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一触即逝,常振邦若不及时开展行动的话,待那些离去的赣匪军再次返回之时,就算常振邦手中的兵力有一个旅也无法攻克沙河镇,但现在最大的困难却不是如何攻克沙河镇,而是如何调动军队的积极性,这些长途跋涉了几十里地的兵士们只要站起来冲过去或许这场战役便会轻而易举的获得胜利。?w8w8w8.?8?1?z1w8.1c?o?m
怎么办呢?
常振邦转了两圈,突然有了主意,道:“华中天你们这些人马上下令,第一个进入沙河镇的兄弟赏一百块大洋,官升一级!”
华中天等人苦笑道:“大人赏格不低,卑职这就通传下去!”说着便退出了帐外。
常振邦看他出去,立马趴在张友华耳边小声嘟囔了几句。张友华一愣大吃一惊道:“这怎么行?”常振邦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啊,大家的生死都只能靠这个法子啊,所以沙河镇攻破之时,你的行动一定要快!”
张友华犹豫了半天,最终叹了一口气,道:“为了友能,只能这样做吧!”说着无限惋惜的出了营帐。
华中天垂头丧气再次进了帐篷,说道:“大人的赏格已经贴出,但哦按时无法调动兄弟们……”
常振邦双眼迸出一阵寒光,吓得华中天连退数步,咣当一声跪在常振邦面前,低着头说道:“卑职无能,还请大人降罪!”常振邦叹息将他搀扶起来,说道:“老华这事与你无关,兄弟们调不动兴趣,是我下的赏格太低了,所以我这一次将赏格提高了!”
华中天抬起头望着常振邦,看着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不免有些好奇,大营之外的兵士们横七竖八的躺着倒着,难道
常振邦冷冷地说道:“通知下去,攻克沙河镇,解散军纪一天!”
“啊!”华中天大吃一惊,这种做法当然可以能够调动军队的积极性,但这这军纪一旦解开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谁也无法保证这只军队的未来会怎么样,所有的荣誉所有的底线都将彻底崩溃。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常振邦瞪了一眼华中天狠狠地说道,华中天赶紧出了营帐,将常振邦解散军纪的训令传了下去,谁知道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原来那些病恹恹的兵士们一下子有了精神,明知道没有攻城重炮,这些人也毫不在乎。
随着常振邦一声号令,文县军团如一道洪流一般迅的冲了过去,这种勇往无情似乎惊呆了那些沙河镇的守兵,再看看这支军队似乎并不是北洋军,不由得更是疑惑重重待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文县军团已经杀到了路障附近。当然赣匪军也一点不含糊地与这些冲过来的文县军团展开了激励的战斗。双方死伤一点一滴的扩大着,便如黄色土地上的鲜血先是一点半点梅花,最后渲染成一片万里红霞。
赣匪军守军指挥官林宝看着这些冲过来的文县官兵如此不要命,不免有些惊讶,眼看着沙河镇的大门已经在对方一次次疯狂地进攻下失守在即,他马上下令收缩兵力,与文县军展开巷战。
这一撤不要紧,更是激起了文县军的杀气,他们一个个红着眼追杀着那些不断败退的赣匪军,唯恐杀不绝。
“他娘的,不是说华中军是烂泥扶不上墙吗?怎么来这么猛!”林宝大怒着将自己的帽子从头上摘下来丢到地上,吼道。
他的副官赶紧捡了起来,擦了擦帽子上的土,道:“别管华中军怎么样,大人赶紧走吧!若是能和林虎将军兵合一处,说不定还有夺回沙河镇的机会!”
林宝看了自己的副官一眼,叹了口道:“你说得对!给弟兄们传令下去往新港方向撤退!”
“大人英明!”副官马上将撤退的命令穿了下去,这一下守护沙河镇的赣匪军更是没有士气,散腿就跑,有的兵士甚至将手里的枪支一丢,军服一脱,换上一身破衣服,往巷子里一钻装平民去了。
文县军早就杀红了眼,才不管这一套了,只要街道上有人,不论男女老少就是一枪下去,反正大人已经解散了军纪,也就顾不得这些了别人死总比自己死好。当然就算文县军再如何杀人,不过大部分残余下来的赣匪军还是跟着林宝跑了。
常振邦从双筒望远镜中现了林宝逃跑的身影,亲自带着一个营的兵力追了过去,虽然弟兄们都想着在沙河镇中好好享乐一番,但常振邦一句,赣匪军不杀光,难道等着赣匪军杀回来吗?还是麻溜的跟着他追了过去,这种追在敌人屁股后面打得感觉,别提有多爽了,只是苦了林宝这些残兵败将,他们此时真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
“他娘的,这些华中军真狠!”林宝骑着马回头看着身后那些紧追不舍的文县军恨恨说道。
副官却在一旁大叫道:“前面似乎就是林虎将军队伍,大人再坚持一下,等弟兄们兵合一处咱们杀他个回马枪,杀这些华中狗崽子个有去无回!”
“只能这样啊!”林宝点点头,扯开嗓子吼道:“弟兄们跑快点,前面便是……”还没等他喊完,一颗流弹击中了他的肩膀,林宝哎呦一声便从马上栽了下来,跟随着他的残兵见主帅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斗志,一哄而散,跪地投降者不在少数。
那些文县军才不管你投降不投降,他们现在就知道杀杀杀,一直杀够了就会沙河镇解散军纪去。
林虎先前接到信号,有军队进入了他事先安排好的陷阱,便带着驻守沙河镇的官兵杀了过去,等他到了指定地点之后,才现猎物似乎很小,对方似乎只有不到一个营的兵力,不过蚊子再少也是肉,他还是毫不客气的给张友能,赵老四两个人打了个突然袭击,这两个人带来的督战队虽然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但经过一昼夜的长途跋涉,又被那几个当做诱饵的百姓引进了密林小道之中,哪里是林虎等人的对手,交锋不到半个小时,便彻底打残,剩下的不是逃跑便是被抓,赵老四重伤被擒,张友能却是毫无损双手投降。
大获全胜的林虎从战俘口中得知了这支军队的身份之后,却有些不高兴了,华中军来的那些官兵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华中督军毕泽华的眼中钉,是送给北洋军当炮灰的,打垮了这样的军队着实让人高兴不起来。不过战功毕竟是战功,没有人会质疑这一点。
“大人,我有话说!”张友能从战俘之中探出脑袋,拼命喊道。同样被俘的文县军人一个个瞪着他眼中尽是轻蔑,便是那些押解他们的赣匪军也上去两人赏了他几个巴掌之后将他又塞了回去。
林虎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个人穿成农夫打扮,现在有急着求情,想必是贪生怕死之辈,这华中军战力虽然不行,但一些军事情报还是知道的,不妨看看能从他嘴里掏出些什么东西来吧,于是挥挥手,让人将他带了过来,道:“小子你是谁?有什么话好说的?”
张友能咣当一声跪倒在林虎面前,还没待林虎问他,他便将自己知道的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霹雳哗啦都说了出来,听得林虎直皱眉头。这说的太爽快太主动了,也让他不由得起了疑心,道:“你说你是文县团长常振邦的副官?而文县的团长是你表哥?”
“是,大人!”张友能说道:“我和表哥情同手足,血脉相连,那是亲的不能在亲了,那个重伤的壮汉是文县的营帐和督战队队长赵老四!”
林虎对他眼中尽是鄙夷,不过还是要假装客气道:“你说北洋巨匪李纯要你表哥攻下沙河镇?此话当真!”
张友能连连点头,道:“是啊,所以表哥才让小人跟踪那两个革新义士,让赵老四带着精锐部队配合下人将这些义士拿下!”
“我干,就这样还是精锐?”林虎闻言哈哈大笑道:“除了那个叫赵老四的壮汉还有点意思之外,你们华中军在我赣军面前就是一堆****!”
张友能打蛇随棍上,道:“大人英明,咱们华中在大人面前就是一堆****,还请大人将小人像放屁一样放了吧!”
林虎听了笑道:“张副官你放心老子不会杀你!等回了沙河镇,我就放了你,不够你得帮我给贵表兄送封信。”
张友能一听当即眉飞色舞道:“大人你就瞧好吧,小人一定将您的信完好无损地送到表哥哪里!”
突然前面从沙河镇的方向传来一阵枪响。林虎大吃一惊,马上传令加快度赶往沙河镇。这一路上死伤枕籍,好不容易抓了个活得,才知道沙河镇刚刚让常振邦攻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林虎勃然大怒,更是不断催动军队迅行军,这种紧要关头,唯有趁着常振邦在沙河镇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冲进去才可起到反败为胜的效果。
“大家赶进沙河镇!我给大家放双饷!”林虎一马当先追了出去,听到有双饷的消息,兵士们也一下子积极起来迅地朝着沙河镇奔去。
常振邦解决了林宝参军之后,当即回头便走,那些兵士们也自然乐得回沙河镇解放军纪,不用人催,一个个跑得飞快,生怕落在人后就没什么好东西了。
时间真是紧张,常振邦等人刚刚进入沙河镇,李虎便带着人追了过来。
常振邦大吼道:“张友华呢!”张友华忙跑了过去,常振邦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道:“老子吩咐你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张友华哪里见过常振邦这种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吓坏了,赶紧说道:“大人重炮都准备好了!”
常振邦将他丢到一边,大吼道:“给老子开炮!轰死那些狗贼子!”
“可是大人还有一些兄弟在外面呢?”
常振邦吼道:“开炮,给我开炮!若是让林虎进了镇子,大家一个都甭想活了!”
兄弟再好,不如自个小命亲近,这个道理人人动懂,不用常振邦多说什么,留在沙河镇的几门重炮便朝着林虎军队打了过去,这是性命有关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下一刻还能不能活下去,所以这炮弹就不要钱地打了过去。
文县兵团脱胎于文县守备军,或许野战外行,但防守起来却绝不含糊,常振邦站在火炮后面,望着一枚枚炮弹在林虎军中不断绽放出美丽的硝烟,心下不觉暗暗放松了一下。
林虎的追兵没想到常振邦竟然会在不分敌我的情况下开炮,不由得大吃一惊,想要回头区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任炮弹如雨水般倾泻下来,在自己身边开花,其实不单单林虎军没想到就是那些文县军也没有想到常振邦会这般阴狠,还没来得及张口大骂,便被一枚枚炮弹收割掉生命。
常振邦看到林虎军大乱,不由得阴阴一笑,道:“华中天你部立即出击,务必将林虎拿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