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图笼罩的历史长河波涛涌动，河水似乎起了皱纹，一浪接着一浪的从河中推开，似乎有巨兽潜伏，欲要破水而出。
张恒沉着脸紧盯着大河，不出意外里面不会是凡物，以道图的强大也只是轻微一动，却无有任何指引，而且还能出现在道图笼罩的历史长河中，自然不会简单。
哗啦啦！
哗啦啦！
河水拍击在无形的堤岸，水声接连传出，水流逐渐翻涌得越加厉害。
啵！
河水破开，浪涌骤然平息，整条历史长河安静下来。
“完了吗？”
寇仲看了看平静的水面转头向张恒问道。
“没有！”
张恒瞥了他一眼，再次凝重的盯着上空，寇仲有此问是因为河水突然平静，却看不见大河中聚集的迷雾。
此时迷雾在河面不停翻涌，在无声无息中渐渐淡去，迷雾之下似有亮光穿透，正好被紧盯的张恒捕捉到。
唰！
随着迷雾淡去，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扫遍世界，时间为之停顿，空间已然凝固，一切都静止下来。
寇仲保持着疑惑的目光，头颅将转未转，张恒身后的众人都望着上空，连气息都凝固，众人组成一幅画挂在空中。
整个世界能动的，只有张恒！
来了！
张恒眸光一扫，眯眼望向河面。
“这是……！”
张恒面色狂变，骇然的盯着高空，黝黑的眼珠突起，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只见迷雾散尽的河面出现两枚银白的眼球虚影，虽在河面显现，到张恒一眼就确定它在世界之外。
这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心底，让人极为肯定，它是不可反驳的真理，任何人见到它都不会怀疑。
张恒心神大震，知道这并不是受意志影响，而是一种概念，张恒站在天地中它就在世界之外，张恒站在混沌中它就在混沌之外，就连时间和空间都无法容下这一双眼眸！
它是无上！
它是终焉！
它是一切道与理的交织！
它，就是道！
这种概念随着它的出现瞬息间充斥天地，充斥张恒的心田，不可磨灭，不可更改！
张恒咬住舌头，淡淡的咸味瞬间入喉，极力把持着自己的意志不动。
此时，银白眼眸冷漠无情的扫视整个世界，最后定格在张恒身上，冰冷的目光无有任何波动，只是一眼就将张恒看了个通透。
虚无的眼眸！
道图传出一道信息，张恒眉头微皱，心脏砰砰乱跳，努力压下心中的惊骇，面色严肃的与那双眼球对视，念头在脑海中急转。
虚无的眼眸？
是虚无？还是虚无的？
这眼眸出现又是何种意义？
这种存在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小小的世界？
不管有多少疑问，却始终得不到答案，道图将消息传递出来后又恢复平静，好似那双眼球并不存在，更没有在意渺小的张恒正与那未知的存在对峙。
“……！”
张恒沉着脸，脑海中不停地催促着道图，念头不断传出，试图沟通它出来对敌。
他虽不知道图的力量有多强，但曾经能与诸天意志交手，让它对付眼球总有一丝希望的。
但此时道图不为所动，无视了张恒，也无视世界之外投下的目光。
唰！
眼球与张恒对视一个呼吸后，眸子闪动间一道光芒射出，直奔张恒而来。
张恒呼吸粗重的盯着那道眸光，手心开始冒汗，背负的双手微微颤抖。
是生？
是死？
他从未有这种命运完全不在掌控中的感觉，不管何时都始终相信能靠自己的力量掌控自己的命运。
而此时，张恒却升起深深的无力。
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连对手是他？她？它？都不知道。
直至那道显形的眸光飞到眼前还来不及闪躲。
唰！
光芒速度快到了极致，从张恒的额头一闪而没，他下意识的在心底响起光芒飞动的声音。
“没死？”
张恒疑惑的睁眼，感应一下自己的状态，却无任何变化。
“大哥！什么没死？”
寇仲脸上疑色还未散尽，陡然听闻张恒的声音，再次疑惑的望向他。
张恒看了寇仲一眼，转动目光扫视身后众人，见他们皆是恢复，对刚才时空停顿毫无所觉，急忙抬头看向高空。
“没事！”
见依然在道图笼罩下安静的历史长河，张恒吐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那双眼球疑云重重，而且众人并不知道它的存在，张恒也不欲多说。
这事实在是太过离奇，解释不清楚，他们也帮不上忙，自然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
“这大河还有多久散去？”
寇仲见张恒不说也未多问，转头瞥了高空一眼问道。
张恒显然是不愿说，寇仲自然不会紧追不放，能告诉他的，张恒从未隐瞒过，他与徐子陵能有今日全因张恒，就算有什么张恒不说，也只怪自己能力不够。
寇仲面色一动，将话题转移，心里暗自决定努力修炼，争取早日真正的帮到张恒。
“不会太久！”
张恒压下心思，看了看高空毫无声息隐去的道图，大河渐渐淡去，知道将要结束，轻轻开口回应。
历史长河本来早该结束，只因道图的束缚才停留这么久，道图退去自然放开束缚。
“终于要完了！”
寇仲感叹一声，历史长河在高空只不过半柱香时间，如此说不过是转移话题，他又不是看不见开始虚幻的大河。
“此物对你们很重要，虽然世界进化更容易修炼，但你们修为已然不弱，想要再次突破天地极限破碎虚空，它对你们帮助很大！”
张恒点了点头，他自是明白寇仲的想法，不过正合他的心思，也就顺着应和。
此时还不知道那双眼球或它的主人是何目的，与众人说起并不是好事，到了那个威势和境界，只要提及，难保一言一行不被它知道。
张恒明白，那双眼球的目标是他！
众人在此界或许不错，但诸天万界中却是蝼蚁，没必要将他们卷入进去。
而此时，高空中的历史长河完全消失，一道璀璨的流光坠落，张恒瞬间抬头，盯着那夺目的光彩。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