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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港鱼酒楼灯火通明,食客满堂。【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葛建辉端起酒杯:“陈掌柜的,在下多有得罪。为了一包烟,把你们全家都吓跑了。今天,我当着众弟兄和站领导的面,向你赔罪,这杯酒,我先干了,你随意。”葛建辉说着,头一仰,倒杯无滴。
“好——”众人为葛建辉的豪爽喝彩。
老陈端着酒杯,说:“长官,没有的事,只是家中有些事,回去了一段日子,与长官没有关系,长官这样,实在是担当不起。”
“弟兄们,我葛建辉从今往后如果再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你大家督办,这杯酒我敬大家,从今天起,陈掌柜就是我的兄长,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关照。陈掌柜的事,就是我葛建辉的事。”
“好——”
“好——”
“葛队副够意思。”
葛建辉对老陈说:“大哥,大嫂,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请尽管言语。”
老陈对孩子说:“囡囡,叫爷叔。”
“爷叔。”
葛建辉抱起孩子:“大家都听到了,她喊我爷叔,囡囡,真乖。以后这些人哪个敢欺负你,你告诉爷叔,爷叔揍他们,好不好。”
囡囡点点头。“好的”
孙民居站起来,说:“今天,葛建辉副队长为我们做出了一个榜样,是人,孰能无错,犯错误没关系,关键是要知错能改,葛队副能这样和民众打成一片,用共党的话说,那就是军民鱼水情。”
“孙站长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楚汉接过孙民居的话题说:“一个政党的成功,如果你们认为是靠我们这些党国的军人的努力,那就大错特错了,一个政党,靠的是民心,只有民心所归的政党,才能赢得天下,大家可以想象,**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他们依靠的是什么,依靠的就是千千万万的像陈掌柜的这样人民大众,他们视人民群众为自己的生命之上,把人民群众作为自己的服务对象,所以,当他们消失在我们视线中时,我们为什么就找不到他们,那是因为鱼入了大海。如果我们每一个党国的军人都能像葛队副一样,视民众的事为自己的事,把民众作为自己的服务对象,那么党国的事业就一定能够成功,得民心者,的天下。Www..Com”
一阵响亮的掌声凌空而起,葛建辉看到这些队员们一反常态与老陈一家人和和睦睦,有的人还在逗着囡囡玩。心里想,自己目的达到了,通过这顿喜宴,加上楚汉的一席话,这个敌人眼皮底下的交通站算是站稳了。一般情况之下,也不会有人找老陈的麻烦了。
“继发,看来我们恢复五号交通站,重新建立与蝴蝶的联系,是对的,革命嘛总离不开冒险的精神。”
“老板,和蝴蝶接上头,有什么新的情报。”
“没有来自敌人内部的消息,我们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乱飞乱撞。徐继松叛变投敌了。”
“徐继松叛变了,那……”
“徐继松向保密局提出,要等全家到香港之后,才会说出我党的秘密的条件。”
“他是怕被我们锄奸锄了。这个家伙还想的真周到。”
“楚汉不相信他。他给了楚汉一个小小的见面礼,供出了华顺码头一个叫刘运的装卸小队长,没想到这个刘运就是长期潜伏在我们内部的特务,代号狩猎者。码头上发生的两件事,都是他提供给保密局的。楚汉以怕暴露了自己人的卧底为由,将徐继松枪毙了。所以,徐继松的背叛不会给我们的组织造成损失,相反,倒是帮我们挖出了奸细。”
“又是这个楚汉。”
“是啊,楚汉到底是敌是友,还真诚了一个迷,说他是友,三号电台的被毁,**阿根的牺牲和赵永信的被捕全是他一手策划的,还有,他设下圈套,想捉住蝴蝶,千幸万幸,那段时间,蝴蝶中断了与我们的联系,情报送不出来,否则蝴蝶就暴露了,组织的损失就不可估量了,不幸中的万幸。要说他是敌人,可这一枪又保住了我们的多少同志的安全。”
“这个刘运怎么处置?”
“你和华吉祥联系一下,奸细一定要除,但是为了保证蝴蝶的安全,一定要让刘运属于自然死亡,最好还要有人作佐证。”
“我明白了,决不让这个特务再享受春节的快乐。”
“关于赵永信,蝴蝶也还没有准信,暂时还无法区别,他倒是提出了个意见,我觉得很好,从保护自己同志的目的出发,先把赵永信撤出上海,到根据地。等对他的甄别工作结束之后,再做决定。小六子,在不在,你把他叫来。”
“在,我这就去叫。”
小六子跟着丁继发走进屋子。“小六子,赵永信跟你约好见面的时间是今天下午吧。”
“是的。”
“你去见他,告诉他,我就不见他了,就说是我说的,我们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姑息一个坏人,为了他的安全,组织上决定让他撤出上海。你把他送到这个地址,哪里会有人会把他送到根据地。”
小六子接过地址,“放心吧,老板。”
“当心点,赵永信是真叛变还是假叛变,我们还不清楚。”
岁末的码头,似乎更为紧张,商家急于把货发出后,安安心心过个大年,码头工人则希望尽管完成装卸任务,赶回家与家人团团圆圆吃个年夜饭。
“刘运队长,你今天是怎么啦,上跳板双腿有点打抖,注意安全。”
“没事,心里着急,这么多的货,怕是赶不上回家吃年夜饭了。”
“大伙抓紧点,可以的。弟兄们,再加把劲,就剩这批货了,早装完早回家,洗个澡,吃年夜饭。”大个李向大家喊道。
“好嘞。”
刘运扛着麻袋走到跳板上,脚一打抖,身子一斜,“噗通”一声,麻袋连人一齐落入水中。
“刘队长落水啦,出事啦。”码头上顿时一片哄乱,大个李说:“没事的,咱们刘队长的水性好着呢,从小就在这黄浦江边长大,别着急,大伙再等等。喂,你们哪一位去准备一件棉袄,谁去休息室把咱们中午喝剩的烧酒拿来,等队长上来,先给他来几口,暖暖身子。”
棉衣准备好了,酒也拿来了,等了半天,也不见队长上来,大个李觉得不对。“噗通”连衣服也没顾得上脱,就跳下了水。冰冷的黄浦江水刺骨的寒冷,一会儿他从水里冒出个头来说:“谁下来帮个忙,队长被卡在轮船底下了。”
当大家七手八脚把刘运抬上岸时,刘运已经溺水死了,脚踝上留下一道被卡的血痕。
警察赶到码头,做了笔录,一个警察从刘运的口袋里搜出一张湿漉漉的纸条,上边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高队长,他是保密局的人,你看,这个电话号码是保密局上海站的。”
这个警察的话,把大家都镇住了。“什么,原来刘运是个特务。”
“不可能的。”
“不可能,为什么口袋里有保密局的电话。”工人们你一句我一语地议论开了。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死,诚心不让人吃年夜饭了。”高队长对警察说,“你们都给听好了。如果你们还想和家里的亲人吃个团圆饭,过个平安年,就都给我把嘴闭紧了。”
“队长,这尸体怎么办?”
“先拉回去,过了年让法医做个解剖,等有了结果再通知保密局,那帮人整天就愁没事做,现在通知他们,你们谁也别想回家吃年夜饭了。”
“是,我们听队长的。”
鞭炮声开始响起,“噼噼啪啪”就像接龙一样,一声接一声,一家接一家。
上海人也不知从什么气,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习惯,年夜饭上桌时,必须放鞭炮,以示告诉大家:我家开始吃年夜饭咯。
“陆队长。”陆泽原一个人独自站在大院门口,聆听着这一声声的爆竹声,心里不觉泛起一阵酸意,听到有人叫,他回头见是葛建辉。
“怎么一个人,想家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古人都有这种感慨,你说我会没有吗?”
“陆队长,你啊,家乡观念也太强了,找一个上海姑娘有什么不好,当阿拉上海人的女婿,不就不会犯愁了。”
“别说了,你是有家不能回,我是无家可以回。我跟特派员都说了两回了,这个班就让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来值,可他偏不同意,弄的你也不能和家人团员吃顿年夜饭。”
“特派员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原则着呢,也没什么,明天天亮,我就可以回去了。”
“你们两个人在嘀咕什么呢,是不是说我的坏话啊。”
“特派员。”
“特派员,我们没说什么。”
“哎,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帝背后骂昏君,哪个背后不说人,又有哪个背后不被人说,都很正常。”
“特派员,我都跟你说了,今晚我来值班,你就让葛队副回家与家人团团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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