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黑暗,似乎就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清,浓浓的黑幕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倾歌站在中央,视线扫过四周,四周亦然黑黑的一片,只有风呼啸的声音在耳畔越来越清晰。
这,是哪里?她不是应该在宫里?
突然之间,矮小的木屋突兀的出现在视线里,紧接着背后突然响起风刮芦苇的悉悉索索声。
倾歌心一顿,连忙向四周看去,可是,依旧是那黑压压的一片,只有眼前的木屋清晰可见,风刮芦苇声越来越响,刮搔着耳朵。
熟悉的木屋,勾起心间最残忍的回忆。
不,不可能的,不会的。
倾歌睁大双眸,不敢置信的摇着头,脚步没有思想的向后倒退,拼命想否认眼中看到的一切。
突然之间月光打破这黑暗的一切,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那张温柔熟悉的脸庞,还有那把血腥的剑。
剑刃出鞘,泛着银光色的剑面闪过视线。倾歌身子重重一征,往昔的悔意和伤痛布满双眼。
她,她要阻止这一切。
她现在有能力去保护了,她的手也能拿起剑杀人了。
想飞身冲过去把那男子手里的剑打掉,可,突然,身子好像就长在这地里,寸步难行。
那剑抬的越来越高,离那女人的心窝越来越近。
不,不要。
倾歌摇着头,钝痛感复而又紧紧缠绕住心窝,恐惧感死死的盘踞在眼中。
她要救她!她要挽回一切!
刀光月影,一剑下去,刹那间,鲜血挥洒天际,染红了视线。
娘!
倾歌崩溃的大喊出声,眼泪刹那间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为什么,又一次要告诉她,她是有多么的无用。
视野中的身影突的下坠倒在地上,鲜血从她胸口处涌出,染红她的衣裳,浸湿大地。
娘,不要,不要死,不要再一次抛弃我。
倾歌无助的无声哭喊着,这一刻,心仿佛又被重重的碾碎,痛的人说不出话来。
倾歌眸子狠狠的瞪着那拿剑的男子,他手上的剑还滴流着方才他刺入那温热心窝沾染上的鲜血。
她要杀了他!
漫天的恨意席卷心头,浓重的连那身躯都也伴着颤抖。可,那脚下的步伐依旧难以跨动。
男子转过身来,瞧着倾歌,却是嘲讽一笑。把剑拿起,平放在胸口前,手指轻轻一弹,剑面上的血珠顺势弹落些许。那隐在月光下的面容,笑的越发的残忍。
从他嘴中传出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刃又狠又准的刺穿心脏。
“你,天命不详,注定只能一个人,若妄想拥有,我便会将她们杀尽。”
话语落地,木屋突然消失,风刮芦苇声骤然停止,又是漫无边际的黑暗,静默无声的寂静。
倾歌呆滞的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一双手。手张开,什么都没有,连风也不愿意停留。
眼眸一顿,嘴角却是扯开一笑,面上亦然清晰可见那淡淡的泪痕。
是啊!她天命不详,怎么能去拥有。
母亲因她而死,至亲的人却想她死。
她,只能一个人,只能……
身子缓缓蹲下,双脚曲拢,双手抱住膝盖,头深埋胸口。
就这样吧!
房中。
墨子央看着眼前高烧之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过去换衣服,不过才过了一个时辰,就传来她高烧的事。
“丞相,大夫来了。”刘管家急急的走进来,身后是那方才给倾歌诊断的大夫。
“大夫,请。”墨子央侧身让开,以便让大夫到床边。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墨子央看着床上的人,她的眉头亦没有先前的紧皱,可是,那眼,那鼻,那口,似而又在苦苦挣扎一般。
“丞相。”大夫转过头来说道。
“如何?”
“姑娘必是心结太重,以至于碎梦散唤起了那些陈旧的往事,走不出来,又恰好淋雨,故此才导致高烧。”大夫恭敬说道。
闻言,墨子央眸子一缩,不知在思虑什么。过了片刻,方才开口道:“那有什么办法。”
“草民会开个方子,与姑娘服下,明日应该会苏醒,若还醒不过来,那,就有危险了。”
“危险?”墨子央眉间一皱。
“是。”大夫沉重的点了点头。
墨子央视线转向床上的人,她,不能有事。
墨子央转回头,吩咐道:“你先下去开方子吧!”
“是。”大夫应声退了下去
墨子央看着床上的人,视线不由变得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