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言一人于练武场练武,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身披狼皮之人带着怒意,持刀而来。光看装扮,不用想也知道是张角那群人。
“终于找到你了,原来躲在这里。”张角脸带杀气,见到叶言,不由分说一声令下,群体杀了过来。
“躲?”叶言心中打了个问号,他不一直光明正大的在这里练武吗,何来躲之说。
“杀!”十余人将叶言团团围住,同时攻向叶言。
叶言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群人看样子似乎有心与他一战,他岂能怯战。今天练了一上午,正好拿这些人来试试成效。
叶言不慌不忙,身形如灵蛇,拨刀躲剑,拳掌看似随意挥出,实则收放自如,每一次出招,都正好切中最佳时机,一个人对十七人,叶言仍显得游刃有余。这些人都只不过是第一层的小喽啰,面对他,即使拥有十七人的人数优势,也丝毫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不过片刻,张角等人已红光满面,汗流浃背。叶言仍然神态自若,轻松写意,犹如一只老鹰在逗一群小鸡。小鸡们力渐虚弱,老鹰却玩得兴起,越来越开心,干脆闭上了眼睛。
“竟敢羞辱我等。”张角等人见状,愈发愤怒,拼命而上。
“缠住他。”一人喊道,随后从叶言背后扑上去。叶言反身一掌,打在他胸口上,虽保留余力,却还是将其打得吐血。
“太弱。”叶言摇了摇头,脑海里又猛然闪过一丝念头;不对!这群人虽弱,却也没弱到这种完全不堪一击的程度,刚才那人向他扑来时几乎毫不设防,似乎是有意以自己的肉体来抵挡他的进攻。
叶言思忖片刻,张角等人马上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叶言心中所想是对的。只见这十几个人纷纷抛下手中的刀剑,毫无顾忌的同时向叶言扑过来,要将他抓住。
“是小看我,认为的掌击无法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害吗?”叶言想了想,又觉不对,“这些人是已将自己的生命抛诸脑后,以自己的肉身为代价来限制自己的行动。”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使这群人对我恨到这种地步,哪怕牺牲生命也要打败我?”叶言想不明白。
“抓住他了。”除了张角以外的所有人全部抱在叶言身上,叶言没有对他们动手,因为他还搞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叶言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这么讨人厌的人。
张角拿起一把刀,眼中带着血丝。这时那个正面抱住叶言的人语气坚决的喊道:“趁现在杀了他吧,不要犹豫,从我的背后刺进去吧,刺进他的心脏,为白狼老大报仇。”
“动手吧,张角,不要管我们,能为白老大报仇,我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一人喊道。
随后所有人都跟着他喊了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张角尚未动手,叶言已从这一片喊杀声中受到了直击心灵的巨大伤害。这种人人喊杀人人厌恶他的情景,令他回想起了在林家当私生子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时的他还不配被称为“人”,那时的他是那样的卑微,在任何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那种日子,叶言一辈子都不想再去回想了。
“啊……”叶言大叫,身上一股灵气爆发,所有缠在他身上的人被这股强大的灵气崩开。张角的刀刚从他的头顶上方落下,叶言一把抓住刀身,不顾手掌被割伤,硬生生将钢刀从中折断。
“既然你们讨厌我,那我就把你们全部杀光。这个世界武力决定一切,强者会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因为所有鄙视强者的人都将死亡。”由于回想起那段痛苦不堪的过去,藏在叶言心底里的那份虫族心性被暂时唤醒,现在的他变得残暴无比,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张角本来杀气腾腾,见到叶言变成这般模样,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急速涌上来的恐惧超越了他一切的愤怒与仇恨,他双脚颤抖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叶言双眼透着异样的红光,他手中捏着折断的刀片,手上被割开的伤口还在一点一滴的淌着鲜血。他步步逼近张角,口中冷冷地说道:“等一下我要将这片刀片插入你的心脏,将它活活挖出来,再从你的嘴巴塞进去。”
听到这句话,张角差点忍不住失禁。这群人的确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而人们真正害怕的往往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过程。
张角连连后退,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正当叶言要履行若言把刀插入他心脏时,张角尖声喊道:“等一下。”
这一临死发出的声音特别的尖锐响亮,反而把叶言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唤醒了。
“我怎么了?”叶言停下手,感觉脑袋深处隐隐作痛。
“在你杀我之前,至少先将白狼老大的尸首还回来。”张角由于过度惧怕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白狼的尸首?”叶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没事要白狼的尸首干嘛,我又不是变态。”
“你别装了叶言。”张角义愤填膺地说道:“昨日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我将白狼老大重新安葬于后山的墓地里。没想到今日一看,老大的墓又被人挖了,尸首也凭空消失。我们想了一下,会做这件事的人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了,因为昨天发生的那件事就是与你有关,毕竟树上有你刻下的字。”
“这是什么神逻辑,关我屁事。”张角分析得太过荒谬,叶言哭笑不得,忍不住喷出了一句脏话。
“首先,我没有恋尸癖。”虽然这整件事很荒诞,但看张角一副认真的模样,叶言还是不得不极力地解释道:“其次,退一万步说,假如,假如啦,我真的有恋尸癖,我也不会挑一个像白狼这种五大三粗的。”
“就算这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好了,也与你脱不了干系,除非你能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张角见叶言恢复正常,自己的胆子也壮了起来。
总之就是一定要推到我身上就对了。叶言心里飘出一万句脏话,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趟上这种蠢事。
这时,一个人匆匆跑了过来,在张角耳边说了几句话,张角脸色突变,立刻向叶言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过来,然后率先跑开了。
叶言长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