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一架后韩珊珊和郝俊都都未再次出现,柳絮本以为那日一遭,韩珊珊必然被气得牙痒痒,心想说不定又在琢磨着怎么整自己,可是一晃两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都不见韩珊珊来寻仇报复,心里便犯起了嘀咕,总觉得这不像韩珊珊的作风。
此外,那股气儿消了后,她开始反思,觉得那日她突然跑过去吻郝俊,的确是考虑欠佳,虽说自己的气是出了,可她这种过激行肯定会给郝俊带来很大麻烦,也让本来就有些误解的韩珊珊对他和自己的误会加深。
而自那日,韩珊珊也一直不搭理郝俊,也没有跑去跟韩旭峰告状,而是一气之下便跟着其它闺蜜出国旅行去了,郝俊倒是讨得轻松,不用费心去哄他。只是,对于韩珊珊的脾性,郝俊还是清楚的,韩珊珊从小被她大哥娇宠,受不了半点欺负,这次事后韩珊珊的反常举动多少让郝俊心里没了谱,总是感觉有点不安。
不怕她闹,就怕她不闹。
但有一点想不明白,他已经跟韩珊珊表明和柳絮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为何她还要揪着柳絮不放,甚至会大打出手呢?
下午,郝俊照常来到了soso夜店的办公室,可是许久都没见到丁小乙他人,打他电话又没人接。
郝俊随手抓了名工作人员问道:“小乙呢?怎么一下午都没见到他?”。
就这么连续问了好几个人,都摇头说没有看到。
郝俊猜想或许是丁小乙家里出了什么事,可以往有事丁小乙都会给他来个电话,怎么今天却连个动静都没有。
……
城郊的一个仓库里,丁小乙被吊在半空,脸已经被打得血淋淋的一片。
“说,谁安排人暗中保护那贱人的?是不是郝俊?”,偌大的仓库里,极其不协调地摆着一个真皮沙发,韩旭峰就坐在沙发上,嘴里抽着雪茄,目光阴鸷凶狠地看着不远处的丁小乙。
丁小乙被打得意识模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每喘一口气都觉得身上疼痛难忍,他勉强地吐出几个字,“真的是我。”
“妈的”,韩旭峰已经失去了耐心,一口吐掉了口中的雪茄,气冲冲地走向丁小乙,从旁边的手下抢过棍棒,照着丁小乙身上就是好几棍,“你他妈的说不说?不说,就打死你,到底谁?”。
韩珊珊本不想把这件事闹到自己哥哥那里,很怕连累郝俊也受到哥哥的责罚,可是在国外旅行期间,却见郝俊都不追来哄她,她不回他信息,他就不知道打电话给她,着实被他的淡漠又伤了一回,她清楚地认识到,郝俊是真的不在乎她,对她也根本不上心。且再想起那日两人亲吻的情景,纠结了几日,始终咽不下那口气,不想就这么放过柳絮。
于是韩珊珊头脑一热,便将柳絮打她的事,还有郝俊派人跟踪保护柳絮的事儿都告诉了韩旭峰,电话里她把自己说得楚楚可怜,像受到极大委屈的孩子一样,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柳絮的身上,哭得韩旭峰杀了柳絮的心都有了。
他韩旭峰的妹妹,他自己都没动过一个手指头,她柳絮竟敢动手打她,走着瞧,他必定加倍奉还。
韩旭峰最先下手的便是抓来了丁小乙,一番严刑拷打,也不见他松口供出郝俊。眼见着几十棍抡下去,丁小乙渐渐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他一把将木棍扔得远远的,大声对旁边的人吼道:“给我手机。”。
韩旭峰接过手机便打电话给胖大海,“你现在在哪儿?柳絮那贱人呢?…….我现在派人过去找你,然后等我消息。
随即他又拨通了程歌的电话:“程歌,你给柳絮打个电话,找个人少的地方约她见面,你不用去,把人约出来就行。”
“为什么?”,程歌问道。
“他妈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韩旭峰打得眼红,此时的愤怒值更是爆表,根本顾不上跟他客气。
“我只给勇叔办事。”,程歌回得不急不躁,平淡如常,完全不受韩旭峰情绪的影响。
韩旭峰冷冷地哼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谈起了条件:“程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酒酒吗?不就是想要找飞鱼吗?如果你能肯帮我办这件事,我就告诉你飞鱼在哪里,怎么样?这个条件满意吗?”。
程歌心中一沉,如万斤巨石压胸一般,一边是柳絮,一边是飞鱼,若如韩旭峰的愿,柳絮想必今日要吃些苦头,可是,飞鱼他是一定要杀的,只有杀了他,他才能解脱。
可韩旭峰真的会轻易地告诉他飞鱼在哪里吗?不会,可是有希望就还是要试一试。
……..
一番挣扎后,程歌最终下了决定:“好,等我消息。”。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这功夫还谈什么良心,谈什么喜欢,女人对他来说,向来是可有可无的,需要时顺手拈来。
他无须知道韩旭峰这个时候突然让他把柳絮抓过去是为什么,他只要韩旭峰能兑现承诺就可以,就算他反悔,他也会想办法逼他履行这场交易。
放下电话后,韩旭峰坐回沙发上,他从地上拎起一瓶烈酒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除了因为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打而生气外,当他听到郝俊竟然瞒着他找人暗中保护那个女人时,他有一种强烈的背叛感。他再次想起了被郝俊收起的那支录音笔,既然这家伙对柳絮这个女人余情未了,那就有可能跟她是一伙的,一起瞒着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从背后捅他一刀,这些人每一个可信的。
上次他想要教训柳絮一次,就没成,这次两笔账一起算,顺便也叫郝俊那小子看看,背叛他的下场是什么,敢耍他韩旭峰?敢欺负他妹妹,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没过多久,程歌便给韩旭峰回了信儿,并坚持要和他的人一同去将柳絮给他带来。
挂掉电话后的程歌在日头下站了许久,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揪得很痛,他说不清那是什么。
是愧疚吗?还是那所谓的良心?
可良心那个东西,早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撕咬得七零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