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晓棠无力的说道:“不必了,这么高的洞穴,我是上不去的了。……潮……潮哥,其实……其实我是你身边的……卧底……”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这句话,周潮感到像是一记锤子击在自己的头上,他捧着邱晓棠的脸道:“不,你别胡说……”
“是……是真的……”邱晓棠还是道,“也许……你一直认为是……市政内苑设陷阱让我把你……把你引到人工黑洞里面去的,其实……其实是肖璧这样做的。我……自从山堡垒被炸掉之后,就……就投奔了肖璧。”
周潮摇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吸收了你的所有灵魂能量,你没有记忆,你怎么能想起以前的事呢?”
邱晓棠还是道:“还记得肖璧给我造的那具基因人身体吗?那……那里面就储存了我的……所有记忆。我原本很恨你,……可是……可是我看到你几次救我……又加我对你有美好的回忆,我……我爱你不能自拔,可是我……我又是肖璧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我心里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所以……,潮哥,潮哥,我现在为你死了,我心甘情愿……”
周潮不禁将邱晓棠抱在自己的怀里,眼泪一滴滴的滴下来,便道:“晓棠,你真傻,你以为你的潮哥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只是我不说出来,因为我欠你的,我要让你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我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了,我不能再对不起你,你又何必在此时说出真相?”
此时邱晓棠已经是濒临死亡的边缘了,她听了周潮的话,便将嘴凑到周潮的耳边,小声的艰难的说了几句话,她说完之后,眼睛就闭上了。
周潮听了她的这几句话,脸色变了,甚至连邱晓棠在他的怀里断气了,也没有注意到。但是等到他回过神来,邱晓棠彻底的走了。
周潮无力的抱起邱晓棠的身躯,想起以前她和自己相处的美好时光,还是值得留恋的,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无不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记忆里,可是此后他就永远也见不到这个常常缠着自己的女孩了。
他拉了拉上面的绳索,上面的吕程新等人立即使力气将他从地洞里拉上去。
当周潮抱着邱晓棠的尸体上来的时候,大家都吃了一惊。
吕程新忙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周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感情道:“地洞太深,她……她不小心跌下去,就……”
对于周潮这样的回答,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邱晓棠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就不小心跌到这个地洞里去呢?但是周潮这样说了,又有谁怀疑和反对呢?
周潮对众人道:“好了,咱们回到自己的宿营地,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出发去找肖璧!”
周潮强忍着悲痛,将邱晓棠的尸体带到了营地,借着营地里面的篝火将她的尸体火化了,他们将要离开,周潮可不想邱晓棠的尸体暴露在这里,成为那些怪物的点心。
大家开始吃了点东西,周潮没有胃口,想到邱晓棠和自己一路走来的情形,还是感到许多伤感。也许重新回来的邱晓棠就是处于矛盾之中,才有了反常的表现。她爱自己,却又受制于肖璧,不得不为肖璧刺探自己的情况,甚至在离开张明祥的兵营之后,自己为她的身体疗伤。她试图将自己的灵魂引到粒子流网阵上面将自己杀死,只是自己对她的诚心感动了她,于是其后的一切,她都处于矛盾自责和无法自拔的地步,所以她想用伤害孙可儿来伤害自己,伤害周围的人。
这么说来,这段时间,自己和邱晓棠一直在肖璧的监控之下,但是现在邱晓棠用自己的性命诠释了她对周潮的爱。
她离开了,也许就是对周潮的解脱,也是对她自己的解脱。
周潮想着这一切,不禁为邱晓棠伤心,同时也为自己伤心,更是为这世间可悲的人伤心。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周潮就起来了,大家也都坐起来,胡乱的吃了点东西,然后收拾东西启程。这次距离肖璧的大营很近,也没有水路和沼泽,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当接近肖璧的大营的时候,肖璧得到消息,早就带着洪博忠和马向前前来迎接。周潮老远的就可以看到肖璧笑脸迎了上来道:“周潮老弟,又见到你了,你还是这样有精神,真使人高兴啊。”
周潮弯腰向肖璧行了一礼道:“托肖总的福,我周潮还好得很,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周潮说着,顺便把王洪湘对肖璧的问候转达给了肖璧。
肖璧忙哈哈笑起来道:“你是神通第一,武功第一,帮着我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要不然我肖璧也不会驻扎在在这里。所以今晚我要为你接风洗尘,你要多喝几杯酒,表示我对你的感谢啊。”
周潮看了看在场的人,马向前和洪博忠都转过脸去,不敢和周潮当面。
但是周潮道:“今晚的酒我怕是喝不了。我现在身子弱,怕一不小心就送了命。”
肖璧还是哈哈笑道:“周潮老弟,你真是说笑了,都是我招待不周。其实你也知道我们都是黑社会起家,手下有些兄弟不听话,我也没办法。你别看我人前人后的是大当家,人称‘肖总’,其实和我的这些手下都是兄弟,他们干什么,不干什么,我是一概不知啊。哈哈,当然了,你现在也是我的兄弟,咱们是亲如一家。”
周潮看肖璧一副讨好的口吻,一定是为在张明祥的兵营的事给自己开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马向前和洪博忠。看来肖璧是笑面虎,人前亲兄弟,人后动刀手。
于是周潮笑道:“看来这做老大也很难啊,遇到不听话的兄弟实在是头疼。我当明啸堂老大的时候,也常常遇见这样的事。不过,我的明啸堂实力虽小,但是大小事情还是可以控制的。敢问肖总,你手下的人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肖璧忙道:“没有没有,虽然有些人不听话,我狠狠的训斥了他们。我听洪博忠他们回来说上次在张明祥的兵营里,你们遇到了伏击,栗子被打死了,你也被打散了。我当时就担心你,想不到你又回来了。这真是上天赐福于我啊。”
周潮知道这是肖璧在造话说,想为自己加害周潮摆脱责任,要不然到时候周潮问起此事,他就被动了,看来肖璧的心思很细。于是周潮看了看洪博忠,洪博忠红了脸,忙道:“是啊,我们当时也很着急,到处在找,后来听说周潮队长去了好德路,我们就没敢跟过去了。周潮队长,真是对不起,我们在你攻入好德路的大好时机里没有跟上,实在是抱歉,抱歉。”
周潮道:“过往的事就不要提了。咱们两家是兄弟,兄弟就该握起拳头一致对外,那些不愉快的事还是统统忘掉的好。”
肖璧忙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啊。”
这时他们一道向中军帐篷里走,洪博忠和马向前看到跟随周潮后面的吕程新和猛汉子,别提心里有多别扭,所以洪博忠和马向前找了一个理由,都走开了。
肖璧当然也知道他们两人的心思,不过他看到周潮还活着,而放在他身边的邱晓棠忽然不见了,心下还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周潮是不是了解邱晓棠的真实身份和作用。
所以他们到了中军大帐的时候,肖璧开玩笑似地问道:“这次来了,你的女朋友怎么没来啊,听说你在征战中一直像保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的保护她啊。”
周潮叹一口气道:“她死在到这儿的路上了,一不小心掉到了一个洞穴里面,就这么死了。”
肖璧看着周潮像是很心痛的样子,知道他还没有看透邱晓棠的本质,心里便放了心,笑道:“说起来确实可惜,但是大丈夫在世,何愁缺少了女人呢?最近我的军营里造了不少的女人,一个个如花似玉,晚上给你两个玩玩。”
周潮摆摆手道:“哪还有心情啊,只怕她在天上看着我,难受。”
肖璧看周潮的伤心表情确实不是装出来的,于是笑笑,将这件事翻了过去。
当然周潮对邱晓棠的感情是发自真心的,所以也用不着装,肖璧自然看不出来了。
大家说着话,肖璧的手下人端出了酒食,大家开始推杯换盏,边喝酒边聊着目前面临的时局和各自对时局的看法以及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