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振邦忙退了出去,轻轻地为父亲关上门,心中当真比黄莲还苦因为他何止是动了陈蝶,都不知道愉快地玩耍了多少次了,现在肚子里更是有了他常振邦的种了。八??一?w=w≠w≈.≈8=1≠z=w≥.≥常老爷这般姿态一下子堵住了常振邦所有的心思,知父莫若子,父亲对道德的坚守,随着碎光荏苒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这种习惯可不是短时间内轻而易举就能打破了的,否则中国历史上也就没有那么多仁人志士了。
常老爷可以等着常振邦慢慢地疏导,可是陈蝶的肚子却等不了都久啊,眼瞅着已经四五个月大了,再过一个多月,怕是就瞒不住人了吧。到了那个时候难道真的能忍心让陈蝶随便找个人家嫁了?让自己的骨血顶着别人的姓氏游走于这个世间,不要说心高气傲的常振邦了,就是那些贩夫走卒也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当真难办也要办啊!”常振邦瞥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常老爷住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过事情总该有解决的法子,只是希望这个法子的结局能够皆大欢喜罢了。”
就在常振邦烦心之时,他的贴身马弁张小六拿着一封信,道:“大人!东瀛九江商务会社的武川幸英送来帖子。”
常振邦接过帖子看了看,道:“回去派个人去武川哪里带个话,就说今天老爷子驾到,我抽不开身,替我谢谢他的好意。”
张小六道:“是,大人!”说着却没有立马行动,不禁让常振邦有些好奇,道:“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办事。”
“大人,属下有点事想请大人恩准。”张小六非但没走,反而笑嘻嘻地黏上了,这种事生在一向老实木纳的他身上,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现象,不由得让常振邦起了疑心,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你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知道我不喜欢兜圈子了。”
张小六嘿嘿笑着,左右看了看,如同做了贼一般,小声地道:“大人您让华大人去为弟兄们找姑娘娶媳妇的事属下也知道了,属下跟着大人这么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能不能请大人在华大人那边为属下美言几句,也将属下算进去啊。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属下也老大不小的了,这要是再不结婚的话,可就真对不起祖宗了。”
常振邦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不禁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事儿,回头我给华中天说一声,先紧着你总可以了吧!”
“谢谢大人了!”张小六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兴高采烈地走了,常振邦回头又看了一眼老夫的住所,喃喃自语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蝶也老大不小的了,若是让父亲察觉了,可就真是盲婚哑嫁,以陈蝶的性子那事情就闹大了,还是该想想办法给她解决名分问题了。”
张友能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道:“表哥,今天晚上武川幸英在浔香楼摆下宴席请表哥赴宴,听说还花了大手笔请来东瀛的绝色美女陪酒,人家这么给面子,我觉得表哥你可以不去,但怎么地也要见见世面不是?”
常振邦心里正因为陈蝶的事情无法解决而烦躁,哪里还顾得上武川家,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生气道:“张友能这个副官的帽子是不是太大,戴在你头上把你压当傻了!老爷子今天刚过来,武川幸英就让我去喝花酒,老爷子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
张友能这才想起来老爷子今天已经来了,以后办事说话可都要注意点了,不过那些东瀛绝色美女的舞蹈还是让他心痒痒,抓耳挠腮了半天,才想到了合适的说辞,忙凑到常振邦面前,说道:“表哥看看你说的哪里的话,常老爷的脾气我能不知道?再说就算喝花酒也不能去浔香楼,人家武川家纯粹是热情好客,才请了东瀛女人歌舞表演助兴,据说武川幸英想要协助表哥开西洋医院。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就算老爷子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吧!”
常振邦看了张友能一眼,冷冷地说道:“友能你和武川家什么关系啊,怎么连西洋医院的事情都知道?你该不是被武川家收买了吧。”
“表哥,我张友能岂能被那些洋鬼子收买?也太对不起祖宗了吧!”张友能有些激动的说道。
常振邦见他如此激动,不免有些信了,说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啥话,表哥你说就是了,兄弟读书少,还要表哥多指点不是。”张友能说道。
常振邦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话你总该听过吧!那武川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般卖力的游说?”
张友能讪讪一笑,道:“表哥你真误会我了,兄弟是爱钱不假,可也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我真没收武川什么钱,不过是为表哥考虑罢了。”
“那我谢谢你啊!”常振邦讥讽地说道:“回去告诉武川,老爷子来了,我没空,咱们还是改天吧!”
“是,表哥,咱怎么干听您的!”张友能同时几乎小声道:“武川幸英明天送他姐姐回国,下次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放心,武川幸英那人……等等”常振邦淡淡地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显得很是紧张,转身一把抓住张友能的领子,道:“你刚才说什么?”
张友能被常振邦变化这么快的翻脸也弄蒙了,忙说道:“武川幸英的姐姐武川樱子明日回国。他这做弟弟的当然要表示一下,据说今天晚上武川樱子也会出席。”
“你确定是他姐姐?”常振邦的脸上狰狞不堪却又十分紧张地说道。
张友能哭丧着脸,说道:“武川樱子不是他姐姐吗?”
“哼!”常振邦听了,胸口稍稍起伏了一阵,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之后,才缓缓地松手,将他丢到了地上,道:“回去告诉武川幸英,今晚浔香楼不见不散。”
“是,表哥!”张友能何曾见过这般狰狞的常振邦,忙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去了。
常振邦突然凄惨的大笑起来,这是命运吗?还是报应吗?为什么老天还是让她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难道两个人热恋之后就不能再不相见,就不能像是从没有见过一样吗?便算他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相伴,也不能保证在她面前谈笑自如,这该死的老天。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从东京到九江何止千里,无缘之人为什么还要相见,为什么明明不能在一起的人还要深深地相爱相恋。
纵使他变得坚强,变得腹黑,变成一世枭雄,可是那又怎么样,在那个人面前这些都想三伏天的冰片,瞬间破溃,不留一点痕迹,有的只是冰片底下被那个人用一种叫爱情的刀子刺地千疮百孔,碰触之后便会流血不止的一颗脆弱的心。
“振邦你怎么了?”
6小竹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常振邦穿过泪水,模糊之中,现了6小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正套出手帕,想要为自己擦拭泪水,忙裂开嘴笑道:“走的时候太过匆忙让飞灰眯了眼睛啊。”
“你啊,就是这样,像个小孩子似得!”6小竹踮起脚尖,轻轻地为常振邦擦去脸庞的泪水,道:“你有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些,总比憋在心里好。”
常振邦强笑道:“胡说,你的男人是堂堂镇守使,九江城中头号人物,谁敢给我出难题,是真眯了眼睛,你可别乱想,你瞧你严肃的样子都不好看了。”说着常振邦伸手捏了捏6小竹的脸,6小竹脸一红,推了他一把,道:“别闹了,父亲看见了不好。”
“咱们亲热,父亲便是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常振邦伸手朝着她白嫩的鼻子上轻轻一划,望着她说道:“今晚,武川家在浔香楼设宴,据说有东瀛美人的特色舞蹈,你要不要和我去长长见识?”6小竹笑着摇了摇头道:“人家载歌载舞的宴请的是你常大镇守,又不是镇守夫人,我去了岂不是扰了你们这些男人的兴致?你又这份心就好了,记得晚上……”说道这里的时候她脸一下子红了,如一枚渐染红霞的苹果,附在常振邦的耳边说道:“你要是醉了,不来折磨人家,当真是好极了。”
常振邦轻轻地拦住她的腰肢,低头吻了她红唇,一下道:“谢谢你,小竹,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6小竹白了他一眼,道:“你瞧说的人家好像多厉害似的,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人家可不好做人了。”
常振邦坏笑着伸手便要探入她的怀中,吓得她赶紧跳了出去,举着手里的小篮子,道:“不扯了,听说父亲爱喝茶,这是三叔差人送来的庐山云雾,我给父亲这边送点。你也赶紧的处理公务去吧,别让人说因为娶了人家,你就**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常振邦鞠躬九十度,调笑道:“遵命夫人。”
“没正经儿!”6小竹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