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焕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贾逵张嘴就要大骂,话到嘴边,剑眉微微一凝,又憋了回去,这几天的接触他也明白,吕文焕虽有投机取巧之心,绝无违逆之心,张泉的识人之能,张泉的强势崛起都让他们深深的敬服,即便主公身陷囹圄,吕文焕也没有这个胆敢做对不起主公的事情。81wwΔw.ん
贾逵脑海里迅闪过万般念头,按照信上时间推算,主公应该是昨日从真定出,真定到井径关仅六十多里路,正常行军今日便可到达,而晋阳距离井径关有百十里路程,急行军也得三四天时间,如此算来此时出兵井径关万事休矣。
心里虽然想着,贾逵面上还是一副阴沉的样子。
没去管贾逵如何想,吕文焕转过身,背对贾逵,遥望北方,“兵法所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独孤信不见得没有两手准备,一边取井径关,一边取晋阳!”吕文焕话说的慢,说道晋阳二字,更是咬着牙说着。
吕文焕细微的动作贾逵看在眼里,眉毛微微一抖。军中有句话,背部是交给同袍的,吕文焕将背部交给手握利器的他面前,就是告诉他,他吕文焕绝无二心。
将相和,故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日他二人又是何其相似,吕文焕能如此,他贾逵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贾逵四维统率81、武力66、智力89、政治9o,吕文焕四维统帅89、武力87、智力73、政治62。智力方面贾逵远胜吕文焕,不过在军事方面则要差很多,经吕文焕提醒贾逵茅塞顿开。
独孤信这是阳谋,两手准备,既要取井径关,又要取他晋阳,若他们派兵增援井陉关,则晋阳被独孤信占据,再来夹攻井陉关,若他们死守晋阳,井陉关得手,晋阳也将慢慢被他吞噬。
救还是不救?救晋阳必丢,不救心中难安!
贾逵徘徊不定!
反反复复,纠结难平,这时贾逵想起吕文焕所说一句话相信主公!
独孤信大军攻晋阳,他们得到消息,立刻送往真定主公手中,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能得到消息,作为主公的耳目,朱武的指挥使难道得不到消息?主公麾下、长孙晟、朱武皆是智谋之士,贾逵、吕文焕能想到的问题,他二人想不到?
贾逵呵呵一笑,咋这倒是有点惊弓之鸟,己人忧天的感觉了。
“吕都尉直言,某受教也!”贾逵对着吕文焕躬身一拜。
“折煞某也!”吕文焕躬身亦是连忙搀扶起贾逵。
二人相识,皆是仰天哈哈大笑,似是忘记了战争阴云。
大笑完毕,吕文焕拉着贾逵的手,笑道:“主公雄才大略,定能化险为夷,吾等只管帮主公守好晋阳即可!”
“守好晋阳即可!”贾逵亦是拍拍吕文焕手背,重重点头。
对于刚才生的事让二人内心也是颇感吃惊,一番小小的误会,反倒让二人心意相通,世间之事竟是如此奇妙。
吕文焕继续说道:“晋阳新的,城内势力错综复杂,且多有与太行山密切联络者,我想独孤信也许会从这方面考虑,攻晋阳。”
贾逵思虑片刻,点头:“主公据晋阳时日尚短,主要也是为了安抚王晖等人,没有像太原那样清洗威慑,大战之时确实会有这等风险。”
“如此,我负责城内,你负责城外如何?”贾逵紧抿着嘴唇看着吕文焕。
“好!”
…………
晋阳城五六里以外官道上,锦旗猎猎好似乌云一般遮挡着毒辣辣的阳光,独孤信高座马背之上,身着银甲,盔顶一束红缨,配上他绝美俊秀的面孔,端的是英武不凡。
独孤信手提长枪,对着身后一人道:“黑山那边如何?”
马上之人拱拱手:“禀大头领,黑山昨日传来消息,已经准备好了,有小路上了井陉关,就等夜半时分杀上井陉关。”
“今日可曾传来消息”独孤信问道。
“暂时没有”马上之人摇摇头。
“太行山终归还是我们的天下,找个小道还是轻而易举”独孤信点点头,继而又问道:“晋阳可有消息?”
“晋阳城守将吕文焕据城死守!”马上之人答道。
独孤信晃悠着脑袋轻点着头,自言自语道,“此人到是颇有些能耐,羊肠仓牢牢堵住刘豹,匈奴大军就此折戟,今日没有派兵前往井陉关,想来已经识破了我等计谋。”
“嗯,那城内之人联系的如何?”独孤信又问道。
“联系了,城内人说,晋阳四门都被吕文焕手下之人把守,无法下手,但是他已召集了城中好些对张泉不满之人组织了一千多护卫,到时头领大军一到,里应外合加攻南城门。”
独孤信微微一笑,有点感兴趣的样子,道:“又是吕文焕这小子,城破之后,一定要给我活捉吕文焕。”
“诺!”
“好!大军出攻破晋阳!”独孤信抽出腰间宝剑,高举在头,大喝。
“攻破晋阳!”
“攻破晋阳!”
…………
晋阳城
“将军,太行山贼众杀来了!”吕文焕副将指着北方尘土蔽日的地方。
“终于来了!”吕文焕点头,他也看到了,一队人马夹杂着滚滚烟尘,携着无边的嗜血之气,迎面喷而来,还没到近前,已经能感觉到那滔天的气势。
一窝贼寇也能具备这等气势,这独孤信确实也不赖,敢杀奔晋阳也是思虑许久。
不消片刻,独孤信统帅大军杀奔晋阳城下,一万将士井然有序列阵在前,乌云蔽日,晋阳城为之室息。
独孤信单骑立马在前,手持长枪,打马徐徐来到近前,长枪横指,看着城楼上吕文焕道:“吕文焕,识相的就赶快打开城门,迎接我等,否则城破之日就是尔头断之日!”
独孤信长得俊美,声音亦是雄浑而富有磁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在不同人耳中有这不同的感觉,有人觉得杀气腾腾,有人觉得温温软玉,也有人觉得心平气和,不一而足。
哈哈!哈哈!
吕文焕手扶墙垛,仰天狂笑,“区区贼寇,安敢在次大放厥词!”
“想尔等大领张燕屡败于我主公之手,不敢捋其虎须,远遁幽州,汝却无自知之明,犯我子民,主公来时即是尔断头之日,不玩命而逃,还敢在此耀武扬威!”
是啊,威震河北,纵横太行山的张燕都败在了张泉手中,独孤信此举不是自寻死路么!
上党士卒听了,信心倍增,挺直腰杆,太行山众匪寇听了,缩缩脖子,偷偷看着独孤信。
一句话就让大军气势下降大半截,此人不过张泉帐下一都尉,就由此能耐,那么位居他之上的那些校尉们,又该如何?独孤信不敢想下去。
管他如何,今日晋阳城终归是我的,独孤信手提马缰,打着马儿转了一圈,朗声道:“到了此刻,汝还在期盼着张泉,可知井陉关已入我手,张泉也将永远的留在冀州!”
“什么?井陉关被独孤信占据了?”独孤信话毕,城楼上之上嗡嗡作响。他们都知道张泉轻骑杀入冀州,将堂堂四世三公打的抬不起头来,赚足了名声,但那也是趁着袁绍没有防备偷袭而至,现在袁绍已经缓过神来了,那么一旦井陉关有失,张泉安能安然。
井陉关失手,这绝对不可能,应该是独孤信的兴口之言,不足为信。
吕文焕正要大声反驳,一人匆匆跑山上城楼,对着他耳边私语几句,就见吕文焕脸色忽然变色。
众人见之,顿时心头一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