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欣是中华女子学院的学生,喜欢跳舞,总是在没人的时候去音乐厅在舞台上跳给自己看。
因为舞台上有两面相对而立的大镜子,大约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正好可以看到自己舞动的全景。
她将昨天学的舞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便开始慢慢的舞动起来,心里面想的是:明明我就是跳的最好的,就连舞蹈老师也是这么说,但是肖容那个贱人总是拿着那种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她才是最厉害的,只是旁边的人都没有眼力一样,靠!
李欣欣想着不知不觉的将随后一个字骂了出来,肖容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可以和她相比的,昨天放学之后听到肖容说要在音乐厅练习自己新编的舞蹈,校长居然还担心她,并且目光是看着自己的,好像不在音乐厅陪着那个坏女孩就是自己的错一样,于是她点头说陪着肖容一起。
但是这个人说什么?竟然敢说自己想要偷学她的舞蹈!
真以为她那点拿不上台面的东西自己看得上,真是想直接吐她一脸,这话真他/娘恶心。
而且,真以为自己愿意陪着她啊!
现在肖容失踪了,她心中有点害怕,但是却莫名的有些窃喜。
李欣欣停下来,因为愉悦心脏跳得有点快,她对着镜子从上到下一丝不露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自言自语道:“看吧,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跳舞的身材呢!”
她以前每次来这里跳舞都会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好久,但是她发现这里除了自己还有一个看不清身形的东西。那是从这面镜子里呈现出的另一面镜子里的场景,一层套一层,她已经不知道那个东西的具体方位了。
她奔过去,找到了源头,却赫然发现那是一具布满血迹的尸体,尸体身上穿着她们同级的校服,蓝色的绸衫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回过神来的她顿时不停的尖叫起来。
听着声音闯进来的保安看到眼前的场景马上将外面围着的学生们挡了出去,顺带着关上音乐厅的大门,一直到李绮素和朱颜进来才再次打开门。
李欣欣紧靠着保安不停的哆嗦着。
李绮素皱着眉头走到尸体所在的地方,既心痛又气愤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李绮素已经通过这个女孩子的身形认出她就是失踪了一/夜一上午的肖容,因为这个学校的女生没有人再比肖容更高的了。
朱颜盯着肖容的脖子看了一眼,道:“为什么她的脸埋在箱子里?”
保安将肖容的头从箱子中抬起,并且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吓的保安直接将手中的头颅扔掉了。
李欣欣的尖叫声顿时又响起来。
朱颜:“”她一巴掌呼在女生脑门上,咬牙道:“别叫了,敢出现在尸体现场就要有被吓到的觉悟。”
李欣欣:“呜呜呜”朱老师好凶残,人家真的好害怕啊呜呜。
肖容的脸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脸皮没有了,红色还能隐约看到血管的肉被翻出来,鼻子被削掉,只有两颗浑浊眼睛还瞪得圆圆的。
别说李欣欣了,朱颜看到的那一瞬也是想吐的,她实在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残忍,可以这样对一个女孩子。
之后李绮素报了警,钱堂包括杜枫都赶到了中华女子学院。
朱颜看到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就准备去肖容家里去看看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现实果然就是残酷的,无论朱颜怎么问,肖父只是叹气并且摇头表示不知道,而肖母从始至终都是在哭。
朱颜给他们留了钱堂和杜枫的电话号码以及具体的地址,就向他们告辞离开了。
她路过男子学院的时候撞见了一起群殴事件,几个穿着男子学院校服的男生在打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少年。
额
走近了的朱颜表情是惊愕的。
这哪里是几个人围着打一个人,这分明是几个人同时被一个人辖制着打并且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跑的出去。
这场景看起来真的是难以置信的啊。
看到里面全都是学生的朱颜老师没有办法忽视内心的那一点点做老师的良知,于是她挺身而出了。
但是谁能告诉她她还没出手这些男生全都倒地不起,并且那个打人的少年歪在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
朱颜伸手推了推,又加把劲推了推。
推不动的朱颜喊道:“喂,你要死也别压着我好吗?”
少年轻笑了声直接将朱颜挤到墙上,朱颜后背砰地一声撞到墙上,又酸又疼的感觉从脊椎直接传到大脑。
他不顾自己右边滑到肩膀处的衬衣领子以及露出的大片肌肤,伸手捏起朱颜的下巴,朱颜的眼睛被强势的抬起和对方对视。
朱颜:“”我今天遇到神经病了。
但是她看到了什么?
少年因为衣服的下滑,白皙性感的缩骨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赫然有一个红色梅花形的胎记。
一定是我梦游了一整天,不然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
朱颜顾不得背上和下巴上的疼痛了,她伸手抚上少年的脸颊,眼中带着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温暖,低声问道:“浩然,是你吗?”
少年看着朱颜冷笑了一声,没有扯开朱颜的手,只是向着朱颜又靠近了一些,森寒道:“我怎么可能是季浩然那个笨蛋?你也不配提浩然这两个字,”看着朱颜很疑惑的样子,他好心道:“想问我为什么这样说?季浩然那个笨蛋可是因为你差点死掉啊。”
“你不是浩然?”朱颜刚松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绷紧,不是浩然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像,不是浩然怎么会有梅花胎记?
少年将手卡向朱颜的脖子,面无表情道:“别啰嗦这些不中用的话了,有什么想说的留着到下面再说吧。还有,抱歉了,你要怪就怪自己吧,为了季浩然能够活下去,我只能杀了你了。”
就在少年的手马上就要碰到朱颜的脖子的时候,却被一只凭空伸出的手抓住,至少在朱颜的角度看到的是这样的。
她看着向后退去的少年,并且少年的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朱颜:“”
少年的表情一会温柔一会恶毒,直到头一歪又要晕倒。朱颜上前接住他,她现在大约明白了什么,刚才的少年似乎是和浩然共用着同一具身体。
“浩然”朱颜难以置信的轻声叫到。
少年抬头,眼中的温柔像是冬日里盛放的骄阳,只是一个流转,便可融掉坚冰。
“姐姐。”少年软糯的答道。
朱颜纠结了一会,终于不再抵触有些怪异的少年,半晌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两种不一样的模样?”
季浩然疑惑的看着朱颜,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突然之间就走到了这儿,然后撞到一个人,他手中的海报掉了下来,我一不小心踩了上去,结果被好几个人围在了一起,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朱颜:“那你之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
季浩然认真的想了想,道:“有,好几次呢,每一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晕倒,可是醒了之后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是原本想要欺负我的人都以一种很惨的模样躺在我身边。”
看来是浩然他并不知道另一个他的存在,只是那个人却是知道的,并且他还想要杀了自己,只差一点,在自己完完全全不想反抗的时候可能就直接被他扭断了脖子吧。
她已经不知道现在遇见季浩然是福是祸了,她见到自己童年时候的唯一玩伴,但是却又要面临着来自另一个他的威胁。
朱颜:“”
在朱颜皱着眉头想事情的时候,却突然被季浩然抱住了,将要完全长开的少年已经有了强健的体魄,虽然不能说肌肉横生,但是硬度还是有的。
朱颜很不自在的挣了挣,却换来更紧的束缚。
季浩然在朱颜耳边轻声道:“姐姐一见面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呢?我还没来得及表示终于见到姐姐的愉悦开心,姐姐却开始皱眉了,是讨厌浩然了吗?”
朱颜放弃了挣扎,只是柔下嗓音劝解道:“姐姐没有讨厌浩然,浩然先放开我好不好,姐姐还有事要忙,更何况,浩然也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叙旧吧?”
季浩然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男子学院的后门处,还是比较荒凉的,并且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半死不活的男生,他抿了抿唇,松开朱颜的同时又牵住了她的手。
“这样,姐姐就不会再次一句话都不说的离开了。”
朱颜想起在村子里的那天,那天刚好满孝期三年,朱颜要和娘离开这个地方,她当天晚上准备好要去和季家母子告别的,可是因为还没走出门就进入了沉睡中,那是她最难捱的一次黄沙梦。
里面有曲折的迷宫,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画着惨白的脸和血红色嘴唇的人偶,他们叫着笑着冲上来,朱颜无处可躲只能痛苦的被一些好像是蚂蟥的东西吸食着血肉。
后来怎么醒的她不知道,第二天来送行的只有季浩然的娘,却没有季浩然。
朱颜想,那时他一定是因为生气了才不来送行的。
朱颜没有扯开他的手,任由他牵着往前走,默默垂首道:“你应该知道那天我要走的吧,虽然我没来得及给你说,但是我娘她去你家的时候一定说过这件事情了。”不然,季姨怎么会来送行的呢。
季浩然:“不要在提这件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吃饭,我饿了,你不饿吗?”
朱颜:我还真不饿。
就这样,朱颜带着他在锦城的商业大街上转了一会,之后找了个饭馆叫了两个菜还有汤把午饭将就了。出来之后季浩然又说没有房子住,撒娇扮可爱的非要和朱颜一起住。
结果肯定是被拒绝的,毕竟那个房子也不是她的,房主还是位女性呢,带着季浩然去总归是不好的。
朱颜想了想,记起前几天因为她是女孩子而不愿意将房子租给她的那家人,并且那里也在东南大街,距离花谨家也不过是几十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