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润在听闻苦衷这二字时,便眉头深锁,眼中尽是沉思了。w≈w≈w≥.≤
京城里生的事情,他一知半解,可大概其也知道,陛下是很器重崔旻的。
崔润的目光投向这堂中跪着的两个人身上……
崔旻死死地抿着唇,神色不愉,显然此时他不大高兴。
他将眼斜了斜,正好眼神从薛成娇身上扫过。
薛成娇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头,又吸了一口气:“表哥真的要看着姨妈一病不起吗?接二连三的打击,她真的受不住的……”
崔旻嘴角抽动了片刻,像是有话说。
可是他转念一想,竟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回来的路上已经商量好的事,她却临时变了卦,虽然是为了母亲,可……
崔润的指尖在桌案上点了点,示意二人看向他,跟着才开口询问:“你既然说他有苦衷,是什么样的苦衷,且说来我听一听吧。”
薛成娇吞了口口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转,抬了头看向崔润。
欲言又止,百般为难……
这便是她此时的神色,落在崔润眼中,给崔润造成的印象了。
……
那一日崔润的书房中,薛成娇究竟有没有把那些所谓的苦衷说给崔润听,外人已然不得而知。
只知道她跟着崔旻离开时,是崔润亲自把他们二人送出来的,到了大门处,崔润没出门口,不过是多叮嘱了几句话,就扭头自顾自的回府中而去了。
再说薛成娇与崔旻二人出门来,崔旻始终板着一张脸,薛成娇似乎有话说,可是碍于众人还在此等着与他二人送行,便什么都没说了。
众人便又寒暄过一阵,目送他二人上车去,一直等马车缓缓行进,渐渐地驶出吉祥巷口,崔府大门口站着的一众兄弟姊妹们,才回了府中不提。
薛成娇原以为此一去就是山高水长了……
她其实有些想见见崔瑛,她很想问问崔瑛,对将来有什么打算,顺道再提醒提醒她,有关谢鹿鸣……
可是崔旻现在大约还在气头上,她心里便是有想法,也不大好开口去跟崔旻说。
然则就在她纠结愁时,马车猛然停住了。
薛成娇咦了一声,素净的手在车边儿拍了拍:“怎么停了?”
外面的车夫回了一声,大概是说前头的车先停了下来,像是有什么人拦了路在说话。
薛成娇好奇心勾了起来,伸手挑开侧边的小帘子往外看——
只那匆匆一眼,她就认出了前面站在崔旻马车旁的人是谁。
崔瑛啊。
看见崔瑛的身影时,薛成娇唇角不由的扬了起来。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崔瑛之间,竟有了这样的默契。
她方才还想着如何去见崔瑛一面……虽然有些纠结,也犹豫该不该见……
而今一眨眼的功夫,崔瑛就已经拦了他们的车了。
只是……
薛成娇越看眉头就越是往一处拢。
崔瑛站在那里,崔旻连车都没有下,因离的有些距离,薛成娇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可她分明看见了崔瑛几次扭脸儿向后面看过来,但脚步却扎了根似的,一直没有挪动。
于是薛成娇就明白了。
崔旻并不想让崔瑛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