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乌漆墨黑的房间里,尉迟央惊呼着“郎战”,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中文 w8w?w?.?881?z?w1.她打开灯,走进洗手间,双手撑在梳洗台上看着镜子,就现,镜子里的自己全身都汗湿~了。
尉迟央刚才做了个噩梦。梦里,一条山间小路上,她和郎战隔着百多米的距离,她正欢笑着向郎战跑过去,忽然,一头叫不出名字的怪兽凭空出现,大口一张,就将郎战给吞了下去……
辛菲楼波尔,蒂利亚忽然听见一声尖叫,她立刻跳下床,抓起手枪就冲向楼上。十几秒钟之后,在她使劲擂了几下门之后,门被打开,披头散,一脸汗水的娜塔莉亚出现在她面前。“娜塔莉亚?”她喊。娜塔莉亚冲上来,一把搂住她,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喃喃说:“我,我的感觉非常不妙,我,我好像失去他了。”
蒂利亚知道娜塔莉亚口中的他是谁。身为娜塔莉亚的侍卫长,她算得上是他们的感情的见证人,虽然她至今只见过郎战一面。“你肯定做噩梦了,只是个梦而已——”她一边拍着娜塔莉亚的背,一边轻声安慰她。
尉迟央和娜塔莉亚只是心有感应,做了个噩梦而已。另一当事人郎战,才真正的坠入了噩梦中。如果有人当时正好用高摄像机拍下了相关镜头的话,回放便会看到。当脑袋向后甩去,将要撞上灭火罐的时候,一炮弹正好击中灭火罐。炮弹生爆炸,灭火罐获得巨大的动能,度猛然有个质的提升和郎战的脑袋撞在一起,郎战的脑袋就好像一只皮球一样,立刻被撞得向前急摆出。恰逢他的身体也被炮弹爆炸产生的气浪掀到,他整个人就好像弹丸一样凌空飞起,先是撞在船帮上,然后以撞击点为圆心翻了个过18o°的跟头,一头坠入海中。
郎战的脑袋被灭火罐撞上的那一刻,他人就晕了。人有的时候会晕阙,固然绝大多数原因是受外力的影响,身不由己;但有些时候,也是人体自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晕阙状态下,人体对疼痛的忍耐力会成倍增加,对能量的消耗则会大幅度减少。从某种角度而言,反而增加了人绝境中生存的机会。
一个星期后,早上九点钟的时候,琉球东北方向,距离6地大约十公里的海面上,一艘七八米长的小型渔船正在进行捕捞作业。渔船上一共有三个人,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是父亲,名叫金城俊男;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是母亲,名叫松山常子;二十一二岁的女子则是女儿,名叫金城爱。
一家三口,松山常子是船长兼拖网工,金城俊男是轮机长和水手,金城爱则是操作工。
金城爱:“父亲,母亲,我开始收网了,希望第一网能获得大丰收。”
松山常子听了,笑着说:“托小爱的福,今天肯定会获得丰收的。”
金城俊男举起右手用力的挥动一下,喊:“加油!”
金城爱双手握住起网拉杆使劲一扳,启动电机,带动卷扬机开始收网。
“注意控制度,不要把卷扬机卡住了,”金城俊男提醒道。
金城爱娇嗔的回:“我又不是第一次上船。”
金城俊男苦笑:“好吧好吧,小爱最棒了。”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紧紧盯着渔网的金城爱忽然瞪大眼睛喊:“那是什么?”稍后,她惊呼:“哎呀!一头大鲨鱼!”
“什么?鲨鱼?”金城俊男听见了,不惊反喜,赶紧跑过来。
渔网里确实有一头鲨鱼,金城俊男看到,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说:“小爱真是福将呢,孩子他妈,我们多少年没捕到鲨鱼了?”
松山常子听了正在苦思,金城爱的尖叫声再次响起:“人,有人!呀!这个人好像被鲨鱼咬死了!这是头食人鲨啊!”
“食人鲨?人呢?哦,我看到了。爱子,快,快关掉卷扬机,这个家伙还没有死。”
这个没死的家伙当然就是郎战了。郎战摔落海中之后,晕阙过去的他立刻就咕噜咕噜的灌起海水来。眼看着他就要因为肚子里灌满海水而沉入海底,再悄无声息的淹死,那头曾经被他当做坐骑的鲨鱼出现了。没人知道这头鲨鱼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脑袋上还带着大老雷那杆鱼叉的它,应该对郎战恨之入骨才对。然而,在郎战完全失去抵抗力的时候,它非但没有乘机报仇,反而用身体驼住他,并迅的游离了出事海域。
金城一家不知道的是,他们并不是第一批见到郎战和这头鲨鱼的人。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先后有来自一本鹿儿岛、种子岛、奄美大岛的多个渔民现了这一人一鱼的组合,其中一些人拍下模糊不清的照片和视频到网上,还引了一轮“太平洋上惊现人头鱼身怪兽”的热议。
卷扬机停下来之后,渔网松开,鲨鱼扭动两下~身子,郎战便被它抖落到海水中。继而,鲨鱼先用尾巴将郎战推开,再使劲拍打两下水面,凌空一跃,便挣脱了渔网的控制。
松山常子惊呼:“他爹!鲨鱼跑了!”
金城俊男听若未闻,他和金城爱对视一眼,说:“小爱,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头鲨鱼——”
金城爱:“我感觉它是故意被我们网到的。父亲,我们先救人吧。”
金城俊男点点头。
十几分钟之后,金城一家三口看着被他们放平在甲板上的郎战,齐齐傻眼。郎战有呼吸有心跳,可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就是唤不醒他。“报警送医院吧,还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如果他一直醒不过来,那我们身上就有嫌疑了,”金城俊男想了想说。
金城爱:“他掉进水里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您看,他的皮肤并没有松弛的状况。呀,他身上这些地方是伤口吗?这些痂一剥就掉了。天哪!他的心口有这么深的一个伤口,居然,他居然没死!这个人命太硬了。”
“先回去吧,然后再报警。虽然没打到鱼,但是救了一个人,就算我们为小爱积德了,”松山常子说。
小渔船在松山常子的控制下调头,“突突突”的开始往回走。在小渔船的后面,鲨鱼不疾不徐的跟着,一直跟到渔码头附近,这才调头潜入深海。金城爱负责照看郎战,她注意到了鲨鱼的行为,也看到了它脑袋上的鱼叉,她越坚定了这一点:鲨鱼之所以自投罗网,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一向嗜血的鲨鱼为什么会救一个人,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盯着郎战看的时间长了,她现了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优点。郎战脸上的线条很硬,眉目间自带一股冷意,这让他看上去很酷;他的身材非常的健美,腹部肌肉非常的明显……
渔船靠上码头,金城俊男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报警,金城爱朝他喊:“父亲,请您等一等。”
“小爱,怎么了?”
金城爱红着脸说:“我觉得他能够醒过来,我们等等看好不好?”
金城俊男认真的看她两眼,然后对松山常子说:“孩子他娘,我们的小爱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
松山常子皱起眉头看着金城爱,严肃的说:“小爱,我们连他是好人坏人都不知道。你看他身上那么多伤,一般人身上会有那么多伤疤吗——”
“母亲,我觉得他肯定是好人。如果他是坏人,那头鲨鱼早把他吃了。父亲,您觉得呢?”
金城俊男:“看他生命体征很稳定,那就等等再说。我们家小爱如此善良,谁要是娶到她,那真是太幸福了。”
……
郎战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这是自从他登上天使岛之后,做的唯一一个与远山和狼没有关系的梦。梦里,他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奔跑着,好几次都觉得自己不行了,忍不住就想趴在地上睡过去。然而,每每这个时候,总有一团火焰在胸口燃烧着,然后幻化出一张如花笑靥。“我不能倒下,有人正在前方等我——”这个念头在心中产生,他忽然就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身子挺直了,双脚又大步迈了出去……
这一跑就不知道跑了多久,而当前方终于透出光亮显现出地平线,他整个人飞起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张陌生的清秀的面孔。
这张面孔自然是金城爱的,看到郎战醒过来,她又惊又喜,喊:“您终于醒了——”然后她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父亲!母亲,他醒过来了。”
郎战醒过来了,从医学角度,这堪称奇迹。不过对于金城俊男一家三口来说,麻烦这才刚刚开始。
醒过来的郎战,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不记得自己是哪国人,连话都不会说,看上去根本就是个弱智。
金城爱会说一点鸟语,还会说一点华国话。然而,不管她用什么语言问,郎战只是看着她,即使开口也只会出“嗯”、“哼”这样的语气词,完全傻~子一样。
金城俊男一家,松山常子的脾气最为急躁。刚开始她还能忍耐,但是,当郎战一顿饭吃掉了他们全家的午饭,又干掉十包泡面后,她沉不住气了,强烈要求金城俊男把郎战送警察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