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广孟的脸色变了变,不禁嗤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干黑社会的思想境界高,我戴广孟算是佩服你了。他们在造你的时候一定是动了手脚,你已经不是此前那个小混混周潮了。——好吧,既然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呢,就算我今天晚上没有来过这里了。”
他说着,就退回来,带着这些人和动物合体的怪物就消失在黑夜里了。
现在出现了一个所谓的清除者,周潮也认为自己是死定了,他也不打算这样活下去,所以心里倒是坦然起来。他想到这里,心情反而轻松多了,于是他走回自己的房子里,连大门都没有锁上,就睡去了。
他一直睡到第二日八九点钟,还是什么事都没有,然而讨厌的电话铃声却吵醒了他。他无奈的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没好气的道:“谁呀?”
“怎么?语气有点冲,还没起床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娇美的声音。
周潮一听,整个人都酥麻了起来,这个声音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女人——徐曼殊。
“曼殊,怎……怎么是你?有事吗?”周潮还是有点慌张起来。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吗?”徐曼殊娇嗔地道,“哎,你这人怎么啦,这段时间怎么听不到你的消息,我给你寄了礼物,干嘛又退回来啊,嫌我礼物不好吗?”
“不……不是,只是我不想做生日了而已,谁得礼物我都不收的。”
“别人的礼物不收,但我的礼物你不能不收,我是花了一个下午时间给你买的。”听声音,徐曼殊有点生气了。
“曼殊,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收你的礼物。我……我也不值得你那么看重。”周潮说着,就将电话挂了,他不知道再说下去,自己还能不能硬下心来离开她。
徐曼殊是周潮初中时的同学,那时候徐曼殊就是班上的班花,很得男同学的追捧,当然对于好色的周潮来说,追求徐曼殊那是他毕生的愿望,可是那时的周潮家境不好,对于处于优越环境中的徐曼殊来说,根本就看不上眼。后来徐曼殊的父亲徐惠由于做生意就带着徐曼殊离开了w市。
几年之后,周潮已是w市有名的仗义大侠了,手下也有数十个弟兄了,当然那时还在玄风会,为玄风会卖命。徐惠父女回到w市,遭到黑道的砍杀,周潮早听到了风声,带领一班人马赶走了砍杀徐惠父女的黑道,救下了徐惠父女,那时徐曼殊受了点伤,就被周潮安排在医院里。周潮每天都去看她,和她说话,二人长期交往,就产生了感情。
徐曼殊伤好出院,就随父亲离开了w市,但是还是和周潮保持着亲密的联系,当然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可是周潮很自信能够娶到徐曼殊,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在等着她,而她也在找机会回到w市来。
可是现在的周潮感到自己已经是非人的人了,又怎么能接受徐曼殊对自己的爱呢?爱一个人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而不是去害她。
他强行挂了她的电话,心里虽然极是痛苦,但是为了她,这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呢。
由于好德路区警察局和市警察局合作,以贩毒、恐怖、敲诈勒索和强-奸等为罪名起诉玄风会,所以玄风会和他的玄音公司遭到了清算,原先跟随玄风会的一大批人被抓了起来,进行审讯。而且警察又撒出大网捉拿主犯戴广孟和戴秋、祖易等人。
在捉拿戴广孟的同时,区警察局的局长欧阳山找了周潮几次,由于捉拿戴广孟无果,欧阳山想动用黑社会力量寻找,所以他还是要请周潮出面的帮自己做事。
这个欧阳山也是四十多岁的人,精明干练,只是不像此前的戴局长那般阴险狡诈。
周潮说,你们警察也不用四处搜找了,戴广孟根本就没有离开玄音公司,只要把玄音公司翻了个底朝天,就不怕他不出来。
但是欧阳山脸上有难色,说道:“我何尝不是这么想,但是玄音公司面积那么大,而且地下室里的环境复杂,真的是难以寻找。所以我们还是来求潮哥你帮帮忙,有些事警察不便于去做的。”
周潮道:“捣毁犯罪分子的老巢,破坏他们的非法研究,难道不是你们警察拿手好戏吗?”
“关键是那地方进不去,我们和市警察局有一百号警察死在里面了。NND,所有高科技手段都用了,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怪东西。”欧阳山皱起了眉头。
山洪在一边也道:“潮哥,现在那地方只有你能进入了,此前郝嘉怡和孙可儿都去了,郝嘉怡凭着经验逃了出来,孙可儿还一直困在里面呢,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说孙可儿被困在里面,周潮还是有点痛心,那个毕竟是和自己战斗过的女人,自己对她又是有好感的,怎能不痛心呢?但是总不能一听说孙可儿被困就答应去救吧,说不定欧阳山还在心里笑话自己最贪色了。于是道:“孙可儿真是个好警察,可惜我没有黑将军,无法把她救出来了。”
他说着,有弟兄过来谈事,他就走了。欧阳山感到周潮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回去了。
但是晚上,有弟兄回来说,山洪离开了,说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周潮知道,他一定是帮助警察进攻玄音公司大楼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周潮都在等清除者将自己清除,所以明啸堂的事务也懒得去管,一切都交给阿好和谢玲珑了。阿好是一把好手,将明啸堂的上上下下打理得很好,有时候周潮很感激阿好,他简直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比左膀右臂更加重要。
可是一个星期之后,周潮感到不对劲来,因为很少有弟兄向他汇报什么事情,就是栗子和慧英也很少见。他好像彻底脱离了明啸堂。
虽然周潮有着等待死亡的心里,也懒得管理明啸堂的事务,可是明啸堂毕竟是自己创立起来的,在他的心里,明啸堂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现在明啸堂要离自己而去,他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管。
他在一段时间的寂寞之后,又讨厌起阿好来。感到阿好做事太没有分寸,简直就是在夺自己的位子。男人的雄心再次在周潮的心里滋生起来。当然这段时间,所谓的清除者根本没有出现,也使他忘记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他有时想,自己像这样活下去不也很好吗,只要没人说出去,自己就是真正的周潮,更何况自己比那些整天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的人要好上八倍。在这个迷醉的世界,生物之间早已打破了应有的界限。自己的身上不论是是有原来母体周潮的基因,还是有那个古人的基因,自己都是人类的基因,而且还是纯种的中国人基因。
他前前后后想了许多,终于活下去的心占据了上风,于是对生活也逐渐热爱起来。
一天晚上,他在梦醉酒吧喝了一会儿酒,这个酒吧是明啸堂开的,里面的老板和服务员都是明啸堂的弟兄。周潮喝完了酒,对老板道:“于成,你把阿好叫来,我有事要找他!”
老板于成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听了周潮的话,立即去联系阿好。
不一会儿阿好就来了,周潮问起明啸堂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阿好说,已经将以前贩毒的钱全部洗白了,现在投资一些正当的生意,如房地产和餐营业。山根棋牌室还在运作,那里全部由谢玲珑在主管,阿好说自己管不到。
周潮点点头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明天将明啸堂的账目给我看看,我打算像玄风会那样成立一个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一套资金运作系统。”
周潮的意思就是自己要重新夺回明啸堂的经济大权。所以阿好听后,脸色变了变,但是还是笑道:“那太好了,以后咱们资金的运作不再看山根棋牌室的脸色了。”
由于明啸堂没有自己的公司,所有的资金账目全部由山根棋牌室管理运作,山根棋牌室一开始就是由山洪负责,现在山洪不在,才交给了谢玲珑,但是谢玲珑毕竟是山洪的人。
周潮吃了点东西,看了一眼阿好道:“知道了就好,树挪死,人挪活,咱们趁着玄风会倒台之际,做大明啸堂。”他说着,将一把水果刀插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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