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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地看着族中寄以厚望的后辈身死当场,如果说李儒心中没有一丝的波动那是假的。
那一瞬间迸发出来忍不住要出手击杀桥蕤的冲动瞬间被他散去,以李儒的为人有那一丝丝的冲动便已经非常难得。
大权在握这么多年,李儒与董卓的性子,说不上是谁影响谁,却大致有些类似,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亲子都可以牺牲,何况李闼也仅仅是他的侄子罢了。
他的眼睛,寒芒闪闪,甚至连雾霭都遮不住。
长袖微悬至两侧,李儒眸子凝视着场中那唯一两道扎根不动的男子。
中年着白衣,握古剑。
青年袭灰衫,持短枪。
场内,各路兵马皆以展开杀戮,喊杀声不绝,鲜血残肢喷溅齐飞,唯有这两人站于原地,也不主动杀敌,西凉悍卒袭来,也仅仅是轻轻挥臂,便杀敌于转瞬间。
李闼是这支西凉悍卒的主将,失去了他的指挥,本就阻挡得有些吃力的兵马,越是震动得厉害,尤其是各路诸侯门徒展现出来的超绝战斗力,根本就不是普通士卒所能匹敌的,最关键的是,西凉军优势无法发挥出来,在广阔的平原上,便是诸侯门徒来个四五百人,也难逃被骑兵撕成碎片的下场,而崇德殿之外的战场,某种程度上来讲,限制了西凉铁骑冲袭的优势,失去了骑兵该有地狰狞,其战斗力显而易见地大打折扣。
而这也是各诸侯门徒敢于以这点人数就对西凉悍卒发起进攻的原因所在,近百个二流武将层次的高手,配以满宠一把刀桥蕤辛毗这些具有一流武将实力的首领,便是在两军列好阵势的战场上,同样也是一股不容忽略的可怕战斗力,以近百人对阵三四千人的西凉悍卒,看似有些夸张,实则也在情理之中。
一白一灰二人。脚边已经躺下了十来名西凉悍卒。
白衣人不曾出手,全都是那灰袍单臂的年轻人,手中的那支枪虽然比军用长枪短上一半,却更加的犀利。
极少有人能够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出枪的速度太快了,单臂微震,那柄短枪便如活了般,恰有雾霭遮掩,更是快得有些诡异。
白衣人持剑,至始至终都不曾出手。脸上噙着笑。遥遥地望着李儒。那白袍忽而无风自扬,嚯嚯作响。
各路诸侯的门徒悍将都无法令李儒色变,唯有与这白衣男子直视,李儒的眸子才会露出罕有的凝重。
崇德殿之外的厮杀还在继续。数千涌上的西凉悍卒已然战死了数百,阵型也有些骚乱,失去了主将的调动,中低级军官仅仅只能调控好自己的人马,各部之间的交错与变幻,则已经全线瘫痪,谓之各自为战也不为过。
对此,李儒却浑然不在意,视线从那白衣男子身上移开。宽大袖子的十指下意思地轻轻摩擦。
“差不多了。”
李儒看了眼天色,呐呐自语道。
一把刀与满宠桥蕤辛毗等人虽然陷入了大战,心思却从未从李儒身上移开过分毫,片刻后却见李儒蓦然转身,往大殿而去。
满宠桥蕤辛毗几人脸色微变。纷纷出手将不怕死的西凉悍卒轻易击杀掉,眸子变幻片刻,咬咬牙纷纷掠起。
依然死战不退的三千多号西凉悍卒见状,毫不犹豫地拉开防线,试图拦住这群武艺高强的敌人。
“滚开。”
桥蕤颇为暴虐地一声怒喝,手中那柄长枪,犹如恶蛟兴风作浪,一道横扫千军落下,伴随着骨头碎裂声响起,足有数十名西凉军悍卒被桥蕤横扫在地,鲜血狂吐站不起身来。
“谁敢拦我?”
刘备的义子刘封手中一杆六十斤铁戟,所向披靡,比起桥蕤还要霸道几分,他的武道路子本就是霸道路线,大开大磕,声势异常的浩荡,普通的西凉悍卒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招之地,大戟怒刺,如暴雨般洒落,顷刻间,连斩十几名西凉悍卒。
一把刀几人同样掠起,各家兵马虽然人数不多,却都是擅长合击之术的死士,一出手,比起各家首领声势还要浩瀚几分,尤其是十八个睚眦刀客,十八把战刀,演化十八种刀法,那磅礴的刀影重叠,硬是无人能挡,西凉悍卒的阵脚便是被睚眦刀客给生生撕裂掉的。
“走。”
一把刀眉头一蹙,挥刀落下,几个西凉悍卒的身子轰然被震飞出去,撞上了后方涌上的同袍,又是一阵小小的骚乱。
由各家首领开路,睚眦刀客与咬噙客虎贲禁卫几支兵马近百人硬生生撕开了西凉悍卒组成的防线,朝崇德殿掠了进去。
破空声响彻,近百道身影如蝗虫般掠入崇德殿,身后那数千的西凉悍卒不肯罢休,倒也称得上精锐,遇上睚眦刀客与咬噙客虎贲禁卫这些个战斗力惊人的死士门徒却也死战不退,硬是死死咬住他们的尾巴不肯退去。
一把刀等人刚涌入崇德殿,轰然一声,如同撞上铁墙。
几家冲在最前面的首领身子一震,哗地一声,被一击逼退。
稍慢一步跟上的睚眦刀客与咬噙客白眊死士白眼狼等几支人数不多的精悍死士皆心神微震,对于率先冲杀而去的几个首领的武艺,他们自然心中清楚,却依然被一击震退,那说明什么?说明殿内至少有比各家首领还要厉害的人物,最不济也不会弱于他们。
一把刀满宠桥蕤辛毗脸色变幻,如遇大敌。
这时,十几道身影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方者不是李儒又是何人。
十几个身穿宦官服饰的白面男子簇拥着一位长相俊美衣着帝袍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满宠桥蕤辛毗等人眸子微凝,越过李儒,望着那被簇拥着的年轻男子,心中一紧。
此人便是他们今晚的目标。
董卓试图撤出长安,所以他们不得不出现,甚至连培养了多年的死士门徒都出动,便是为了这个年纪只有十四岁的男子。
刘协,一个倒霉大过幸运的末代皇帝。
生在帝王家,无疑,刘协是幸运的,与大多衣不果腹的贫苦人家比,刘协至少能够山珍海味尝个遍,民生再怎么疾苦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同时,他也是倒霉的。
生于帝王家,本该是锦衣玉食,而刘协的阴差阳错,却成为了刘辩之后的新的傀儡,在董卓的魔爪中,颤颤巍巍,夜不能眠,时刻担心受怕着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与他的小哥哥一般,被一壶清酒就鸠杀,人之生来,何苦若此,时刻担心受怕,饭食不香,还有什么比这还倒霉的。
不管历史的大致走向如何,董卓死后,复为曹操,曹操之后,再继曹丕,这个空有皇帝之名,却无皇帝之实的年轻小皇帝,比起平头百姓又好到哪里去?
被李儒与十几个宦官护着走出来,这个形如傀儡的小皇帝面无表情,沉着脸,缓缓地跟上李儒的脚步。
一把刀横刀而立,略显瘦弱的身子,提着把一米多长的大刀,看起来,异常的滑稽,却没人敢笑,刀刃上还在滴血,刀下魂还未散去,谁敢往阎王头上摘虱子?
刘封与桥蕤两人,一枪一戟,左右拉开。
满宠辛毗一刀一勾,冷冷锁定了李儒。
唯有那与众人格格不入的白衣男子与独臂的男子挺身立于另外一侧,望着那小皇帝,眸子精光闪闪。
“奸贼,休对陛下无礼。”
刘封魁梧的身子踏出,作为刘备的养子,他素来以皇室宗亲自居,故而在场所有人,目的虽然一致,却也有分急缓,较之其他人,刘封无疑更着急一些。
“保护皇上去未央宫。”李儒眸子冰冷,理都不理会刘封,冷语沉声道。
十几个表面上是刘协身边的宦官,实则是捕鱼翁死士的男子点了点头,护着面容苍白的刘协,缓缓往前走去。
“杀。”
刘封桥蕤满宠辛毗等人见状,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掠起而出手。