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梦怡笑得很假。
因为她没有听到林毅和程中玉之前所说的话，所以她认为林毅找到程中玉这里来，是为了质问“灵力增幅器”的事的。
但林毅直接找到程中玉这里，就让她很不满了。
因为程中玉只是负责制作灵器的“技术人员”。
他偶尔心血来潮时会制作一些稀奇古怪的，“非主流”的灵器。这些灵器一般都和“灵力增幅器”一样，是比较奇怪的东西。
纪梦怡的任务就是帮他把这些东西卖掉，然后两个人平分所得。
打个比方来说，程中玉是生产灵器的“生产厂家”，而纪梦怡就是负责销售的“经销商”。
如果林毅对那件“灵力增幅器”不满，认为自己被坑了，第一个找的人应该是她纪梦怡才对。
毕竟把东西卖给林毅的是她，而不是程中玉。就算林毅不满意要退货，也该先找作为“经销商”的她才对。
怎么直接找到作为“生产厂家”的程中玉这里来了？
而在往前的时候，从来没有买主会找上门来。
因为这些人一般也不怎么缺钱。就算他们事后知道自己买亏了，为了面子的问题，那些“冤大头”们也基本上都会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但林毅今天居然找过来了。
那就可能让程中玉觉得，是她这次“带货”的环节出问题了。
而且林毅找上门来，可能会给程中玉添一些麻烦。
这让纪梦怡心中很不舒服。
林毅也看出了纪梦怡笑容的牵强。
因为在拍卖会的时候，林毅是见过她卖货成功之后那真实的笑容的。
与那时爽朗的笑容相比，现在的纪梦怡笑得就很假了。
于是他略一思量，心中便有了思路。
他微微一笑说道：“这件灵力增幅器很好用，它帮了我很大的忙。”
“……”
纪梦怡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程中玉。
程中玉说道：“他使用不当，让灵器损坏了。我刚刚帮他修了一下，已经修好了。”
“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听程中玉这么一说，纪梦怡的脸上的笑容便真了几分。
她拍了拍手，向林毅说道：“老程别的不行，修修灵器之类的还是很擅长的。如果以后再从我这边买东西，出了什么问题都可以过来找他。只不过这个价钱嘛……”
纪梦怡伸出右手搓了搓，给了林毅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
林毅点了点头，又看向程中玉说道：“小程大师之前说了，这一次看在纪姑娘的份上，免费帮我修理了。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我会准备好维修费用的。”
“我的面子？”
纪梦怡微微一愣。
然后她拍着程中玉的肩膀，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老程啊！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啊！这位老板可是大主顾，不缺钱的！花钱才能体现老板的身份！你给人家搞什么免费，不是显得不给人家面子嘛！”
得，看来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林毅看程中玉对这个纪梦怡颇为上心，所以也就想顺水推舟，成人之美。
于是他特意点明了，程中玉是看在纪梦怡的面子上，才会免费帮他维修。
可是没想到这个纪梦怡是个财迷，还是把钱看得比面子重要的那种。
“我知道了，下次收费行了吧？”程中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纪梦怡的脾气他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那可真是一文钱掰成两半花的主。
一听说灵力增幅器是林毅自己弄坏的，他还免费帮林毅修，不炸毛才是怪事。
“行叭。”纪梦怡遗憾的点了点头。
程中玉已经说了“下次”这两个字了，说明他不想再“补收”这次的维修费了。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纪梦怡就算再贪钱也不会落了程中玉的面子，非要胡搅蛮缠让林毅交这次的维修费。
“对了，小程大师，纪姑娘。”林毅朝两人拱了拱手，“不知今天程秀敏程大师是约了什么人？”
之前他们路过静室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就说明，今天程秀敏不是约了人进行伴生魂灵的锻造。
那么他今天到底是约了谁呢？
如果这个工作室里只有程中玉一个人，那么林毅自然不会多嘴去问这么一句。
毕竟程中玉一看就是那种十分认真的“理科生”性格，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
但现在有了纪梦怡就不一样了。
像她这种十分喜欢钱的人，无疑是最好“收买”的一类人。
只要钱到位，很多原本不可能的事都会变成有可能，甚至是很可能！
“程大师啊……”
果不其然，听了林毅的问题，纪梦怡的眼珠子咕噜一转，然后便看向了她身边的程中玉。
林毅在拍卖场的时候，表现得十分财大气粗，所以纪梦怡早就已经把他划分到了她心中的“vip用户群体”当中。
如果能够顺手帮上林毅的忙，那么说不定可以额外获得一些“订单”。
而程秀敏又是程中玉的父亲，从程中玉这里打听一些有关程秀敏的事儿，那么可以称得上是“举手之劳”了。
“哈……”
程中玉无奈地叹了口气。
纪梦怡是个钻进钱眼儿里的，林毅又是个不差钱而且喜欢花钱的。
这两个人凑一块，就苦了他了……
“前些日子城门那边除了一点问题，那天下午的时候，我爹恰好出过一次城。所以今天是慎刑司的人过来找他，跟他确认一些细节的问题。但是……”
他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具体城门那边出了什么事，就恕我不能直言了。”
“多谢小程大师。”林毅微微一笑，向程中玉点头致谢。
原来是私开城门的事。
那天晚上王筱筱外出一趟，“弄丢”了项链之后，林毅就没有再关注过之后的情况了。
没想到慎刑司那边居然跟进了。
就是不知道王筱筱的善后工作做得怎么样，有没有留下什么尾巴。
今天回了尚书府之后，得再和王筱筱商量一下这件事了。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林毅最主要需要解决的，还是怎么见到程秀敏的问题。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小程大师，纪姑娘，那件灵力增幅器我用得十分趁手，所以我对小程大师制作的其他灵器也十分感兴趣。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