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的脸，眉峰微挑：“你很介意？”
我低下头，声音发闷：“不算吧，只是我以为自己和李洁是朋友的……”
想起李洁曾跟自己提起过谈恋爱了，我也追问过对方是谁，她却避而不谈，可没想到居然是江天宇。
好朋友不应该会和对方分享开心和不开心的吗？
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的。
却……
想了想，心口微微刺痛。
“其实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很敏感？”沈牧心望着我，眉眼间淡淡的情绪。
我下意识点头，又摇头，捧起果汁不回答。
他望着我的神态，语气复杂：“你看，我一说，你就摆出一副抗拒的姿态。对我如此，对小江、小李他们也是。你有什么尽管直接问了，闷在心里又何必？也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说着，他伸出了手覆在我手掌上，我本能地逃，却被他牢牢握在手心无法挣脱，我抬头瞪他，就见他眼眸比往常黝黑，似有万千内容，“你为什么突然和我疏远？那天去新民路十八号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我……”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神色间难掩郁郁。
他本应该意气风发，可却露出如斯脆弱神色，我说不动摇那是假的。
动了动嘴唇正想说什么，目光却突然触到他手腕上的那抹金属光芒。
我的心顿时大痛，咬着嘴唇又坚决起来。
沈牧心目不转睛地关注着我的表情变化，随着我的情绪不停起伏，最后定格在了痛苦。
“你就不肯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嘛？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他握着我的手，不自觉用力。
我感觉剧痛，挣扎着就看到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泛红。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微微前倾，目光痛楚。
我盯着自己泛红的手腕，声音一寸寸冷掉：“你堂堂一市之长，关心我一个小人物干什么？你一个眼神就有成千上万的女人为你甘之如饴，何必在我面前露出这种神态？难不成我的心意对你真有如此重要？”
不等他反应，我又连珠炮弹道：“更何况，十年前我就是你握在掌心之物，你当年已经严词拒绝过，何必再到今时今日摆出一副两情相悦的面孔来迷惑我？”
他皱着眉头目光紧紧锁住我，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淡淡哼了一声，视线落地他手腕上轻轻搭着的手镯——
“你向来正统，手上怎么会戴手镯这种东西？”我盯着他的目光露出丝丝嘲讽，“幸好只是手镯，要是戒指的话岂不是更让人……？”
未尽之意，我和他都懂。
他低头看了看那只手镯，再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握着我的手终于轻轻松开。
我赶紧揉那一大片发红的皮肤。
见状，他一脸懊悔，长叹道：“对不起，弄痛你了。”
我摇头，不回答。
“你是以为这个手镯是哪个女人送我的？”他扬起带着手镯的手腕，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