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誉,这不是真的啊,让顾之救救爷爷吧……”哭着,苏笑笑差点崩溃,“顾之一定会有办法的。??八?一中文 w?w?w?.?8”
盛誉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将额头轻轻抵在她额头上,他的心撕裂般翻搅着。
“顾之没有办法的。”盛誉低沉的声音轻轻颤抖着,“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没有谁可以活一辈子。”
“不……”她肩膀因抽泣而颤抖,她知道盛誉也很难过。
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爷爷对她太好了,她不想失去他。
盛誉声音低沉,他深深凝视她,“悠悠,爷爷这是回光返照,一个人的脉象如果薄弱了,是不可能恢复的,爷爷学过脉理,所以……”他难过得说不下去。
苏笑笑已经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儿,“所以他今天是来交待遗言的?是来跟我们告别的?对不对?”
盛誉连呼吸都痛了,他眨眨眼,男儿的泪水滚落下来,心就像刮骨一般疼痛着!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们心里的难过谁也不比谁少。
爷爷是盛誉这些年在盛家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当妈妈嫌弃他的时候,当爸爸生病以后,当他失去父爱母爱的时候,是爷爷带着他,去学校开家长会,让司机接他来公司,从五岁起,爷爷就开始悉心栽培他。
在整个盛家,他跟爷爷最亲了。
“盛誉,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多陪陪爷爷。”苏笑笑很害怕生命里会失去这样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现在开始的每一秒,她都希望拉着爷爷的手。
盛誉却摇头,“不行。”
“为什么?”她泪眼汪汪。
“不能让爷爷知道我们知道了。”盛誉说,“他不喜欢悲伤,所以才瞒着我们。”
“……”所以,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是已经知道了,这样的难过与悲伤要怎么去隐瞒?
加长林肯车悠悠开进了金峪山庄。
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偌大的山庄里白茫茫一片,天地一色,那雪花洁白如玉,无比圣洁。
下了车,在撑伞保镖的护送下,老太爷踩着积雪走进了客厅。
暖气扑面而来,柳妈接过他的礼帽与围巾,老爷子拄着拐杖上了楼。
柳妈望着那抹背影,不一会儿,老爷子回眸吩咐,“小誉和笑笑回来吃晚餐,准备丰盛点。”
看着老爷子脸上和蔼慈祥的笑意,柳妈心情无比沉重。
她和叶芙只知道老爷子离死不远矣,却不知道仅仅只剩下三天的时间。
一个人到底该有多豁达,才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对待死亡?
老太爷上了楼后,来到了书房,他双手背在身后弯身凝视着桌上的棋盘,脑海里回想起顾之刚才说过的话。
办公室里。
顾之就站在离他不到两米的位置,他恭敬地说,“老太爷,您只能活三天。”
喝茶的动作微滞,他抬眸,欣赏的目光去看顾之,“脉理学得很精啊,不愧是天才。”
“您很淡定。”顾之也欣赏地看着他。
“生死有命,何来不淡定啊?”他拧眉教诲般说道,“你不淡定又何防?哭?闹?所以啊,还是得淡定。”
……
书房里,老太爷站直身子,他听到敲门声,转眸看向门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