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宁杀错，不放过。”罗艺璇哑然失笑：“你们宁可灭了罗家，也不愿意留下我这个活口对么？那何必不干脆一点，我不是就站在你面前，你杀我，太容易了。”
不待他开口，她有嗤笑一声，挖苦道：“哦，不对。你们是想我供出还藏匿着的族人，然后从他们口中，探知更多对你们有利的秘密。然后灭掉列国，一个一个的灭。就像是灭掉罗家一样。这样的话，你的父皇就会成为最伟大的皇帝，即便是死了，也能叫你们的先祖竖着大拇指赞扬。更能让后世子孙一代一代的崇敬下去。呵呵，这叫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高处，真的就那么光荣么？”
“皇上的圣意，不是我能左右的。”司空泽渊往前一步，离她近了一些。“就如同我不想当太子，却硬是被他扶上了这个位置。”
这确实没让她看出来。罗艺璇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我有没有听错，你会不想当太子？”
“我犯了个天大的错，无法挽回。”司空泽渊怄红了双眼，心痛难忍。“也因为这个错，我想赎罪，才千方百计的要找到她。”
罗艺璇沉了沉自己的心，耳朵里嗡嗡的响声，让他听不见司空泽渊之后说的话。半晌，她重新看向他，干白的唇瓣起了薄薄一层皮，很不舒服。“我想见我爹，你帮帮我，算我求你。”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服软，第一次开口求他。其实不光是他，印象里自己从来没有求过谁。因为有爹在，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不用操心。
“我来安排。”司空泽渊没有拒绝。也许是见过她落泪，心疼的不行。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总之他答应的很干脆。“给我点时间。”
“好。”罗艺璇点了头。“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司空泽渊不是说客套话，是出自真心想要帮她。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自己。”罗艺璇看着他，笃定的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说过很多次，你都不信。这是我最后一次当面向你解释，以后不会了。不管你信不信。”
司空泽渊也点了点头：“我不会再提这件事。”
“我走之后，大殿下……”想起宫里的残局，罗艺璇有些头疼。不过既然太子能全身而退，想来麻烦应该不会太严重。
“大皇兄所言不错，父皇的确是被人下了毒。只是还不知道是谁起了歹心。但此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我和大皇兄互斗，他好坐收渔人之利。”说到这里，司空泽渊有些疑惑：“可大皇兄是怎么知道如锦的身份，明明先前如锦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这也勾起了罗艺璇极大的兴趣：“我也想知道，写那封告密信的人是谁。谁要害罗家！”
“是啊！”司空泽渊也是纳闷：“这些年罗家得罪了什么人，你心里可有数？”
“罗家劫富济贫，怎么会不得罪人。”罗艺璇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但以我的身手，不会这么轻易留下破绽，让人怀疑到罗家，还起了这样的歹心。再说，罗家对付的，不过是一帮为富不仁的乌合之众，哪里会遇到能和宣江之城扯上关联的敌人？”
“那就是……”司空泽渊眼眸一紧：“大皇兄口中的两个字——家贼。罗家一定藏匿了一个或者一些卖主求荣的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