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人有时候不是人
洛清凡有些怜悯轩辕永昌，不过他也觉得毛骨悚然，人饿到了极致，真的可以杀人吃人肉吗？这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二嫂，人真的可以跟畜生没有区别吗？”
“不，人跟畜生是有区别的。”月云兮伸手揉了揉洛清凡的脑袋，哪怕洛清凡已经比她高了，但是还是配合的低下头让月云兮揉他的脑袋，“畜生一直是畜生，可人有时候不是人，人比畜生危险多了，以后你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隔肚皮，多防备一些，总是好的。”
洛清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沈玉楼打量了一眼月云兮，继续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月云兮明明年岁很小，却给他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听她说起饥荒时的百姓，互相残杀，易子而食，仿佛她亲眼所见一般，小小年纪，总是让人觉得十分的老成，若不是知道她是一个不足十二岁的孩子，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活了很多年了。
百里笙歌正在草药地除草，将那些杂草给拔掉，手上都打出了血泡，想要诉苦，可是看到云雅跟洛凝都没有吭声，又将到嘴的苦水给吞了回去。
“凝儿，所有的草药都认识了吗？”月云兮已经去找洛凝跟云雅去了，两人学医，认识草药是最基本的。
“嗯，种植的草药，凝儿都认识了，齐夫子时不时的会带我们上山识别草药，村里种植的草药，凝儿都认识。”
“云雅能认全了吗？”
“大多数认识了，不过我很快就能全部认完的。”云雅赶紧说道。
“不用太逼自己，慢慢来，认识草药还不够，还要了解每一种草药的药性，用于什么病症，齐夫子讲的课，你们都能听懂吗？”
“能。”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齐大夫是老大夫了，经验丰富，传授学堂里的孩子知识时，并不是枯燥的让人死记硬背，他有时候会带着草药去课堂，让人识别，品尝，村里的孩子都颇为喜欢上他的课。
“那就好，若是有不知道的，可以问我，继续忙吧。”
“是，小姐。”
傍晚的时候，月云兮他们收工下山，半路便遇上了洛清绝，洛清绝见洛凝拖沓着脚，似乎有些走不动了，月云兮拉着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二叔。”
“二哥哥。”
洛清绝揉了揉洛凝的脑袋：“怎么，走不动了？”
洛凝赶紧点点头，她确实走不动了，但是又不能开口让人背，只能抓着月云兮的手，一步一挪的往山下走。
洛清绝转身蹲下：“上来，二叔背你。”
“谢谢二叔。”洛凝赶紧爬上洛清绝的背，忙碌了一日，她是真的很累了，毕竟才五岁，能一直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洛清绝背着洛凝，一手牵了月云兮：“你今日怎么把他们都赶上山了。”
“他们输了赌注，上山干活。”月云兮回答道，“早晨娘将你叫进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洛清绝的脸微微变了变，语气平稳的说道：“没事，只是娘吩咐我一些事情罢了。”
百里笙歌在后面偷笑，让洛清凡扶着她，她也快累死，不过没人叫累，她也不好意思叫，毕竟这里还有个年岁比她更小的月云兮在。
“清绝，伯母不会是打你了吧？”李少游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你说你是不是做什么让伯母不高兴的事情了？”
洛清绝回头，凉凉的看了一眼李少游，没有回答她，转过头去对月云兮说：“别听他胡说，我能做什么让娘生气的事情，不过是娘嘱咐我一些事而已。”
“嗯，我知道了。”
洛清绝无意间扫到垂头丧气的轩辕永昌，直觉这人不太对：“永昌，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轩辕永昌偷偷看了一眼月云兮，见月云兮神色如常，一时之间到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没事，只是累了。”
洛清绝明显不信，轩辕永昌的性子一向跳脱，纵然是累了，也应该是叫苦连连，可这人被赶上山干了一天的活，非但没有叫苦，还有些丧气，看向月云兮压低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
“大概被我讲的故事给吓着了。”月云兮一脸无辜的说道，“我给他们讲了一个恐怖故事。”
“恐怖故事……”洛清绝嘴角抽了抽，他想起某日月云兮大晚上的给洛清凡讲鬼故事，吓得洛清凡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进他的房间要跟他一起睡，吓得他毛骨悚然差点没把洛清凡给打死，顿时对轩辕永昌深表同情。
李少游跟沈玉楼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这两口子，一个人奴役轩辕永昌，一个教导轩辕永昌，分明是想将轩辕永昌培养出来，可偏偏轩辕永昌还挺上道，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临近年关，清河村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村民正在村里挂红灯笼，百里笙歌很是好奇，便跟着一起去挂灯笼去了，月云兮则是回去帮着杨氏他们做饭去。
轩辕永昌毕竟心性未定，见村中四处张挂红灯笼，别有一番味道，也跟着跑出去了，百里笙默站在院外，看着外面宁静又祥和的一幕，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也许，在清河村生活也不错。
“大哥。”月云兮递了一个剥好的柑橘到百里笙默的面前，“今日在家中闷坏了吧。”
“没有，有清绝陪着我，倒不会觉得闷。”百里笙默柔声说道，“你们今日上山，好玩吗？”
“好玩？你是没有看到，笙歌累得都快哭了，这刚回村里，又活力十足的跟着村民去挂灯笼去了，等灯笼全部挂好了之后，到了晚上，清河村就是灯火通明，看着特别温暖，大哥你见了，定然会喜欢的。”
“嗯，那一定很美。”百里笙默缓缓道，“我都喜欢上这里了。”
“若是大哥喜欢，以后可以经常来这里。”月云兮当即接过话道，催促着百里笙默吃橘子，百里笙默分了一半给月云兮，斯文的吃了一瓣。
“挺甜的，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