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问张扬,“走吧,一起去?”
张扬回头看了ktv一眼,摇了摇头。
ktv旁边就是超市,张扬进了超市漫无目的逛了许久,最后买了碗酸奶出了超市。
倒是难得,出了超市,就看见了程江南他们从ktv里出来。
程江南看见张扬就靠了过来。
“吃的什么啊,我也吃。”
张扬看了眼手里的酸奶,没说话,将手里的酸奶递了过去。
“你喂我,拿勺。”
张扬拿着个勺就愣了,“我舔了,这个勺。”
程江南却坚持,冲着张扬手里的酸奶张着嘴等着。
张扬僵在那里,半响没动。
“程江南!”二班的人远远喊了一声。
程江南。自从那晚两人互表心意之后,慕容瑾就天天跟在沈瑜屁股后面,无论是宫中还是沈府,随处可见,遍布各个角落。因此,这课业自是落下不少,太傅只能三番五次地禀报皇帝,但这该说的说了,该罚的罚了,就是不见其改过。但不知怎么的,这几天慕容瑾倒是变得好学起来,连太傅都大为惊讶,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明德殿不再只有慕容瑾一人,沈瑜忙完了户部事务,一有功夫就会过来看他。
现下正值隆冬之际,飞雪如席,北风咽,刮得窗外枝丫乱窜,发出恼人的声响。慕容瑾揣着个小手炉,对着满桌的书卷发呆,不耐烦道:“他怎么还不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一日不见他,本皇子便无心背诵这些,到时候太傅抽查,又该罚我了,都怨他。”
小橘子往铜炉里加了炭火,殿内顿时暖了不少,感慨道:“真是心疼沈大人,大冬天的还要顶风冒雪过来陪殿下,可谓是恪尽职守的忠良贤臣哪。”
慕容瑾自是听出了话中的意思,拿起沾了墨的毛笔就想砸过去,“就你话多,我平日里对你太好了,越来越放肆,看来是要……”
“殿下,我来晚了。咳,咳。”沈瑜裹着一件白狐裘,穿风沐雪而来,发梢落了晶莹的几片。
慕容瑾立刻跳下卧榻,把自己的小手炉递过去,碰上沈瑜冰冷的双手,心中一颤,关怀道:“快进来,先暖暖身子。怎么咳嗽了,可是受了风寒?”
“无碍,方才吹了风。殿下今日是不是又偷懒了?”沈瑜被慕容瑾拉着坐到书桌前,瞧见横七竖八的经卷,心下已是明了,故意问道。
这几天都是沈瑜盯着慕容瑾把书背完的,他知道慕容瑾的小心思,若能以此督促习课,也是可以,其实自己也是想多见见他。
“如今你来了,我便可以开始背了。”慕容瑾翻开书卷,眼珠一骨碌,不怀好意道:“若我能背诵全篇,可否讨个奖赏?”
“什么奖赏?”
“给我亲一口。”慕容瑾拽着沈瑜的衣袖,两眼巴巴地望着他,眸中似有万千光华,耀得沈瑜脸上不禁泛起了淡淡绯红。
这还有人看着呢?
小橘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走了。
“殿下,你先背了再说。”沈瑜收起几分尴尬,笑道。
他是不会相信慕容瑾可以背完的,除非夏雪冬蝉,山河倒流。
沈瑜歪坐在榻上,看着慕容瑾背着手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倦意渐渐袭上心头,刚要打个哈欠,只听得一声高呼,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我会了!瑜哥哥,你且听好。”
片刻过后,慕容瑾一字一句,分毫不差地背诵了全篇,这完全出乎意料啊,沈瑜只能一边纠结该不该应了他,一边推算着是不是今天日出西方了,竟有异象。
慕容瑾很是开心,一步步地将人逼至墙角,沈瑜挺直了脊背,紧紧盯着面前之人,像是盯着劫匪一样。
我还没答应你啊,简直顽劣不堪。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正当慕容瑾准备行动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沈瑜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垫了两下脚尖还是差了点,这可如何是好?
沈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温柔道:“行了行了,我让你。”缓缓蹲下去子,凑近慕容瑾的嘴,等着回应。
没想到慕容瑾反而生气道:“不行,这哪儿成啊,我多没面子啊。你等着,我去搬张凳子来。”
沈瑜摇了摇头,这孩子还真是一根经。
也不知从哪儿找来个矮墩,不大不小,垫着正好。慕容瑾又准备覆唇而上,奈何一时激动没站好,连人带墩倒向地面,沈瑜立刻拦腰抱住,脚下被矮墩绊到,顺势也摔了下去,对上一双乌黑晶亮的眸子。
“殿下,你没事吧?快起来。”正下去起身,被毫无防备地拽了回去。
慕容瑾想着千方百计都没能得逞,恨得牙痒痒,狠狠翻个儿将人压在身下,撩开嘴角的一缕发丝,压了个吻上去。
唇齿交缠,两心相印。
“瑜哥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好。”
阴冷潮湿的寒气浸入骨髓,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慕容珩长发凌乱,形容憔悴,褪去了锦衣华服,只着一件单衣,却依旧挺拔着身姿,盘腿坐在柴草上,闲情逸致地喝着早已凉透了的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一旦计谋被戳穿,就要落得如此下场,可心里到底觉得不公。
难道自己就不优秀吗?储位之争,从来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自己争取该得的,有什么错?
父皇啊,哈哈哈……
慕容珩背对着牢门,鄙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馊菜馊饭,粒米未进。这几天来,受尽了旁人的冷眼相待。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人呐,不过如此。
忽然,牢门的锁被打开,进来一个人。
“你来了。”慕容珩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道。
他知道来人是谁,他也在等他。
“二殿下。”沈瑜依旧行了个礼。
“都这种时候了,恐怕也只有你还会如此称呼我吧。”慕容珩缓缓站起来,转过身,对着沈瑜浅浅一笑,“你能这般从容地来看我,该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吧。”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两相缱绻,耳语温存,不过昙花一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