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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真在写,第一次写书,前面五十万字,现在看来,都是废的,原谅剑锋没有用心再去更改。我只想完整的将三国袁尚给结束。我在努力,如果你们看在眼里,请支持剑锋。
宫门外的风华剑斗与厮杀再怎么恢弘,似乎都影响不到宫内的众人。
李儒坐在椅子上,雾霭还未彻底消散,看不清表情。
数千名披胄甲士鲜有走动,眸子警惕地站于原地,握着兵器的手掌不曾松过一丝分毫。
李儒一坐便是一个时辰,纹丝不动,那双雾霭中看不清喜怒哀乐的眸子凝视着手掌的纹络,陷入了一种自娱自乐的欣赏。
崇德殿依然敞亮,里面的人,似乎已经认了命。
对此,李儒并不感到意外,一个连几时吃饭几时睡觉都要经过董卓同意的傀儡,除了认命之外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天快亮了。”
李儒抬起看了眼天色。
今晚的雾霭很浓,却已经在渐渐消散。
再过不到两个时辰,便可迎来一束新的曙光。
本该是心中可以稍宽的时候,李儒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的凝重。
鱼已入了网,却不愿咬钩,这群贪吃的鱼儿比李儒想象中还要有耐心许多,垂涎地盯着鱼儿不舍得离开,却也不曾跃出水面。
而当下,比的便是耐性。
李儒无所谓,坐一个晚上,虽然露水颇令人烦腻,却也颇有风雨欲来前的古怪惬意感。
一人,数波人。
就这样耗着,李儒耗得起,只待天亮,不管他等了一夜的人出不出现,雾霭散去,阳光之下。他们总该要现出原形。
而相对而言,那群入网的鱼儿,则耗不起,若不出现,只能缓缓离去,只是,皇宫内外,李儒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想要安然离去,岂有那么简单。
正因为如此。李儒才能够如此笃定地稳坐泰山。本质上。董卓与李儒这对翁婿还真是有些类似,倒也难怪董卓能够如此放心地将任用李儒到了现在,并且不曾杀驴卸磨。
忽而李儒嘴唇感到了一丝清凉。
那双深邃的眸子睁开。
“下雨了么?”
略微枯瘦的手臂探出,几滴细小的雨珠落入他的掌心。
雾霭之夜。隔夜有雨,渐渐入冬,这倒像是下雪前的征兆。
李儒笑了笑,忽而那细小的雨滴若暗器般袭来。
速度异常地快,转瞬间,那约莫只有绿豆大小的雨滴已经逼向了李儒。
长袖一卷,李儒屁股下那张普通的木椅发出嘎吱一道轻响,风动雨落,李儒的神色异常的淡然。
“终于忍不住了啊。”
李儒嘴角噙起一丝诡笑。长袖一散,那袭来的雨滴若长了眼般,沿着原路,再次归去。
数十步之外,雨滴炸开。恍然惊雷,一把凌厉的大刀黑夜中突兀地袭来,不见人影,大刀直向李儒的喉咙穿梭而去。
“敌袭。”
尖锐的怒喝,甲胄碰撞声响起,数千名布防在崇德殿之外的西凉精锐却不曾散开来,而是落下武器,冷冷地警惕着周遭的一切。
那一刀,很快。
不见驾驭者,却见大刀如春雷般一闪而过。
雾霭如同遇见天敌般,迅速消散。
众人眼里,只有那一刀的光影。
无人身动,固守这自己的岗位,这才是真正能够令行禁止的精兵。
李儒的身边,没有王方的身影,也没有浑身散发着惊人气势的护卫,唯有他一人,枯瘦的手掌藏在袖子中。
长袖微扬,如同风卷残云。
莫欺少年穷,莫当文士不能武。
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
谋算天下,算计世人。
李儒的毒谋,赫赫有名。
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武艺,同样毒辣地很。
合阳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个庄子,庄子住着一个享誉方圆一百里的庄主。
无名的庄子,前十年,其名气,仅仅局限于江湖,局限于那寥寥一百里的合阳江湖,走不出冯翊,更是走不出司隶与天下。
十年后的今天,当世人再次提起那个无名庄子的时候,心中除了敬畏便只有胆寒。
只因,那个无名庄子出了一个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鸠杀皇帝,蛊惑董卓一把火烧掉洛阳的阴毒谋士,而那人,便是李儒。
董卓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便是来自李儒的辅佐,收吕布,驱逐曹操,擢名流,立朝庭,攫财富,拒诸侯,李儒此人具有一流谋士的心胸与眼界,绝对堪称一代大才,世人皆不再怀疑他的才能,却很少有人知道,在他那可比一流谋士的光芒下,他的可怕武道修为,却已经为世人所遗忘。
那把极速穿梭而至的大刀在半空中停滞,被一道黑色长袖缠绕而上。
刀柄黯淡无光,随着长袖的再次一甩,哗啦一声,势如破竹地逆转而回。
那堵墙,轰然倒塌,一道身影从废墟中走出。
浑身无尘,长发及腰,竟然是一个女子,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
手中抓着那把粗犷的大刀,眸子森冷地望着三十步开外的李儒。
“世人都说李儒心狠,却没想到,心狠手辣一应俱全,厉害,果真厉害。”那女子眸子森冷之色褪去,娇声道。
李儒闻言,仅是看了那女子一眼,便收回视线,笑了笑道:“一把刀,果真是一把刀,很好,杀手榜第四,今晚这张网,总算来了点够看的大鱼。”
名叫一把刀的女杀手缓缓走了十来步,几个呼吸,娇笑道:“李郎中的耐心可真是不错,都快把小女子这二十五年来积攒的耐心给消磨光了,真是令人无奈啊。”
李儒闻言,笑而不语,那枯瘦袖长的十指再次缩进宽大衣袖中。
“你就不好奇是谁出了血本让我这一把刀出鞘的?”
这个占据杀手榜第四整整六年的女杀手,今晚的话显然比平时多的太多,那张以上俊俏的脸蛋,挂满了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李儒摇了摇头,说道:“问了又如何?刀已出鞘何必再归。”
一把刀的笑容忽而收敛,情绪转换无影踪,那张巧笑焉兮的脸蛋再次化作冰冷,水汪汪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温度。
“我虽然叫一把刀,却不止一把刀。”
手抓一把刀,名叫一把刀的女子往前踏出一步,数千名西凉悍卒心中犹如雷击。
李儒眉头凝而不怒,不置可否道:“哦?那在下倒是好奇得很呢。”
一把刀冷冷一笑,前一会儿,笑颜凝聚,这一会儿,却已经冰冷冻骨。
刀是好刀,人也一等一的美人。
十指纤纤玉笋红,沉沉雾霭的夜中,轻轻执刀而落下。
十几道犹如破水的轻响,离崇德殿不到五十步,离一把刀不到十步,十几个蓝袍身影撑刀划过地面,在一把刀身后落定,眼神便如那手中的刀一般凌厉。
统共十八人,各个腰间悬玉佩。
玉佩翠绿,刻有凶猛异兽,龙身豺首,迎空作嘶鸣状。
李儒眸子微动,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十八名睚眦刀客,不错,不错,更加一丝分量。”
一把刀雾霭中挺立,手中那把刀刃坑洼的大刀轻轻地碰着地。
她不动,十八名睚眦刀客同样也没有一丝出手的征兆,遥遥地望着李儒,以及黑暗中那数千名整齐挺枪竖矛的西凉悍卒。
李儒轻笑一声,在这浓浓雾霭还未彻底散去的夜里,听起来有些令人莫名其妙的心寒。
“还有谁,都一并现身吧。”
李儒轻抚着桌椅的手把,看了眼纹丝不动的一把刀,以及没有一把刀命令的十八个睚眦刀客,声音阴柔中带着一丝清朗。
一把刀看而不答,手中被称之为一把的刀,刀尖如剑尖,又窄又薄又尖锐。
崇德殿之外,除却数千披甲士卒的呼吸声,便只有那短而无力的柔绵阴风轻轻拂过。
眼见当前无人应答,李儒也不怒,诡笑一声,袖子微动,藏匿在宽大袖子中的枯瘦双掌猛然拍地,轰地一声,一股滔天的气机,轰然倾斜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