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吗?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当然,你是怕我哄你不成?”
她敲了他一脑壳,真是提起来烧饼,眼睛都比铜铃大,不过那样子也是很可爱了,不是吗?想到这里,魄如霜就捂着嘴,笑了几声。
“你是笑什么?”
“没什么了,就是笑你很可爱啦,难道你还不乐意嘛?”
“哈哈哈,”他抱住了她,“我很开心,并且,想和你一起赏花,虽然,花并不如你。”
“真的吗?谢谢。”
“就只有谢谢嘛?”
倦收天说这话时候,竟然是很小声,很腼腆的说,一点不像他平时和原无乡说话时的洒脱。但魄如霜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就踮起脚尖,细细吻上他的额头,然后缓缓说道:
“倦收天,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
与卿共赏风铃海,提裙自在踏青苔;
风携铃声撞入怀,为君愿做布荆钗。
师父说,七夕节下雨,是天上织女在与牛郎相遇,倾诉一年离别之苦时流的泪。
于是这仙山上,就下了一整天的蒙蒙细雨。
自来了仙山,与师父相认相聚后,天罗子就时常的想念母亲。好几次都吵着要去找人,甚至有一次,他趁着太岁熟睡之际,一个人偷溜出去,结果是迷了路,一个人蹲地上不知该怎么办的大哭。还好最后太岁找到了他,不然他估计不被饿死,也会害怕的哭死。
后来他渐渐的知道,仙山世界很大,大到他无法想象,一时间,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岁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于是七夕这天一天都没有见到他,就只有天罗子蹲在屋檐下,闻着旋绕鼻息的香氛,看着织女的眼泪凝成这一幕幕的雨帘,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睡去。
大概是醒来时,才知雨在傍晚时分停了些,天罗子就去看看前些天种下的花有没有发芽,太岁还说现在种花太晚了,他偏是不信。
“天罗子。”
他这蹲地上正看着刚破土而出的花呢,就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进了耳朵,他起身回头一看,竟是母亲黑后和姨娘魄如霜。
“母亲,姨娘。”
天罗子喊着就扑进了黑后怀里面,魄如霜也摸摸他的头,笑说:
“多年未见,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姨娘不也是和母亲一样,越来越漂亮了。”
“哎呦,你这小嘴真甜。”
魄如霜捏捏他的小脸,看了看姐姐,心里想着啥时候自己也能有个这样乖巧可爱的孩子。
“诶,母亲,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啊,是师父找到你们的嘛?”
“我和你母亲出来散步就遇见你太岁师父了,他还说要请我们吃鱼呢。”
魄如霜抢先黑后一步的说,她实在是太喜欢天罗子了,所以忍不住多摸了几下他的头,多捏了几下他的脸。
尽管,这都些是充斥着虚幻的感觉。
“诶,师父呢?”
天罗子以为师父与她们一起,可是他看了一圈也没见着。
“你师父他先去捉鱼了,说是要招待我们。”
黑后说。
“师父烤鱼是很棒的,姨娘,你和母亲吃了一定会喜欢的。”
“哈哈哈,”黑后听了就笑,“那我们去找你师父吧。”
“好,走咯。”
天罗子一蹦一跳的牵着母亲的手,又跑在前面,要她们快一点。
不知怎的,此时竟忽然起了大雾,按理讲,这地方不该有雾的。
天罗子疑惑之时,没看清脚下的石头,噗通一声跌了个跟头,手也磕破了,然而这些都不能让他震惊。
最震惊的是,他哭着爬起来的时候,身后早已不见了母亲和姨娘,风来雾散,那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他要跑过去,却是咚的一声掉下了床。
“天罗子,你怎么了?!”
听着他这房间里的声音,在外面做鱼的太岁,立马擦了手跑了进来。
天罗子揉了揉眼,外面都已经黑天了,想着方才梦里的情景,就爬起来“哇”的一声扑进了太岁的怀里,大哭起来。
太岁自是心知肚明,他用入梦的迷香让他入梦去寻心里最想找的人,一炷香完了,梦也就醒了。
至于黑后以及魄如霜究竟有没有来仙山世界,现在又在哪里,他也不清楚。然而他又不想见天罗子这般苦思,就只能是用了这办法。
毕竟,他还小,当是快乐无忧的年纪。
“师父,我刚刚看见母亲和姨娘了,可是转身时,她们…她们就不见了,呜呜呜……”
天罗子拽着他的衣角袖口抽泣着,小小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泪珠子就像外面的雨点扑簌簌的往下下。
太岁就拍着他的背,任他哭,然后心下默默的一紧,而后一叹,天罗子的心思,他岂是不明知。
“师父,我还能再看到母亲和姨娘嘛?”
“会,会的。”
夜色渐拢,雨声隐约万籁寂;
烛光摇曳,有飞蛾扑火无惧;
怀里的人,许是哭累了,又睡了过去。
“母亲,姨娘,你们不要走。”
天罗子拽着太岁的袖口,翻了个身,太岁笑笑,拍拍他的手,柔声道:
“不走不走,我就在这里。”
转眼间,炎夏过了一半。
泛舟湖上,忽闯荷花深处,鸥鹭惊飞一片;
舟上红衣,撑着一柄纸伞,眉目三分燥热;
小舟轻划,有花藕乱入船,细闻时荷香淡;
客鹊不见,疑是去往银汉,作牛郎织女桥;
往湖心处,看碧蓝九重霄,云团随风飘远;
斟茶两杯,任轻舟随风摇,任湖波细细卷。
斟好了茶,谈无温度非常高拿过来炎无心的左手,给她手腕上系了一个红符,大概是一个厚纸片两端穿孔那种,上面还写着一些尽让人看了也不懂的文字。
“这是什么?”
“我去月老庙求来的姻缘符啊。”
谈无温度非常高晃晃右手,那上面也系着与她同样的红绳。
炎无心喝了口茶水,并不信他说的这些,准确的说,是不信这东西会成真,更何况,今天是七夕节,要拜也是拜织女才是。
她这么想着,但并没有说,只是侧过去身子,看远处天水一处的地方,涌起的朵朵云团。
“无心,你看,这是什么?!”
谈无温度非常高这时候喊她,她应声回了身,却是被他突然的一吻给愣住了。
“谈无温度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