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妍儿看向李洛,却见李洛满目焦急,目光一直追逐着那几道远去的身影,不由的心一沉,李洛好像很关心朱贱人嘛!
“你要是担心她,你也去啊!”康妍儿酸溜溜地说道。
李洛扭头看她,眼神冷漠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康妍儿最受不了就是这种眼神,她是他的王妃,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他只会把她当成陌路。要强的个性,让她不管不顾起来。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你自己不知道吗?”康妍儿气道。
李洛被人戳中心思,恼羞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不可理喻。”
“你说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而且病的不轻。”康妍儿也气坏了。
秦王和秦王妃见两人吵起来,一个拉一个的来劝架。
“七弟,你跟女人置什么气,女人都是不讲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秦王李灏道。
那边秦王妃也在劝:“你跟赵王置什么气,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咱们要是斤斤计较,日子还过得下去?”
李澈一路狂奔,恨不得自己多生两条腿出来。
蓝香儿跑不快,被远远的落在后面,王景田只好折回去拉上蓝香儿。只有九黎如影随形,始终保持三尺的距离紧跟着王爷。
朱媛媛看跑的够远了,也就不装了:“阿澈,我没事,我装的,赶紧回行宫,邱雨嘉来了。”
李澈一个急刹,顿住脚步,还好九黎反应快,立刻刹住脚步,否则前面的王爷和王妃就要被他撞的滚绣球了。
“你说什么?谁来了?”李澈没听清楚。
朱媛媛从他怀里跳下来:“是邱雨嘉,这下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咱们拉出来了吧!”
李澈听清了,却是怀疑地问:“你真没事?”
朱媛媛哭笑不得:“我真没事,再不回去就晚了。”
真是多亏了蓝香儿聪明机灵,让她能提前识破他们的阴谋,算算时间,应该还来得及阻止。
朱媛媛顾不上反应迟钝的李澈了,撒腿就往行宫跑。
李澈愣了一下,连忙跟上。
还没到行宫,就听见里头传来悠扬的琴声,还有悦耳动听的歌声。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兮,不可游思。
江之永兮,不可方思……
麻蛋,又是琴又是歌,是不是还要月下独舞啊?
“阿澈,你负责拦住父皇,我去对付邱雨嘉。”朱媛媛分派任务。
“行。”李澈应道。
两人冲进行宫,一个循声而去,一个直奔兰轩殿,把守门的侍卫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咋回事?齐王和朱侧妃怎么跑的这么快?跟赶去救火似得。
李澈冲到兰轩殿,就看见父皇站在殿外对着歌声传来的方向露出迷惑的神色。
李澈放慢脚步,轻轻地走过去,拱手一礼。
“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回过神来,见是李澈,微微一笑道:“你们不是去抱山亭了吗?”
李澈道:“外面太冷,媛媛有点冻着了,所以就先回来了,不过,她还记挂着淑妃娘娘的凤体,一定要让儿臣过来看看。”
皇上欣慰道:“媛媛是个懂事的孩子,澈儿,要好好对人家。”
李澈嘿嘿笑道:“是,儿臣对她一直挺不错的,不过,她对儿臣更好。”
皇上笑嗔了李澈一眼:“你呀你呀……”
目光又飘向远方,投入那如银的月色里,沉吟道:“可知是谁在抚琴歌唱?”
李澈道:“估计是这里的宫娥吧,知道皇上来了,心也不静了。”
皇上低眉一哂,顿时没了兴趣。
本来还希望来一场月下偶遇佳人的浪漫,看来是想多了,这次随行的统共就这么几个女子,不是自己媳妇就是儿子的媳妇,再就是粗鄙的丫头,至于这里的宫娥就那么几十人,早就见过了,都是入不了眼的。
歌声还在继续,李澈心思一动,道:“父皇,要不,儿臣陪您下棋?儿臣前段日子住在宫里,可是被父皇给虐惨了,儿臣回府后,找了一本珍珑棋谱,很是认真的研究了一阵,说不定还能从父皇手里赢上一两颗棋子。”
皇上挑眉道:“哦?那朕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精益了。”
李澈覥着笑脸道:“那父皇还得让儿臣五颗子。”
皇上气笑了,你小子不是夸海口,要赢朕吗?居然还提出要朕让子?真是个无赖。
不过,皇上还就喜欢李澈的无赖状,没了君与臣的那种拘束与隔阂,只是父子间的亲昵。
“最多三颗。”皇上伸出三根手指道。
李澈垮着脸说:“儿臣是按着老规矩来估算胜负的,父皇,还是让五颗吧,不然儿臣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皇上哈哈大笑:“好,五颗就五颗,若是让了五颗你还赢不了,朕要打你板子。”
转身进殿的时候,歌声琴声戛然而止。
李澈默默地松了口气。
行宫深处,幽静的杏林旁,一人一琴一香案。
人是美人,邱雨嘉一身皇上最爱的湖蓝色薄纱烟笼裙,在这样幽雅的环境中,在如银月华的笼罩下,当真有几分仙气。
琴是好琴,虽然比不上她手中的绿绮,但朱媛媛听得出,此琴绝不比绿绮差。
香鼎中有袅袅幽香,不知是何材料制成,闻着,身体里竟会生出一股子躁动。
朱媛媛明白了,不由暗骂一声……无耻,连催情香都用上了。
邱雨嘉听到脚步声,心跳如小鹿乱撞,手都隐隐颤抖起来。
是皇上来了吗?
“邱小姐真是好雅兴,月下抚琴高歌,还不可求思,思春都思到行宫来了。”只听得身后响起阴阳怪气的嘲讽。
邱雨嘉的歌声戛然而止,拨动琴弦的手也顿住了,脸色变得惨白惨白。
她慢慢回过头,然后绝望的盯着来人。
为什么是她?康妍儿不是说她已经去了抱山亭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坏她的好事?
朱媛媛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由想起一个词……花容失色。
呵呵,没想到吧,精心策划的诱龙计划又栽在了老娘手里。
“怎么?不可以吗?我想在哪儿弹琴就在哪儿弹,我想唱什么曲子就唱什么曲子,朱侧妃,你管的也太多了吧!”邱雨嘉强作镇定,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