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芝见越昭喝完了药,借口道:“贞娘,我大哥腿上的伤口是否也需要敷上这些草药?”
“芙公子考虑得极是周到,虽然毒是解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我这便去拿药!”贞娘转身出了卧室,不一会儿便将已舂烂的草药拿了过来,知道傅泽芝要给越昭脱裤子,赶紧退了出去。
傅泽芝其实是借机支开贞娘,好给越昭运功疗伤。她给越昭敷好药后,便将他扶起来盘坐好开始运功。过了许久,傅泽芝感觉到越昭身上的体温已渐渐恢复正常,看见他手指间动了动,知道这药起了作用,便用力在他背上一推,猛然间,越昭张口吐出了一口黑血,还带着咳嗽,显然是被呛着了,傅泽芝赶紧扶着他躺下。
没过多久,越昭微微睁开了眼睛,傅泽芝信物?”
越昭见到芙蓉簪子一把夺了过来,轻轻抚了抚,说道:“芙弟误会了,这簪子确是一位女子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见过两次,话也没说过,怎说得上是意中人,况且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傅泽芝此刻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见越昭的神色,虽然他否认,但仍能看得出他对自己有情意,女子在这方面的感觉一般都比男子要细腻得多。她真想张嘴对越昭说自己就是傅泽芝,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现在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能适得其反。
“大哥,若日后能见到这个女子,不若小弟来给大哥牵线做媒怎样?”傅泽芝调侃道。
“芙弟真是说笑,这怎么可能,她是江湖女子,我是朝廷中人,两相戒备!”越昭说得有些凄苦。
“诶,大哥,昨日你还对小弟说过不要受世俗影响,今日你怎么也变得世俗起来?”
越昭拍了拍傅泽芝的肩膀,叹道:“芙弟,你不是我,有些事你是不会懂的,最好也不要懂,世间最难懂的莫过于一个‘情’字!”
傅泽芝皱着眉头,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想问,越昭又问道:“芙弟,这里怎么到处都是草药?”
傅泽芝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的草药,解释道:“贞娘便是靠卖这些草药为生,没什么奇怪的!”
“对了,怎么不见这里的男主人?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难免会引起闲话。”越昭也好奇不见这里有别的男子。
傅泽芝赶紧捂住越昭的嘴巴,示意他小声些,见堂屋内没有动静,才低声道:“贞娘说豆儿没有爹,也不需要爹。我觉得她也许是被丈夫抛弃了,才来到此处安身的,看来这贞娘的命运也极是坎坷,瞧她一个人带着豆儿,采药卖钱为生,真是可怜!但她不愿说出自己的遭遇,想帮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哎!”
越昭凝重地点了点头,低声道:“芙弟还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傅泽芝笑看着越昭,说道:“难道大哥不是吗?没有大哥的热心肠,怎会有今日的芙弟?”两人相视一笑。
接着,两人坐在火炉旁,东拉西扯地聊了许久,直到药罐中的药汁溢出发出“吱吱”的响声,才发觉时辰已经到了。傅泽芝将越昭扶起来,从药罐中倒出药汁,说道:“大哥,我们先回房吧,待药凉一会儿再喝!”
傅泽芝一手扶着越昭,一手端着药碗回到了卧房。过了一会儿,见药已经差不多了,便让越昭喝了。
傅泽芝接过药碗,说道:“大哥,你不是会武功吗?你试着运功将血逼出来罢!”
越昭奇怪傅泽芝怎么知道运功逼毒这种方法,只是一瞬间便不再想。依言坐到床上盘坐起来运功,片刻功夫,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傅泽芝大喜道:“大哥,看来你的毒真的是全解了!”说完从桌上递了一碗清水给越昭漱口。
“嗯,我也觉得小腹不再疼痛,而且还有一股清凉之气,应是解了!”越昭运了一口气,说道。
傅泽芝先前一直担心百涎丸与蜘蛛毒相克,自责了许久,现在终于放下心来。
越昭浅笑道:“芙弟,现在我毒也解了,你也该休息了罢!”说完示意傅泽芝到床上去休息。
傅泽芝推辞道:“大哥,你是病人,一个人睡在床上就好,我在这里将就一下就行了!”
“日前在客栈中你也是这般推辞,好罢,你不睡,我也不睡了,横竖也是陪着你!”说完便起身要下床。
傅泽芝没想到越昭竟也有使小性子的时候,让她哭笑不得,便上前阻止道:“好啦,大哥,我输给你了!怎的一个大男人会如此啰嗦!”
傅泽芝确实累坏了,一碰到枕头,眼睛便再也睁不开,很快便沉沉地睡去。越昭虽然解了毒,身体仍是有些虚弱,不一会儿,也跟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