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余娇娇,暗暗吁了口气,实施“迷惑大法”不仅耗费大量真气,稍有不慎就会令对手变为白痴,如若不是丁晓明的心绪大乱,神经虚弱,以丁晓明的功力,根本无法操作实施控制。
可这事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是异常恐怖,都暗暗忖道:难以想象,余娇娇竟然身怀如此歹毒手段,看来以后要防着点,别着了她的暗算。
蒲长天更是吓得一震,幸亏没与他们起冲突,如若自己的心智也被此女操控,那不是……他不敢想下去。
此时的余娇娇倒不知,众人会有如此想法,她因夫人被劫,人急了,已顾不的众人在场,施展起“迷惑大法”。
余娇娇满脸肃穆,眼中爆射出冰骨的神光,盯注在丁晓明的脸上,轻柔而低沉的说道:“丁晓明……”
丁晓明立即应了一声道:“嗯!”
余娇娇接道:“天台雨花宫究竟在什么地方?”
丁晓明答道:“浙东天台山。”
余娇娇接口问道:“浙东天台路遥千里,峰林连绵,你可识得那通往雨花宫的道路么?”
丁晓明把头连点几下,大声说道:“当然认识。”
余娇娇伸出纤手,在丁晓明的肩上慈爱的摸了两下,低声说道:“乖孩子啊……”
似是获得甚多的安慰,心中大感欣慰,很驯和的把身子倚在余娇娇的身旁。
这时,余娇娇转脸对楚云和风伯翎说道:“既然我们知道雨花宫去处,就应抓紧时间,尽快赶去解救夫人。”
一旁的蒲长天忽然大声问道:“楚兄,你们在说什么?”原来他一直在专心搜寻兰陵香,似是对他们的说话,并未留心,这时忽然听余娇娇说兰陵香被劫,不由大为惊骇。
楚云冷冷道:“不瞒你说。咱们公主已为人劫走,现在不要说你小小花柳山庄,就是皇宫上菀,我们也不愿再住下去,在下等人就此告辞。”
蒲长天脸色突然一变,说道:“你们现在意欲何往?”
楚云冷哼一声,道:“我们何去何从,这个用不着你来操心。”
话到此处,转脸对余娇娇说道:“余姑娘,咱们这就走吧。”
余娇娇拍了拍丁晓明,说道:“咱们走啦……”
丁晓明怔怔地望了余娇娇一眼,大眼睛眨了几眨点点头,领先向前走去。
蒲长天虽被楚云一阵抢白,似是心中并不介意,此时他的脑际清晰的浮现出兰陵香的倩影,想着她的美丽,娇慵、轻颦巧笑……脑际掠过荷塘画舫中的情景,绝世佳人,如花容色,那醉人的万种风情……
蒲长天原是誉满江南的铁铮铮汉子,他也早闻红花公主的阴毒,心里虽不愿再记起她,然而那楚楚动人的倩影,却时时在脑际中浮现出来,挥之不去,欲忘不能……
此时,他获知佳人被劫,心中更是不能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关怀与思慕,只觉得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纷乱。
心念像一座大风车,千回百转的引出许多幻想,最后他狠狠的长叹一声,飞步追向前去,大声道:“诸位请稍停一步。”
楚云转脸问道:“难道你要把我们留在花柳山庄么?”
蒲长天长叹一口气,说道:“楚兄误会了。”
楚云心中关怀着兰陵香的安危,似是十分不耐,冷然道:“你如若有话,就请快说,恕在下没时间和你磨牙……”
蒲长天眼光回掠紧随身后的江南群豪一眼,对楚云说道:“公主光临江南,下榻花柳山庄,乃是瞧得起我们江南双豪,如今公主被劫走,此事传播出去,实是花柳山庄的奇耻大辱……”
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再说敌人既公然犯我花柳山庄,伤人毁物,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口气我是无法按捺得下,是以在下情缘陪同诸位同去雨花宫中走走。”
楚云对他仍存妒意,冷冷一笑,默然不语。
风伯翎一看二人僵在当场,缓缓走了过去,说道:“楚兄,既是如此,咱们就一同前往好了。”
楚云冷漠的嗯了一声,转身走去。
众人出了花柳山庄,只见迎面人影闪动,林浩楠一马当先奔了过来。
他一见蒲长天,停身抱拳说道:“大哥……”激动叫了一声之后,立即说道:“小弟听得有人来犯花柳山庄,所以特地又赶了回来……”
蒲长天见林浩楠去而复返,究竟结义情深,心中也是甚为感动,当下道:“敌人已被愚兄击退……”林浩楠目光一瞥众人,说道:“大哥现在意欲何往?”
蒲长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强敌劫走了公主,叫我们江南双豪还有什么颜面立足江湖……”
林浩楠惊道:“什么?”
蒲长天叹道:“红花公主被人劫走了。”
林浩楠急急问道:“什么人敢到花柳山庄劫人……”
楚云冷笑道:“你以为花柳山庄是龙潭虎穴不成?”林浩楠登时怒目望着楚云。
蒲长天似是不愿两边反目动手,岔开话题说道:“小兄已决定相随楚兄他们,追寻公主下落,顺便也可以报强敌前来相犯之辱……”
林浩楠问道:“劫走公主之敌,去处可是已知晓?”
蒲长天点头道:“适才听楚兄言及,敌人乃是浙东天台山雨花宫之人。”
林浩楠仰望天际,口角微动,似是心中盘算着一件重大之事,神情也是不停的变换着。
停了片刻,只见他满脸泛现出一片坚毅之色,肃然道:“大哥说的是,敌人敢明目张胆,犯庄劫人,不但小看了我花柳山庄,更是藐视了江南武林同道,此耻不雪,咱们兄弟,还有何面目见江南武林道上的朋友,所以我想……”
他话至此处,倏然停口,似是遇上了什么难题,心中有所顾虑……
蒲长天素知这位义弟,文武兼资,对他向来极是信任,凡是都要与他磋商,此时一看他神情,当下接道:“犯庄劫人,看来虽是两事,但这两件的干系,却是不容分割,如今楚兄他们的事,就是咱们的事,彼此之间自应合力同心,全力以赴,贤弟有话但说无妨。”
林浩楠目光横射在场众人一眼,说道:“依兄弟之见,此事咱们不做便罢,要作就得全力以赴。”
微微一顿,向蒲长天抱拳一揖,接道:“小弟要向大哥请命,飞传日月令牌……”
环立在江南双豪左右的江南群豪,听他此言一出,不由脸色大变,齐声呼道:“飞传日月令牌?”
蒲长天似是也未料到,他要飞传日月令牌,是以也听得震然一骇,怔了一怔,才道:“贤弟是要飞传日月令牌……”
林浩楠点头道:“不错,我要飞传日月令牌。”
楚云等人虽已闻江南双豪,日月双牌统辖江南武林,这时一听他们要飞传令牌,知是定非寻常,不由为之一怔。
场中江南群豪,一个个神情肃穆,一齐把目光投注在林浩楠的脸上。
林浩楠高声叫道:“有劳侍卫掌坛兄弟听令。”
他一言未毕,已由群豪中,走出四人,肃立待命。
林浩楠朗声宣布道:“敌人犯我花柳山庄,劫走红花公主,烦劳四位兄弟,飞传花柳山庄日月双牌急令,遍晓江南水路六十三路分坛,要他们即速展开侦查红花公主行踪,一有眉目,立即飞报花柳山庄。”
四人躬身应道:“谨遵令。”
林浩楠又道:“我等此去浙东天台,虽是真相未明,但却是深入敌人老巢,人手过少,只怕呼应失灵,但如人手过多,也不相宜。依兄弟之见除了相护公主的楚云等人之外,我与大哥,再另外请八位兄弟同心,力量应该足够应付了。”
蒲长天手捋长髯,静听他分派,默然不语。
林浩楠威凌的目光,扫掠群豪,说道:“我等明早清晨上路,赶赴天台,一路之上,三十里换马,六十里打尖,九十里用食,限令到之日,这沿途分坛各属驿下,应妥选能行健马二十匹,预作茶饭食,已准备我们换马,打尖之用,不得延误。”
说完,探手入怀取出四面令牌。
蒲长天也由怀中取出四面令牌,交与林浩楠。
林浩楠接过令牌,将日月双牌一合,分交那四个待命的坛主,和颜的说道:“事情紧急就请四位即刻上路。”
四人接令应命而去。
林浩楠望了蒲长天一眼,似是有话要说,但却未开口。二人相处多年,二眼一动之间,即传达出彼此心意。
蒲长天已知他心意,转脸对楚云说道:“愚兄虽知楚兄等心系公主的安危,但在下兄弟对此也是坐寝难安,所以才传出日月双牌,务必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此去天台山,前途遥远,是以还望楚兄等在花柳山庄委屈一宵,稍事休息,明早再兼程赶往,诸位意下如何?”
楚云见他说得十分至诚,而且入情合理。
同时又亲眼看到他兄弟传递日月双牌那等焦急之情,一时之间,倒也无法推搪,只得答应下来。
蒲长天见他们应充下来,心中甚是快慰,转向江南群豪道:“我与林浩楠明日随楚兄等,同赴浙东,花柳山庄一切事务,就委请焦氏三杰,代我兄弟做主,并用驿马飞递的方法,随时将有关各事报告与我。”
焦氏三杰一齐躬身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