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之后并州已经下过两场雪了,但是不大,并州这边尚且如此,中原地区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一股清冷的风顺着床子灌了进来,让王澈的身子不禁打了一个,荀攸也都知道了,所以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房间里也就只有他和荀攸两人,有些话,王澈觉得,是应该和荀攸好好说说了。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荀攸说道。
对于王澈的拐弯儿抹角,说实话,荀攸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一开始这样的话,因为不信任,和可以理解,但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在并州做的事情,对方几乎都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肯给一份信任呢?
“公达莫要生气。”王澈叹息一声,无奈说道:“事情的确是让人无奈,不得不小心谨慎啊。”
“先生为何还不肯信攸?”荀攸问道。
“因为关乎身家性命,不仅仅是在下的身家性命,还有主公,夏侯家兄弟,甚至是颍川郡守府所有人。”王澈说道。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攸自认为先生可以相信攸,攸也不是那种转头就会把人给出卖了的人。”荀攸说道。
王澈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呢,既然这样的话,在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事情告知公达之后,公达是去是留,任凭公达自行决定,在下绝不从中阻挠,这算是对公达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帮助所做的回报吧。”
即便是荀攸想要离开,在荀攸回到颍川荀家之后,王澈也不会对荀攸动手,这是原则,但是回到荀家之后,下一次见面,或者是交手,王澈就再也不会留手了,因为不是自己这边的人,留着是个祸害。
若真是如此,荀攸对王澈来说,可是个大祸害了。
“先生但说无妨。”荀攸说道。
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王澈也不再对荀攸隐瞒什么了,从在洛阳开始,曹操怎么得罪蹇硕,蹇硕派人刺杀曹操,曹操死后,曹满决定隐瞒身份支撑曹家,为曹操报仇,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当中发生的事情,事无大小,全都告诉了荀攸,甚至连曹满小时候在宫中的遭遇都告知了荀攸。
荀攸听着曹满这宛如传奇一般的人生,也是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王澈也料想到了这样的事实对荀攸所造成的冲击,所以说完之后,也没有立刻询问荀攸,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荀攸的对面,等着荀攸回过神来。
良久,荀攸才将王澈所说的全都给消化完毕。
“这是跌宕起伏啊。”荀攸无奈笑道。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这小半年来所追寻的秘密,所要想知道的事实,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假如当初在颍川的时候,在下知道了主公的事情,而且不打算在主公身边继续留下去的话,先生会怎么做?”荀攸看向王澈问道。
“不瞒公达,以公达之才能,若是站在小满与在下的对面的话,对在下来说,是件很头疼的事儿,敌对的公达,是个祸害,而且是个大祸害。”王澈没有直接说会对荀攸怎么样,只是将自己的认知说了出来。
“那攸还真是万幸,能与先生站在同一处阵营之中。”荀攸笑道。
听到荀攸这般说,王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笑道:“公达真的决定好了吗?要知道,这条路,不怎么好走。”
“不好走的路,才是对有才能的人的一个挑战不是,方才先生也说,攸是个有才能的人,就让攸自夸、自大一回吧。”荀攸笑道:“而且,这小半年的所见所闻,让攸对于先生这个人,也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