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抱着萌萌的胳膊抖了抖,“大家都散了吧,一场误会,她是齐升家里的下人,小牛不知道,以为她是坏人。し”
“你不能走。”大牛挡住齐冬的去路。
“让开!”齐冬看到对方脸上的横肉就觉得恶心。
大牛不动。
而袭胸这事在哪个地方都要不得,张蓝氏也被他儿子的动作整瞎了,一向喜欢主持开会的老村长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家是青州来咧,虽说是齐家的下人,但宰相府里的丫鬟还能配七品的官。
村里人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张村长问,“二牛,藕挖好放在哪里?”
“先搁在河边别动,挖藕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我们知道,挖坏了明年就没种子。”村长一说完,众人如同刚才来时那般呼啦一下子全走了。
二牛看到张蓝氏一家四口,“大娘,你也回去吧。”
泼辣的人有口难言,“她,她”
她不说还好,她一张口,齐冬双手叉腰,“叫我干嘛?还没挨够!”
“闭嘴!”二牛头疼,齐升提前回来就回来呗,带个明显是刺头的妇人来算怎么回事!见大牛盯着人家齐冬使劲瞧,“大哥,你刚才也不是有意咧,她已经嫁人了,不用你负责。”
“啥!”大牛惊诧,“你?你?你嫁人了!”
张蓝氏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发髻,心中一喜,“大牛,走,咱们快回去!”
“娘”大牛不乐意。
三牛跟张大力同时说,“你不去干活是想咱家明年没藕种么?”
“我,我”
“别说了,大哥,我如果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明年也别想再管村里的事。”二牛道。
如今的二牛不是以前任人欺负的二牛,张蓝氏有点小聪明,对这点还是知道咧,同张大力使个眼色,三口子同时用力,生生把大牛拽到河边。
二牛关上大门脸就黑下来,看见被扔到院里的芋头,冷声道,“怎么扔出来怎么给我放回去!”
“你”
“我不想跟你废话!”二牛打断她的话,“小牛,去喊齐升!”
“喊我干什么?”齐升跟萌萌一样有福气,总是能避开各种糟心事。
二牛好想给他一锤子,指着芋头,“这就是你弄来的下人?”
齐升知道芋头是明年的种子,“咦,芋头都扔到外面干么?明年不种了啊?”
齐冬的脑袋一缩,站出来,怯怯的说,“二爷,是我。”
“为什么?”
“你说让我住那间房里,我,我就想把里面收拾一下。”
齐升见二牛面无表情,赔笑道,“别气啦,是我没说清楚。你不会把芋头堆在墙角啊!”
“我这就去。”齐冬看见他对二牛的态度,心中固然不解但也没敢磨叽。
“等一下!”齐升又叫住她,“你脸上的手印是怎么回事?”说着看向二牛。
二牛抱着萌萌转身就走,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小兵,齐冬忙把刚才的事大致说一遍。
齐升跟上去,“二牛,张蓝氏太不像话,怎么能那么横,动不动就打人这个习惯非常不好!你可要想个法子治治她!”
“是吗?”二牛脚步一顿,扭脸说,“张蓝氏是泼辣,你在张家村里住那么久,你见她跟谁动过手?”
“这这”
“这什么这!她到底是什么人?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到这里干么?”
齐升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把二牛拽到堂屋里,关上门就把齐冬的情况告诉他,末了又说,“老管家一窝孙子就一个孙女,你,你看在他为我们家操劳大半辈子的份上,别跟齐冬计较。”
“管家跟我又没关系!我凭啥特别照顾他孙女!”
“就凭你是我们齐家人!”齐升脱口而出。
二牛紧跟着说,“你咋不是张家人!”
“我,我是!”齐升咧嘴傻笑,二牛见此好胃疼,齐冬就这么登堂入室了。
由于家里的床有限,齐升非常乐意把他的床让给齐冬,名曰冬天到了,天气太冷,他跟二牛挤挤暖和。
二牛知道时齐冬已早早睡下,小牛看出他不乐意,“二哥,咱俩换换!”说着就掀开被子。
“你想生病啊!”二牛又把他塞回去。
“那你咧?”小牛趴在床上露个头问。
二牛上到齐升床上,道,“齐冬以后也是咱们家的人,你别再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她别乱动咱家的东西我就当做没看见她。”说着一顿,“二哥,我觉得她跟大哥挺般配咧。”
“别乱说!快睡觉!”齐冬即便是个弃妇,即便齐冬长相一般,她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大牛,何况,今天刚给张蓝氏打一架。
翌日一早,小牛牵着羊打开大门,就见大哥站在门外,小牛吓一跳,拽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你想干啥?”
大牛嘿嘿笑两声,“别叫,我没别的意思。”
聪明的小子长恁大也没得过大哥一个笑脸,眼珠子一转,低声问,“是不是要找齐冬?”
“对!对!她人呢?她真嫁人了?”大牛迫切想知道一切跟齐升有关的事。
“其实,齐冬是个弃妇,娘不会同意你娶她咧。”小牛觉得大哥的眼睛一定有毛病,每次一眼看上的女人都有大问题。就齐冬那泼辣劲,也不知道有啥好。
“弃妇?”大牛想了想,“你的意思她还没嫁人?”
小牛一个踉跄,都说恁明白,大哥怎么连弃妇都不放过。
“她是嫁人后又被人休回家!”小牛说着把羊栓到树上,见大牛要进去,“你再走一步我就喊二哥!”
二牛这几天起来就去工坊,然后到河边逛一圈才回来家做饭,大牛就是见二牛不在家才敢找来。
“我进去看一眼!”说着绕过小牛。
“不行!回头娘找来咱们谁都得不了好!”小牛非常不喜欢他的两个哥哥。
齐升正在屋里给萌萌穿衣裳,听到小牛的叫声三两步跑出来,一见大牛抬着巴掌,上去踹他一脚,“张大牛!胆肥了!”
“齐,齐当家?”大牛看清来人,慌忙咽下骂人的话,“我就是想让小牛让开!”
“让开?家里就三个孩子,你想做什么?”二牛昨天没有跟齐升说大牛的事,齐升只当对方心怀歹意。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把大牛唬的不轻。大牛能跟小牛说出来的话,到齐升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耷拉着脑袋转身走人,齐升还以为他回家另想办法去了。
等二牛回来家,他就说,“你这几天注意点,我觉着张大牛要作事。”
齐冬正在摆放碗筷,听到这话就冲冲的说,“那人又想干么?”
“跟你没关系!”齐升非常后悔把她带来,哪有一来就跟人打架的道理,难怪管家跪下求他。
二牛回到家齐冬已把饭做好,昨天气的不轻的二牛总算有个笑脸,半开玩笑的说,“大哥想娶你,只要你点头,他这就去找媒人来提亲!”
“啪嗒”一声,齐升的筷子掉在地上,非常不可思议,“张大牛见过你?”
“见过一次。”二牛道。
齐升很是震惊,“一面就要娶你?齐冬什么时候变成天仙了?”
二牛见齐冬的脸色红了又白,觉着她还算知道寡廉鲜耻,“我大哥的脑袋一向不正常。”
“二爷,婢子以后都不会再嫁人。”齐冬以为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而在二牛看来,十九岁的女人生不出孩子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多半身体发育没成熟。
不过,心冷心硬的二牛才不会好心的跟她说,“既然如此,那以后别放我大哥进来。”
饭后,二牛就起身去工坊,多日不见他的齐升忙跟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齐升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站在工坊门口,看着眼前一片片青石青瓦的房子,齐升再次觉着自己眼光很好,瞧,这都是二牛搞起来了。
“你干么呢?”二牛见他傻站着,奇怪的问。
齐升指向原来的一线天,“你们怎么没把路休整一下,坑坑洼洼的来回走多不方便!”
“不方便你还来!”二牛白他一眼,齐升仿佛没看到,“哎,我出钱给你们村修路怎么样?”
“你很有钱么?”
“找几个石瓦匠休整路面的钱还是有的。”齐升道。
二牛眼皮一挑,“既然这样,那你把我家的房子也修修吧。”
“嘎?怎么修?”齐升一愣。
二牛道,“当然是推倒重盖!”
“那你住哪里?”
“工坊里还空一排房子,足够我们住!”二牛说着走进去就问村长,他暂时借住在工坊里行不行。
正在干活的众人接到,“二牛啥时候盖房子,跟我们讲一声,大伙儿搭把手要不几天就好了。”
“就是!你家的房子早就该盖了。赶明儿让齐当家帮你找门好亲事,你爹娘在地下也该安息了。”
二牛下意识去看齐升,见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有意说,“齐当家,我的亲事可就麻烦你了!”
齐升咬咬牙,该死的!就会气他,“行!赶明儿我问问齐冬有没有认识的姑娘。”
“齐冬可不成!”二牛没开口众人一同说,“那女人比张蓝氏还厉害,她认识我的姑娘还不把二牛欺负死!”
“是呀,齐当家,咱昨儿听村长说萌萌是你侄子,那二牛也相当于你的救命恩人。对了,戏文上都是怎么对救命恩人咧?”
“以身相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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