸵鸟的勇哥等人!
呵!
说得真好听!
没有想要害人的想法?顶多也就是想要一点钱而已?
他恐怕没有想过,那八万块钱的保护费乃是狮子大开口,对于一般的正常家庭来说,即便是小康家庭,这八万块钱,都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拿得出来的。
这个年代,‘混’‘混’还有理了?
一听到八万这个巨额数目,赵布祝也是猛地抬起头来,然后一双眼宛若即将吃人一般的瞪着那自称是勇哥的男人,而后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狠狠的甩了几个耳刮子过去。
“你他妈的老子是叫你恐吓她,顺便威慑一下,不听话才收保护费,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八万块钱了?这年代你他妈听说过收八万保护费的吗?一年算下来也才八千!你他妈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三个耳光连连看,噼里啪啦一连串。
赵布祝这会儿心下更是愤怒不已。
他虽然没有到现场,可是不管凌氏中草‘药’堂是什么情况,他也没打算要收人八万的保护费啊。赵布祝本来言下之意就是让勇哥带几个小弟前来处理这事儿,收取点保护费也是给他们哥几个分了的。
也就当是他这一次为自己前来这家中草‘药’堂办事的一点点红利。
可他妈谁会想到这勇哥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开口?还八万?
浓重的‘混’‘混’口味儿这一刻在他们之间爆发了出来,凌薇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对着赵布祝发呆,站起身来她直接跟席太太开口:“我的事情我问完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他们是席太太您的事儿了。暂时我还是认为先处理我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
勇哥也好,赵布祝也罢,都是被张志明拿来当枪使的人。
这件事情归根究底,凌薇要找的,还是那张志明。
想到张志明,凌薇的心头就会不由自主的泛起几分冷意,跟当初的赵健‘性’质不同,可是这张志明却是引起了她更大的怒火。
怎么办,她已经不想再让他安然的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看样子,这段时间有的忙了,除了要处理凌氏中草‘药’堂的一系列情况以外,她还要慢慢的收集一系列关乎到那张志明的所有信息才是。
脑海里响起了刚才赵布祝所说的话,凌薇的眼底浮现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幽光。
在张志明的手里得到过不少好处么?
看来,这张志明从来就不是个老实的人呢!
席容娟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她只看了一眼赵布祝和那勇哥几人,便再次来到了凌薇的身边,刚才将那块席家的木质令牌送给她,但是自己却还未来得及告诉她这枚令牌的用处。
“刚才送给你的那枚令牌,可以免于你在蓉城市在发生今日这种情况,任何前来挑衅找事儿的‘混’‘混’也好,黑道也罢,你那枚令牌都有绝对的权势象征。亮出这枚木牌的同时,前来与你找事儿的人,也就是直接跟我们席家对上了。”
席容娟简单的给凌薇介绍了一下这枚黑‘色’浮木白‘玉’羊脂席字令牌的用处,而凌薇却是心下满满感动,这枚令牌既是象征了席家,那么凌薇也不可能时不时的把它拿出来。
除非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的话她是断然不会错把令箭当‘鸡’‘毛’的!
席容娟老太太送出这枚木牌乃是出自于她对自己的感恩,自己却不能把别人的感恩当成是任‘性’来挥霍!
“谢谢席太太今日特意前来为我恭贺,其实我这家中草‘药’堂开张也并未打算‘弄’太大的排场,所以就没有将此事告诉您,不过还是要再次感谢席太所赠送给我的那枚浮木令牌。我会好好保管的。”
凌薇这话说出来,用着十二分的心思。
她是认真的!
“真是个好孩子。既然你这里再没其他事情,我想也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这几个人我就先带走了,至于怎么处置,既然你说‘交’给我,那我也只有‘交’给成墨了,对了,那张雅婷的资料我已经命令成墨去查了,相信回去以后就可以看到消息,到时候我直接用邮箱的形式发送给你。”
话落,席容娟已然与凌薇挥手道别,转身向着外边儿的车位走去,而赵布祝以及勇哥等人则是在其他黑道兄弟们的逮捕下,一并跟着席容娟上了身后的那几辆车。
悄然听着席太太对凌薇的嘱咐,赵布祝这一会儿真的是后悔又后悔!
连席家的木质令牌都给了她?
这位年轻的少‘女’到底有什么本事?
八辆流线完美造价不菲的豪车缓缓的从凌氏中草‘药’堂的店‘门’外离去,风光肆意的疾驰远去,阳光下,这一辆辆豪车被阳光折‘射’而来的刺目光晕闪瞎了一众病患们的眼!
席容娟来低调又迅速、却走得阵仗极大。
她的出现令姜瑶再一次的刷新了对凌薇的认识。认真的抓着手中‘药’房上的‘药’材,姜瑶微微垂下的眼眸中掩饰住了她内心深处的那抹浅淡的羡慕。
席家在蓉城市虽然没有进入蓉城四小家族的排名,但却不代表席家在蓉城市的地位不够高。相反,席家正是因为乃是黑道中家族,因此才会没有被编排进入蓉城市四小家族中。
多年来涉世于黑道,席容娟对于那些虚无的排名早就不再喜爱。
如今,她只想好好的颐养晚年。
这边凌氏中草‘药’堂一团‘乱’糟糟,老大赵布祝从赵公子顿时间一落千丈成为了真正的罩不住!
那边儿刚刚从机场回程抵达家中的张志明却是心情不错的掏出了手机,给赵布祝拨出了电话。
一边等待着电话的接通,张志明心中却想着,难道说现在赵布祝还在对付凌薇,所以才会始终没有接电话?没打通赵布祝电话的张志明又怎会知道,赵布祝现在要改名叫罩不住——
挂断了电话,他决定晚点再给那赵布祝打电话。
刚要收回手机,却收到信息,‘女’儿已然安全抵达京市。此时正在国际机场中等待着前往加拿大的班机的起飞!
看到‘女’儿已然安全抵达京市的消息,张志明心情还算放松了一些的收拾了一下公文包,然后再度离开了家中,开着车向着蓉城市第一军区医院而去。
既然答应了‘女’儿会帮她对付凌薇,张志明就不打算简单的放过凌薇。
年轻的时候在学校打架,只有一种情况,那被自己打败的人不会再来复仇。
那就是那人已然被自己打的心下惊惧身体屈服。
而对付这名叫凌薇的少‘女’,张志明也打算直掐命‘门’,因为他不希望凌薇还有反击的能力!
*
京市唐家。
凌薇离开了唐家以后,唐子骞便令唐云前去通知唐氏宗族所有人,即将展开再一次宗族会议的事儿。不过这一次的宗族会议却并不是为了唐氏的事情,而是主要想要将那个U盘中的一切事宜公布于众。
对于一个想要陷害自己永远失明的人,唐子骞认为没有必要对他手软。
于是在这一则宗族会议消息展开之前,他已然率先的来到了唐庆一家的别院中,因为已然坐上了唐氏接班人的位置,所以这整个唐家,无论是唐子骞要出入何地,都是一样可以不需要任何通报的。
他高大的身躯行走于唐庆一家的别院中,在撸过那屋檐上挂着的鸟笼时,他面若冠‘玉’的脸庞上那双狭眸微微一动,脚步顿了顿,然后又快速的跨过了这个鸟笼。
这些年他虽然不在唐家,可是在回到唐家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算是对这几年来唐氏的一切事情都有所了解的。
大伯唐青山这几年来始终都无所事事,最爱逗鸟。
光是看着他家中这鸟笼好几个就知道了,这逗鸟的确是他最喜爱的一项运动之一。
一路上畅通无阻,唐子骞直接来到了唐庆的套房‘门’外。
敲了敲‘门’,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原地,遮挡了走廊上廊灯一大片。
从与父亲那番谈话之后的唐庆就再也没有睡着过觉,现下已然到了下午,他却满目无神,睡不着,不安稳。
被这心神不宁整的唐庆唯有不断一次又一次的冲进浴室中洗澡。
这会儿他才刚从浴室中冲完澡出来,听到自己外边儿套房‘门’有敲‘门’声响起,原以为是父亲来了,他一时心切竟是直接拉开‘门’便转身擦拭着头发开口:“爸,你上哪儿去了?一大早到你卧房再没见你人,妈也说没见着你!”
一听到唐庆直接把他当成爸来喊,唐子骞顿时‘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双手环‘胸’。
“都说认人会有难免认错的时候,但是这认错父亲却是头一次听说。”
唐子骞斜斜的倚靠在他这‘门’框上,一双盲目沉沉的盯着这扇‘门’内的一切,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这种目光却反倒是令人‘毛’骨悚然。
唐庆就被唐子骞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转过身来,他擦拭着头发的手直接僵直在脑袋上,一双眼更是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唐子骞。
“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唐子骞一脸的似笑非笑,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那颗‘药’丸下‘药’成功,唐庆这会儿恐怕要以为唐子骞的这双眼睛已经被治愈了呢。被他的这双盲目如此盯着,唐庆的心底有一种后怕不已的错觉。
仿佛面前的唐子骞,压根从来就没有瞎过那双眼睛。
“你来做什么?”
没有请唐子骞入内而坐,反倒是言语中夹杂着几分警惕的开口询问,唐庆一看着他这张俊脸,一瞬间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
擦拭着头发的手顿住,他脸‘色’有些僵硬的盯着‘门’外肆意而站的唐子骞,忽然不明白,自己已经对他的眼睛再度下过一次‘药’了,自己有什么好害怕他的?
“我出现在你‘门’前,自然是来找你。”
唐子骞狭眸微眯,‘唇’角处逸出一抹玩味儿,一张俊美如画的轮廓上陇上了浅薄的一层笑意,然,哪怕他此时笑的散漫,可他狭眸中却依旧暗藏冷静与锋锐:“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不想见到我?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我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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