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亮闻言以为栎阳的意思是让他在叶妍面前露个脸,自然是躬身作揖,欣然起行。
黑白不乐意了,小嘴一撅,又瞪大了眼睛,说道:“我也要去!”
栎阳没有搭理黑白,只是对姚亮吩咐到:“去吧。”
姚亮出了小院,往外走不过片刻,就看到叶妍往这边疾行着,她的速度,较之之前顾真人冲出去对付叶妍时的速度也不遑多让,还没等他感慨完,就看到叶妍手上扬起了一道光。
“前辈且慢,弟子是栎阳前辈派来的接您的!”姚亮急忙大喊道。
栎阳派来的?
叶妍心中犹疑,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姚亮只有金丹期的修为,周围又没有人,实在不足为惧,而且,他知晓栎阳的存在。
叶妍正想盘问几句,可是一阵晕眩之感袭来,竟似毫无支撑般地倒在了地上……
看到叶妍直接在自己面前倒下,姚亮有些惊讶,忙上前去扶起了叶妍,嘴里唤了几声,却丝毫不见叶妍有清醒的迹象,想到之前李阳吩咐自己的话,也没敢拖延,就虚扶着叶妍往回走了。
在路上的时候,也才细看到叶妍的脸色,苍白近乎透明,仿若失去了生命般,若不是他扶着的那只手上还带着温度,姚亮都要以为叶妍将要与世长辞了。
走了一段路,他们才回到了小院中,黑白马上扑了上来,口中直唤道:“主人。”
就这般直接地从姚亮的手中接过了叶妍,待黑白扶着叶妍走远,姚亮才发现黑白那小小的身子扶着比他高上不少的叶妍竟没有丝毫摇晃。
姚亮走前去向栎阳禀报道:“前辈,晚辈将叶妍前辈迎回来了。”
“嗯,”栎阳淡淡回答道:“你办得很好。”
听见了栎阳的夸奖,姚亮顺势问道:“不知道黑白小公子为何会唤叶妍前辈为‘主人’,晚辈原以为黑白是您的……”
“叶妍没有道号吗?”栎阳直接打断他,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其他。
姚亮细思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有,是‘辞冬’。”
“那以后就直接唤她为辞冬前辈吧,叶妍这个名字你是叫不起的,”不难看到姚亮那一瞬间精彩纷呈最后僵硬了下来的表情,他暗讽地一笑,补充道:“黑白的身份,你也一样打听不起。”
姚亮在这样刻意打压的语气之下,态度愈发恭敬,“是,晚辈知道了。”
栎阳闻言,又是一笑,又吩咐道:“你留在此院等候我们下一步的决定吧,不要往内院去,外院的厢房你随意挑一间就好。”
说罢,栎阳就直接离开了原地,去往了叶妍的厢房。
叶妍还在昏迷中,她躺在床上,鞋袜未脱,身上的被子被打横盖置,七绕八挪,还是盖不住脚……
栎阳不禁扶额,走上前去,半抱半推地挪开了堵在叶妍床前的黑白,一把掀开了叶妍的辈子,把叶妍打横抱了起来。
“哎,你干嘛?”黑白在一旁既惊讶又不满地问道。
栎阳抱起叶妍,就往外走去,边走边道:“我让姚亮在外院住下,叶妍自然是不好再在外间住的,而且,她现在不再会受内院的禁制的伤害,那里的灵力,对她恢复会更好。”
黑白听罢,也觉得有道理,就快步跟上栎阳的步伐,“让主人住我旁边吧,我好照顾她。”
栎阳摇摇头,拒绝得很干脆:“她不是灵兽,你也不会照顾人。”
好容易将叶妍在内院里安置好了,栎阳带着黑白在叶妍新厢房的外间坐下,斟了一杯茶,又递给了黑白一杯道:“你看,你的主人此刻不是安然无恙了吗?”
“这哪里叫安然无恙了,你没看到她被雷劫劈散了多少的修为。”黑白愤愤地说道,端起手中杯子就想把杯里的茶水一口喝掉,刚入口却呸呸呸地又都吐了出来,“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普通的茶水,静心凝神之物。”栎阳缓缓道:“那雷戒要是你直接替她受下,她于修道一途将会从此再无精进。”
黑白一愕,眼珠子一滚,又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大大咧咧地说道:“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呢,害我一直误会着……”
栎阳微笑,看向黑白的目光似有深意:“我说了,你会听吗?”
“当然会啊。”黑白答应的理所当然。
“那就好。”栎阳闭目,将茶水一饮而尽,遂整整衣袍离开了,他道:“你的主人怕是要过个一年半载才能醒来,你还是好好修炼,等以后要开启密境时候,好帮上她吧。”
叶妍虽然人在昏迷着,却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情况,她被雷劫劈散的只有修为,而并非元神,此时是身体修要修养,却不是她的元神,或者说是元婴……
那时姚亮将自己扶回了小院,她也一样是有感觉的,不然也不会这般轻易地就让一个曾经是敌人的人,近了自己的身。
只是姚亮是什么时候投靠栎阳的,栎阳又怎么会策反了他?
而且,雷劫一事也委实蹊跷了,自己只是结成元婴,为何会引来雷劫呢,而且这雷劫还穿透了整个密境。
从栎阳和黑白的谈话中,叶妍感觉栎阳是知道这些事的,但是,他知道多少,又预料到了多少?
顾真人会来袭击自己,而他攻击自己的布置恰巧地替她当了第一道雷劫,这般巧合的事,又是否是他所预料的?
要知道若是顾真人不来攻击自己,她未必会发现第一道天道的存在而被劈中,要是没有雷劫,她恐怕就会被顾真人打伤,而结婴失败……
如果这一切都在他的预算当中,那他该是多么可怕?
昏昏沉沉,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了很久,叶妍的身体到底是不允许她这般费神,等到她大概理顺了这些,却听到有人靠近了她的床边,她正想去感知那人是谁,却听到这么一句话——
“醒都醒了,就不要在装睡了……”那声音似乎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叶妍马上睁开眼,她知道,那句话是栎阳说的。
待她适应了刺眼的光线之后,就看到栎阳站在她的床边,阳光透过半关地窗洒到了他的身上,一片斑驳,只听他继续说道:“那样黑白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